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玲珑听完沈贺的理由,吐了吐舌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那些男生,的确对她有些疯狂,稍稍有些动静,都会被他们搞得惊天动地。
不过对此花玲珑也无法表达什么,因为她就是不喜欢那些男生这么多,他们依旧会这样做。或许这就是他们表现自己的方式,至于花玲珑,只是他们所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正因为看穿了这一点,花玲珑才表现的无所谓。
回到花家,杜如兰对沈贺好是埋怨了一通。沈贺在旁解释,加上花玲珑也说了几句好话,老太太这才放过他。
“饭菜我已经准备好了,快入座吧。”杜如兰催促道。
“奶奶,不是说他做饭的吗?你怎么又忙着把饭做好了?”花玲珑对老太太的准备有些不高兴,她还想吃沈贺做的饭呢。
杜如兰瞪了花玲珑一眼,道:“小贺来我们家吃饭,还要亲手做饭,难道他就不累啊?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疼人呢?”
花玲珑撇撇嘴,看着杜老太太做的一桌子菜,道:“天天都吃你做的饭,好不容易请回一个大厨,你都不知道改善一下口味。”
“说的好听,你怎么不做呢?”杜如兰道:“奶奶我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吃到我孙女做的饭呢!”
“你不教我,沈贺也不教我,我找谁学啊?”花玲珑撇撇嘴,说的颇有道理的样子。
杜如兰瞥了瞥在一旁佯装什么都听不见的沈贺,冲着花玲珑道:“那你倒是求人家教你啊。”
花玲珑下巴一抬,哼了一声道:“我才没那么没有骨气呢!反正你要是想吃我做的饭,就得下工夫教我。”
杜如兰听着花玲珑这番言辞,敲了她一下,道:“快些吃饭吧!”
“偏心!”花玲珑看这儿杜如兰帮沈贺夹菜,而她却只能自食其力,不由带着些小脾气。
杜如兰又瞪了她一眼,道:“吃饭不要那么多话,也不怕呛着!”
“哼!”花玲珑扒拉了一口白饭,道:“你就是偏心!”
杜如兰看向沈贺,道:“这丫头被我惯坏了,小贺你也多心啊,她本性不是这样的。”
“我就是这样!”花玲珑撇撇嘴,夹了片笋,塞进嘴巴里,故意嚼的很大声音出来。
沈贺笑了笑,道:“没事啊,我倒觉得她这样很可爱呢。”
花玲珑白眼一翻,道:“这还用你说啊?”
就在他们有说有笑的吃吃喝喝时,房门被人推开,却是花镜从外面回来。和花镜一同进入房间的还有一个女人——娇娇姐!
“都在啊,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花镜看了看沈贺,他知道沈贺来过家里,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和沈贺不期而遇,并且是在他的家里。
杜如兰道:“正好你回来,一起坐下吃饭吧。花镜,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沈贺吧?不要怪妈说你,你有些失礼了。”
花玲珑的注意力则在娇娇姐身上,她有些疑惑地看了娇娇姐一眼,本能地排斥这个女人。
“爸,她是谁?”花玲珑问道。
花镜并没有回答花玲珑的问题,反倒是看向了沈贺,道:“沈先生,当日你搭救家母,花某感激不尽。不过我们之间还有些误会,不知道沈先生能否当着家母的面,跟我好好的解释一下。”
沈贺能够感受到花镜语气之后的怒火,如果这不是他的家,又是当着他母亲和女儿的面,只怕他都不会和沈贺好好说话。
“娇娇姐,你觉得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沈贺和花家只有一件恩怨,那就是花明之死。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沈贺不确定当初的娇娇姐是否在场。但沈贺相信,以她的能耐,想要弄清楚这件事绝非难事。
如果娇娇姐将这件事告诉花镜,花镜对他表露怒意,也就理所当然了。
娇娇姐妩媚一笑,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只是旁观者,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无关有意思没意思,而是要对得起良心。”
杜如兰皱了皱眉,看向了娇娇姐,道:“这位姑娘,你说你是一个旁观者,我想知道作为旁观者,你又有什么理由干涉别人的思想呢?”
娇娇姐笑道:“我没有理由干涉,我只是转述事实。至于你们这些当事人该怎么想,我当然干涉不了。老太太,您儿子的事情,难道您就真的没有多想吗?”
杜如兰有些动怒,道:“姑娘,你说话注意一点!”
娇娇姐耸耸肩,看了花镜一眼,道:“花先生,你们家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解决的好。”
“沈贺,你觉得我们是在这儿说,还是换个地方说?”花镜看了杜如兰一眼,皱了皱眉,冲着沈贺说道。
沈贺还未开口,杜老太太一拍桌子,道:“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小贺,你过来。有什么事儿,奶奶给你做主。我看着个逆子,听了别人的妖言,能干出什么事来!”
