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吕山娴直接被震蒙了,想到这么多年来,伍杰通吃黑白两道,自己虽然没有直接伸手,但是——万一查实对自己不利的证据,那自己也是吃不完兜着走,更何况,自己在密室的一幕,已经被拍摄个一清二楚,说明组织已经掌握不少证据,她额头冷汗嗖嗖直冒,颤抖着声音问:
“双规,吴常委知道吗?”
“当然,双规省部级领导,经过常委集体讨论决定的。”
这些,吕山娴心里当然清楚,她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看来,通天大佬已经妥协了,顶不住压力同意查办自己,还好,“双规”是有时间限制的,只要自己挺过7天,就能安全着陆了,相信吴常委会力挺自己,调动各方力量保护自己的,想到这里,她正要开口,就被赵胜民主任抢先将心理话说出来了:
“你只有7天坦白期,要珍惜组织给的这个宝贵的机会,双规期间交代的,组织会从宽处理,检举立功的视情节给予嘉奖,功过相抵,能够减轻不少罪行。”
啊——吕山娴差点没崩溃,难道组织掌握有足够多的证据啦?她不寒而栗,浑身颤抖,望着赵胜民主任端正地坐着,双目锐利仿佛刺穿自己的内心,她慌忙将目光瞥到一旁,不敢对视,无力地说:“我累了,需要休息了。”
这是下的逐客令,大老虎有这个权力。
赵胜民主任站起来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坦白从宽,举报立功。”重要的事情重复三遍,他头也不回走出审讯室,又一次空手而归,但是他相信,有胡刻出马7天足够了。
这个时候,胡刻刚刚经历一次生死考验。作为特战队员,四九办副主任,胡狼经常直面生死,这不算什么,但是经常莫名触动赵老的心弦,莫名其妙的心灵感应。
昨晚凌晨,城北区100乐门酒吧。
面对35亿天价索赔,那是自己的全部身家,全部的动产不动产也就这个数,看来对方将自己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吴志启起了杀心,阴森地说:“既然如此,就被怪我吴志启不讲道义了。”
看着吴志启冷冷的杀气,波尔开始心里挺害怕的,他这洋鬼子也知道中华有一些谚语“兔子急了会咬人”、“穷寇莫追”……开始心里挺害怕的,当他的余光恰逢扫到胡刻身上,淡定如然,一如往昔的沉着、冷静、微笑……二郎腿甚至翘的更高了,脸上挂着诡异的笑,波尔内心的不安瞬间被吹去,恢复贵族爵士的风度: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这洋鬼子,竟然朗声起无产阶级伟大诗篇,胡刻和几个美女相视一笑。“你说,谁已经死了?”见到吴志启惊恐地反问,波尔、胡刻和几个美女笑得更欢,哈哈哈……
“送他们去死!”随着吴志启一声喝令,他的几个忠诚死心家丁,将KTV卷帘门哗啦啦地拉下来,锁得严严实实,几个贴身保镖拥簇着吴志启和吴诚,他们一伙人紧急闪退一旁,四周伸出一管管乌黑的枪口,无声狙击冲锋枪!
无处可躲!
一触即发!
波尔惊叫不安:“胡,怎么办?就这样去见上帝吗?”惊慌中,他的强调恢复老外的夹生国语,洋味很浓。
长腿美女挺淡定的,她见识过胡刻的身手,对他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收银美女卓芬望着乌咚咚的枪口,仿佛闻到枪膛里边的火药味,脸色唰地发白,“嘤咛”一声趴在桌上昏迷过去;到时冯悠悠出声了,毕竟她是特警:
“我是警察,你们都别乱来。”
胡刻色迷迷地望着霸王花,爱吃豆腐的本性真是死性不改,他戏谑道:“美女救英雄,我就是死也值了。”
波尔崩溃了:“疯子,咱们就要去见上帝那老头子了,你还有心思泡妞吗?”
长腿美女不满地瞪胡刻,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冯悠悠紧张万分,她冲到几个人跟前,舍身救众生的圣母附体。
“警察又怎么样?就连拉菲家族的波尔先生,一样得死!”
吴志启狞笑着,他高高举起右手,一边狞笑一边作势往下锤,这是开枪的信号,“哈哈哈,都去死吧!”
哈哈哈……
哎哟嗷……
突突突……
几种声音同时爆响,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重音摇滚乐。
在狞笑中,一道银光往吴志启高举的手袭来,他身旁的保镖见状惊呼“小心”,迅猛往前扑上去,但是他的反应对于银光速来说,还是太慢了,“哎哟”一声,吴志启手掌上,赫然插入一枚锡币!
