白嵩被沈贺如此一问,非但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大声道:“死就死,那也总好过这等窝囊的活!”
“师兄!”许洁见沈贺脸色不对,连忙去拦下白嵩,生怕他这倔驴脾气会让沈贺收拾一顿。
“师父说的有道理,大师兄的事情,就等大师兄醒来他自己去了断。”王超开口道:“但是白师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是修行之人,逆天夺命,若总是畏畏缩缩,一味依命行事,那我们逆的是什么天?夺的又是什么命?”
白嵩涨红着脸,道:“就是!师父你总说渡劫,眼下就是我们的劫。这一关都过的不痛快,还谈个屁的渡雷劫?”
“师父,师兄他们没有忤逆的意思,他们……”许洁连忙帮着解释,她生怕沈贺动怒,将白嵩逐出师门,或者作出什么严厉的惩处。
沈贺摆摆手,打断许洁的话,道:“在你们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白嵩道:“师父,不是大哥徒弟的不给你面子,而是这件事你办的不地道!”
许洁瞪了白嵩一眼,道:“白师兄,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沈贺道:“无妨。白嵩,你有什么话,不妨一并说了。你们也是一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沈贺看了看王超等人,淡淡地说道。
白嵩也不管沈贺是真心还是假意,把心一横,上前一步,道:“师父,我这话既然敢当着你面说,就不怕你收拾我。今天这事儿发生在大师兄身上,如果是发生在师娘身上,你也会这么对待?”
沈贺看了秦舞阳一眼,道:“如果是舞阳受伤,我同样也不会让你们插手其中。”
“你会让她受伤吗?”白嵩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问道。
沈贺皱了皱眉,白嵩竟然把秦舞阳和他们放在一起比较,这是可以比较的问题吗?
许洁给了白嵩一捶子,黑着一张脸,道:“你彪啊?师娘不能修行,师父自然会护着她。我们是修行之人,有三灾五难在身,师父帮得了我们一次,还能护得住我们一生啊?”
王超也觉得白嵩的这顿火气,发的有些偏颇。把师娘拉进来,更是一步昏招。
“师父,白师弟虽然把师娘拉了进来,但他想说的问题很简单,我们是修行之人,劫难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场考验,如果我们畏首畏尾,岂不是自己先一步倒在了修行的路上?”王超组织了下言语,开口说道。
沈贺道:“你们随我修行,能耐是长了不少,但你们对‘道’的感悟,却没有丝毫长进。你们看得见自己的因果吗?看得见和你们关系密切的人的因果吗?如果事事都能映于心中,我们还需要修行吗?”
王超愣了下,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师父,你看不到我们身上的因果?”
“我看到了又能怎样?”沈贺反问道:“我给你躲过这一劫的法子,下一难便会更危险;下一难避得过去,再一劫又将如何趋避?等我身上沾惹了你们的因果,我看不见我们身上的劫难有几重,到时候大伙儿被一起干掉,你们才觉得这是修行?”
沈贺缓了口气,道:“别说是我,便是仙佛也不敢沾惹别人的因果。这是定数,也是劫数,如果不想死的太早,就给我老老实实感悟天道,悟到了再和我理论!”
白嵩嘀咕道:“我还是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快意恩仇,岂能因为自身的生死,就放弃痛快做人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