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狂笑的冲动,阮璟默满是纠结的看着颜玲珑,真是不知道她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门外砰的一声巨响,似是什么东西破掉的声音,吓得玲珑一个激灵。
“玲珑啊,我们是遇到了强盗啊!”语气有些焦急,阮璟默深吸口气道,“这下可如何是好。”
看着被紧紧关上的门,阮璟默双眸深沉,这下,该如何是好?
门外,无人,只是墙上莫名出现了一个超级不协调的凹陷,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不断的掉着碎屑。
“相公别着急,玲珑想办法!”赶紧安慰着阮璟默,玲珑双眉紧皱,不管怎样,都是因为她,要不是阮璟默想让她高兴,也不会独自带她出去,更不会遇到这烦人的事情。
忽的,玲珑眼前一亮,正要说话,刚刚的男人却又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面色铁青,像是受了什么气一样。
三下两下解开玲珑身上的绳子,男人粗鲁的拽着玲珑的脖子就往外走,从始至终没有看阮璟默一眼,更是没有注意到他瞬间变黑的脸色。
“喂!你这是要做什么!”
大吼出声,玲珑自然被吓的不轻,不断的挣扎,却是无果,可还未等她尖叫,阮璟默却开口了。
玲珑闻言脸色一沉,随即便换上了往日的微笑,回眸,看着那脸色惨白的阮璟默,心中一疼,“相公,我跟这个大哥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你要等着玲珑,不然玲珑会哭的哟!”
满是温暖的笑,哪里有半点的恐惧,玲珑就这样笑着被男人给拎了出去,直到房门被狠狠的拍上,直到再也看不见阮璟默那惨白的容颜。
“你这是干什么!给我站起来!”
男人愤怒的呵斥,要不是他攥着玲珑的脖子,玲珑定瘫在了地上,不禁皱眉,刚刚她那么的从容淡定,只是打算装给阮璟默看,想要他不害怕,不为自己担心么?
“嘘!”连忙做了噤声的手势,玲珑眼中满是紧张,“拜托不要这么大声,相公会担心我的,我跟你走,我们现在就走!”
不由的一怔,低眸,看着脸色惨白,浑身因害怕而有些战栗的玲珑,男人双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一把捞起地上的玲珑,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便大步离开了。
“你似乎找到了个不错的妻子。”
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屋内沉重的气氛,阮璟默缓缓抬头,镜心仙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狂饮几口烈酒,镜心坐在了一旁的草席上,“本打算择日去府上看看流星的,没想到你会懂事的直接来灵山,真是让人欣慰啊。”
“看来你确实是老了,我从来不认识流星这个人,更别谈什么夫妻了。”凤眸闪过一丝危险,阮璟默淡淡的开口,“与我成亲的是颜府的二千金颜玲珑,因失水而变得痴傻的颜玲珑。”
“哦!”瘪瘪嘴,镜心似乎并没有因为阮璟默的不敬而感到不满,“所以呢,你爱上她了?那个颜府的千金,傻子颜玲珑?”
“不可能。”
斩钉截铁,阮璟默的话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已经脱口,凤眸紧眯,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包括颜玲珑。
“是么,那就好。”再饮一口酒,他仿若陶醉在这酒香之中,感觉到冰冷的目光朝自己袭来,这才缓缓开口,“云流可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站在被雾气围绕的深不见底悬崖边上,玲珑似乎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气从风口处袭面而来,“你并不是强盗!而是杀手对么!”
“到死还这么多问题,去问阎王吧。”
男人并没有回答玲珑的问题,双眸满是杀气,瞥了一眼因为害怕而双腿都有些站不住的玲珑,缓缓伸出了手臂。
“等等!”
紧紧抓住了男人的手臂,玲珑看着脚边不断下落的石子,心跳骤然加速,咽了口唾沫,双眸认真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我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也不奢求问出到底是谁派你来刺杀我们的,但是,不管什么原因,请你放过阮璟默,他够可怜的,你不会体会那种从小失去母亲呵护的独孤的感觉,何况现在的他已经疾病缠身,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威胁的,你就当他已经死了,好吗!”
“你是在可怜他么?”
疑惑的打量着面前的玲珑,她都已经怕成这样了,还在想着保护阮璟默不被伤害么!到底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他的身世可怜而已么!
“不是可怜,而是心疼。”玲珑沉默了一会,深吸口气,眼泪在眼眶不停的打转,“因为感同身受所以会理解这种孤独,而孤独的心是玻璃做的,如果玻璃碎了……”狠狠的戳了戳自己的心脏,玲珑浅笑,“他的心会疼,我就会心疼。”
心中某处仿若被利器狠狠刺了进去,云流双眸变得更加凌厉,眉头紧皱,“去死吧!”大吼一声,手掌一个用力,便直接将玲珑推了出去。
目光深沉,看着那支离破碎的麻绳,镜心无言,阮璟默真的能像自己说的那样,不爱么?
“噗!”
一口鲜血涌出,被强大力道击中的云流踉跄了几步,站稳身形,不禁失声而笑。
“你来了。”
缓缓转身,他知道,来人一定是他,所以,当那掌袭来的时候,他没动。
“玲珑呢?”
凤眸危险的眯起,周身被戾气环绕,那股来自地狱的危险气息,令周围的空气顿时凝结。
“你说呢。”
轻笑一声,流云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一把撕下了脸上的假皮,露出俊美如刀削般的脸庞与五官,但脸色却略显苍白,想必是刚刚阮璟默那一掌导致的吧。
一步步走向阮璟默,脸上的笑依旧是那么烦人的挑衅,“想杀我么?”擦肩的一刻,阮璟默的手微动,云流不由的冷笑,“趁着她的尸体没有被野狼啃得骨头都不剩之前,我劝你还是先下去收尸为妙。”
语毕,云流已然与阮璟默背道而驰了很远,微风拂过他柔软的青丝和那华贵的长袍,吹向远方,似乎都不愿在他身边久留。
双拳被攥的咯咯直响,阮璟默没有回头,终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身跃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