胡刻见状心想:这家伙身边,倒有些真本事的人。这枚锡币原本打得是吴志启的手腕,被那保镖迅猛扑一下,银币打到了吴志启的手掌心。
四周暗处也同时爆发惨叫,每个狙击手的扣住扳机的手指,也都精准地插入一枚锡币,手指生生被射断,那些狙击手突然受疼刺激,惨叫着握紧断指伤处,不停地“哎哟嗷”嗷叫,有几挺狙击枪的扳膛还插着那节血淋淋的断指,有几个狙击手在惊恐之余扳动枪栓,不过“突突突”地射击都偏的离谱,往天空中扫射火舌……
第一时间,波尔往桌子底下钻,长腿美女抱着昏迷的收银妹妹卓芬,翻滚到柱子后边,冯悠悠一个就地翻滚拔出手枪,厉声喊道:“全都不许动!”
都不动,是不可能的。
因为,生生被砸断指头的疼痛,没有人能够默默忍受,岿然不动,就连吴志启也疼的不停咧嘴叫唤,全身颤抖冷汗嗖嗖直冒……
“老板,是狼币。”
一个保镖将吴志启手掌心的锡币拔出,另一个赶忙包扎止血。那保镖掂量手中的锡币,看尽吴志启耳朵旁低声说。这时,吴诚捡起散落地上的锡币,说道:“爸爸,不知道是谁那么大胆,用游戏币暗算咱们。”
“老板,这是狼币,您看,图案上的这只狼在沙漠上奔跑,背面有一个篆刻的胡字。”那保镖指着锡币正反面,讲解的语调掩饰不住惊恐:“胡狼出现了。”
胡狼!
圈内的人都知道,胡狼的由来。当前,咱们国家有两只特种部队,猛虎和丛林狼,各有分工各有侧重,但两支特种部队每年都会交流,也就是竞技比武,由于水平相对,多年来从未分出胜负,直到一个叫胡刻的小帅哥出现后,他代表猛虎一人横扫丛林狼,让群狼心服口服,主动封号胡狼。这是跨界封号,从来没有过的荣誉,可谓无上荣光。
圈外的人都知道,胡狼的恐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活跃一个神秘的身影,贪官的钱财被窃,现场赫然摆着一枚锡币,所有的证据都会摆在纪委大门前;恶商的公然警告,一枚锡币插入大门,如果不收手,不将非法所得返退或转账到神秘账户,那必定受到无情打击,轻则断手折脚,重则暴尸户外……除了这枚锡币,没人见到这什么人的面容踪迹,传说他是一名流浪汉,平日以农民工面目出现。奇怪的事,对于这些行径,政府当局仿佛有默许之意,从来不辟谣、不抓捕、不回应。根据锡币正面图案上的狼在沙漠上奔跑,背面有一个篆刻的胡字,江湖上称之为胡狼。
“胡狼?没听说江湖上有这号人啊。”吴诚满不在乎地反问:“这家伙什么来头,有道哥他们厉害吗?”
吴诚也就一个纨绔子弟,暴发户的儿子,他对江湖的事知之不多、甚至较浅,在他的眼里,江湖上最厉害的就是他父亲身旁的道哥,加上胡狼行踪神秘,知道的人都是黑白两道顶层人物,所以吴诚这么无知一问,情有可原。
“闭嘴!”
吴志启双目一瞪,头一次当众怒喝自己的宝贝儿子,他细细打量胡刻他们,谁是胡狼?波尔一个老外,显然不是,那几个美女打炮还行,打斗肯定不足惧,再说传说中的神秘胡狼,应该是男的;难道是他?
短短的刘海乱而不糟,反而显得别样的英气;白皙的脸庞,嘴上胡茬隐隐,笑吟吟的露出两排整洁的牙齿;身上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T恤,很随意搭配一条牛仔裤,典型的民工模样,难道他就是胡狼?吴志启心里直接否定自己,这小子不会有那么厉害的身手,这种混小子无非是搭上大树,讹诈自己想要一夜暴富。
“吴老板,您这么含情脉脉地盯着我,怪不好意思的。”胡刻戏谑道:“莫非您爱上我了,我可告诉你,我可没有激情癖好。”说着他急忙护着自己的胸脯,一副不容侵犯的神态,惹得长腿美女她们咯咯窃笑,氛围变得没有那么压抑,笑是可以减压的。
“吴老板,如果胡刻有激情的爱好,就轮不到你了。”波尔不知何时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他的心情无比放松,尽管没人看见胡刻出手,但是他知道这些锡币是胡刻射出的,他也打诨起来了:“其实,我早就暗恋胡刻了。”
说着,往胡刻身上又挤又靠,惹得美女们咯咯窃笑变成哈哈的大笑,只有吴志启他们满脸黑线如同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