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着打扮和年龄来看,中年男人应该是制衣坊掌柜,他身上过浓的香味,让夜色不由自主地皱一下琼鼻。
看着款款走近的中年男人,夜色心总觉得哪不对劲,一个用浓香的中年男人,不由感慨真是乱世出妖孽,揉一下还安好鼻子道:“上官公子,我们可以换一家吗?”
上官无极以极为的速度,挡在夜色面前,奇怪地笑问:“怎么了?这可是明都最好的制衣坊,换别家可没有他家的衣料齐全,以及技术精湛的裁衣师傅。再说,这可是箫暗夜指定的制衣坊,你就随意挑选挑选吧。”
上下看一眼老板,夜色委婉拒绝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上官无极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不解地问:“怎么,才刚出来一会儿就想要回去,你不是一直想出来走走吗?”
夜色转身往外面走,边走边道:“桃夭,你身形跟我一样,就我刚才看上的料子,给你做两身新衣裙。这两年,我的身体一直不好,都忘记给你添置新衣裙,一会儿再给你添些头面。”
桃夭惊讶地啊一声,瞟一眼布料道:“奴婢不要,穿这些布料做的衣服,是会被杀头的。”
“主子,你真阴险,总是想算计奴婢。”末了,桃夭还不忘记吐槽夜色一句,指着布料道:“这可是内用的布料,皇宫里有身份的宫女、太监才能用,寻常百姓用是要杀头的。”
上官无极的面色一变,回头看着掌柜道:“你最好给本公子一个合理的解释,还是你想当面跟暗夜世子解释。”
掌柜的听到后吓得一个踉跄,却面不改色道:“上官公子,此话怎么说?在下是依照暗夜世子吩咐办事,准备好布料给夜姑娘挑选……”
“阳奉阴违,信不信暗夜世子诛你族。”
上官无极冷声斥责,回头对夜色笑道:“回头让箫暗夜收拾他们,我带你到别的地方走走。”
目光在夜色身上转一眼,感叹道:“眨眼你都从小姑娘长成大姑娘,是该好好打扮自己。本公子今天陪你把城里的首饰铺都走一遍,回头再让箫暗夜收拾他们。”
“上官公子。”
上官无极和夜色快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一声婉转的叫唤,两人同时回过头。
只见掌柜的冲他们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抬手在脖子上摸索一番后,轻轻撕下一层薄薄的面皮,露出一张属于女性的妍丽面容,只不过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看到掌柜真容的一刻,上官无极并没有任何意外,显然早猜到掌柜的真实身份。
夜色只淡淡打量一眼,容颜美艳如盛放的红玫瑰,衣饰佩环华贵绚丽,却不见半分俗艳,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却道不出是什么身份。
原来是个女人,难怪身上香味这么浓。
“原来是薄小姐身边的敏姑姑。”上官无极道出来人的身份,面上不咸不淡道:“敏姑姑,此时你不陪在你家主子身边,倒在这里跟本公子开玩笑,你就不怕她闯出什么弥天大祸,累及己身吗?”
见上官无极认识来人,夜色猜二人要聚旧一番,回头道:“你们慢慢聊,我四处走走,逛够了我自己回暗夜宫。”
敏姑姑刚想回上官无极的话,蓦然听到夜色的话,本能地看向夜色,却被上官无极挡得严严实实,方记起从自己出现到现在,上官无极一直有意无意地挡着同行的姑娘,不觉有些诧异。
“姑娘请留步。”
闻得夜色要走,敏姑姑连忙出声相留。
夜色从方才两人的谈话已经这个女人的身份,那个月亮身边教导侍婢。
薄家的人她懒得理会,薄府的事情她不想碰,假装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不紧不慢往外面走,在敏姑姑眼里她的态度是傲慢又嚣张。
敏姑姑身为薄家大小姐的教导侍婢,等同于薄家大小姐的半师,所以各家公子小姐见到她也是客客气气的,何曾受过如此冷待。
眼下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却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内,心里不禁升出一族火苗。
看着夜色走出店门后,冷声问:“上官公子,这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傲慢无礼,好生没教养。”
上官无极淡然一笑:“你得罪不起的人。本公子劝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奴婢永远是奴婢,叫你一声姑姑,是看在薄家的面上。”言外之意是,没有薄家她什么都不是。
敏姑姑没想到上官无极会警告她,心中更加不痛快,面上识大体地应下,心里却把一切都算到夜色头上。
走出店铺,夜色不用想就知道往哪走。
这里曾经是她的地盘,经历战祸后,当年的据点不知还保存几处,还有哪些人依然坚守着。
上官无极跟在她身后,只当她是久不出门想随意走走,却不知道她在默默寻找曾经的部下,跟着她出入大大小小的店铺,看着夜色买些不要紧的东西。
走了大半天后,夜色把帝都的情况摸得差不多,才提着大包小包爬上马车。
回到箫暗夜的宫殿大门前,夜色才注意到这座宫殿的名字,竟然是用箫暗夜的名字命名——暗夜宫。
进了大门后,刚想回轮回殿,就有侍卫上前道:“夜姑娘,世子爷方才传话,您一回来就请到销魂殿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相商。”
上官无极接过她手上的大包小包道:“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帮桃夭把东西送到轮回殿,你且去吧。”
夜色犹豫一下朝销魂殿的方向走,销魂殿是箫暗夜起居室,也是他处理要务的地方,虽然箫暗夜多次威胁她,要她搬到销魂殿同住,事实上她从没有到过销魂殿。
走进销魂殿才发现,这里格局竟跟轮回殿一模一样,只不过一切都是相反对的。
侍卫指着一道门道:“夜姑娘,穿过这道月门,就是殿下平日里处理公务的地方。殿下在等您,您快些进去吧。”
见侍卫的语气有些迫切,夜色不由多一个心眼。
走进月门,眼前是一个小小的花园。
里面除了几棵大树外,没有种任何花草,只是在小小的花园里,却一道独特的风景。
廊下跪着一名着蓝衣女子,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单薄的身体在炎阳中颤栗,远远就能听到女子抽泣的声音。
夜色缓缓走上前,经过女子身边时停下脚步,斜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刚要出声箫暗夜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
“夜儿,进来吧。”
箫暗夜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大约是听到箫暗夜的声音,跪在地上的女子也抬起头,蓦然看到夜色站在身边,面上露出一丝惊讶。
抬头,瞬间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面色骤然大变,脸色更苍白,不仅身体抖得更厉害,就连瞳孔也放大到极致。
看到女子的反应,夜色淡淡看一眼她的面容,撇去她像见到鬼一样苍白的表情,算得上是一个清丽佳人。不过箫暗夜是不会无缘无故让佳人外面吹冷风,大约是她干了什么惹怒他的事情。
想到这里,夜色没有多做逗留,继续往前面走。
见夜色毫不犹豫地离去,女子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夜色走上前,在门前脱掉鞋子才推门入内。
房间内的光线有些暗,只有里间亮着淡淡的光晕,似乎在指引她继续往前走。
走到光源前夜色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箫暗夜的大床前,隐约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刚要说话时眼前突然一暗,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拖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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