“妈,这件事和你想的不一样,你还是别干涉的好。”花镜说着,看了花玲珑一眼,道:“玲珑,带你奶奶回房间休息。”
花玲珑见父亲露出怒意,知道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对杜如兰道:“奶奶,要不我们就先回房间。我爸做事不可能乱来的,你放心吧。”
杜如兰瞪了花玲珑一眼,道:“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我今天就要他们当着我的面说。说吧!”
娇娇姐嬉笑一声,道:“老太太,您还是和您孙女回房间吧,乖哦。”
话音一落,杜如兰的脸色有些呆滞,双目无神。
沈贺知道这是娇娇姐所使惑心之法,但也没说什么。
“扶你奶奶回房间。”花镜冲着花玲珑淡淡地说道。
“哦。”花玲珑看了沈贺一眼,默默地搀扶着杜如兰回房间。
沈贺道:“既然你都知道事情的始末了,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沈贺,我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花镜一脸狰狞地说道。
“你有这个能耐吗?”沈贺一脸地轻蔑,花镜是有些实力,但他的能耐比起他的哥哥花明都差得远,更不消说与现在的沈贺相提并论。
沈贺对花镜并没有什么好感,这个除了依仗他哥哥的力量开拓一份家业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能力。现在花明死了,他连保护自己家人的力量都没有。娇娇姐找上这样的一个合伙人来对付他,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是没有这个能耐,但是沈贺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再和我的母亲有任何交集!”花镜道:“你是救过她,但你同样害死了她的儿子。我们花家,和你再无干系!”
沈贺道:“就算我和你们家再无干系,作为一个陌生人,我来看望一下老太太,也不是很过分的一件事。你又有什么理由阻止我呢?”
沈贺顿了一下,继续道:“花镜,花明的确死在我手上,但这是我们立场之间的斗争,和本身无关。和你,和老太太,都没有关系。这件事便是老太太知道,我想她也能想得明白。你想不明白,无非是你花家现如今的处境,让你失去了分寸而已。”
沈贺看了娇娇姐一眼,道:“你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就能对我构成威胁?娇娇姐,花镜够蠢,但是你比他还蠢!”
娇娇姐对沈贺的评价毫不放在心上,她轻笑一声,道:“沈贺,任你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老太太如何想这件事,是老太太的事,我们都不需要干涉。”
沈贺闻言,眉头一皱,他觉得自己这一次真是蠢到家了。
娇娇姐能够迷惑杜如兰,为什么就迷惑不了花镜呢?她之所以让杜如兰回房间,就是让沈贺亲口把实情说出来。
实际上杜如兰和花玲珑都没有回房间,她们就在拐角处,将沈贺和花镜之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现在杜如兰总算是想明白了,朱辰生为什么会在花明出事之后,消失好长一段时间。回来之后,还三番五次的警告她,不要和沈贺走的太近。原来,朱辰生早就知道花明是死在沈贺的手上,而非因公殉职!
“是你,杀了我大伯?”花玲珑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尽管沈贺说了花明是因他而死,但她偏要听到沈贺亲口说出,花明是死在他的手上。
沈贺点点头,道:“是的,是我杀了他。”
花玲珑沉默了,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仇人,但她却恨不起来。尽管事实摆在眼前,但她仍旧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你为什么杀了他?”杜如兰的脸色很平静,她要弄清楚原因。
她的儿子已经死了,杀了她儿子的人,竟然是当初救她一命的恩人。杜如兰虽然很伤心,但是她清楚,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否则沈贺为什么要杀花明?
当初她带着花明去沈贺家道谢的时候,花明和沈贺相谈甚欢,为何如此短暂的时间,他们之间就会相互残杀呢?
自己儿子是干什么的,杜如兰很清楚。沈贺在她心中一直是个非常平常的少年,古道热肠,舍己为人。这样的两人发生争斗,死的却是她的儿子,这让杜如兰想不通。
如果弄不明白这一点,杜如兰觉得她会疯掉。
沈贺道:“花明代表的是国家,他所做的,是国家的意志;我和他不同,我所做的是为了我自己。我们的立场不同,各自为了各自的立场争斗,他被我打败了,所以他死了。”
“立场不同?”杜如兰道:“共同生活在一个国家之中,你们还有什么不同的立场?沈贺,当初在医院里,我就知道你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但是我没有想到……如果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了你吧?”
“如果我不杀了他,他就会杀了我。”沈贺淡淡地说道:“花明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在他看来,大义当前,即便我们相识,也需要做一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