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别墅6号。
一个妙龄美女在收拾房屋,十分柔情细致,每个角落、桌椅凳脚、茶盏杯子全都擦拭得十分认真,一尘不染,仿佛营造温馨小家庭的新婚女主人。
妙龄美女就是韦朗。以前,从心理划分他是女生,但从生理划分他又是男孩;现在,从心理划分他毋容置疑是女生,从生理划分也算是女生,不怎么完美的女生,她打算尽快去一趟韩国。
她收拾角落的一堆旧衣服,是胡刻的快递工服,散发出浓郁的汗渍气味,韦朗将衣服捧着怀里用力吸,俏脸潮红陶醉中……
一辆悍马越野疾驶而来,吱——急刹停在别墅门前。尽管动静很大,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碟刹焦糊味道,韦朗没有觉察到,仍然沉浸在陶醉气息中。
从悍马跳下一个女生,紧身牛仔勾勒出动感的线条,飘逸的秀发,丰满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豪爽的美女。
“胡刻这混蛋,好几天没露脸了,也不知到哪儿鬼混去了。”格格将悍马停好,掏出钥匙正要开门,才发觉挂锁被人动过,之前她出门关锁的时候,有意将挂锁倒放,现在已经垂直着自然挂放。
肯定有人动过锁,差不多半斤重的牛头锁,风肯定吹不动。
别看格格这个豪爽美女,一贯大大咧咧的,她也有细心的一面。她轻轻的打开锁,蹑手蹑脚地走进里屋,不会是胡刻那头狼在金屋养娇吧,格格强压着怒火,只要抓到现行,就立马将他的作案工作没收啦!
透过门缝,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赫然映入眼帘!
嘭——
格格一把将房门踢开,一边大声吼道:“胡刻——我杀了你!”
正是她这声吼叫,令胡刻躺着“装死”还不由的打了个喷嚏,幸亏黄勇大队长机敏,也连打几个喷嚏掩饰过去了。
自己这些天总挂念着这小乞丐,还担心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没想到这没良心的货,竟然背地里养美女、金屋藏娇,格格怒气冲天,冲进房间到处搜查、翻箱倒柜,发誓将胡刻拉出来碎尸万段!
怒吼犹如平地一声旱雷。韦朗正沉浸在小女生的幸福梦境当中,突然被一身吼叫惊得娇躯颤抖,手中握着的衣服洒落一地,回过头发现格格俏脸彤红、俏目睁圆,醋海滔天的模样,她心里不禁哀叹,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幸福,这种为心爱男人吃醋的幸福?
怨就怨,老天爷的不公平、不遂人意,将自己投胎为男儿身,注定与胡刻有缘无份。想到这里,韦朗哀怨如同小女生,楚楚可怜,她连忙喊道:
“啊——你找胡刻吗?他不在这里。”
瞧她的神态,俏脸涨红、语音吃吃,格格更加认定,胡刻就藏在屋里。“那王八蛋不在这里,你蒙谁呢?”
见到别墅里赫然多了一个如此貌美婀娜的美人,格格受到的刺激可想而知,她愤怒到了痴狂,环视四周:
平日里衣服被子扔得乱蓬蓬的大床,这时已经被整理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一马平川眼光通透,根本藏不住人;床底下箱箱盒盒胡乱塞,也被清理出来,一眼望到头空空荡荡,也无处藏身;重点怀疑的衣柜,所有的衣服都被倒出来,一条丝袜都没有,四门衣柜的木门敞开,不停地在半空中摇曳;所有房间的角落,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想要藏人除非会隐形了……
“那个小乞丐,难道会隐身遁地?”
格格不甘心,自言自语道。
“你是焕兰格格吧。”韦朗叭眨着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撩得格格这女汉子心里也痒痒的,对胡刻更加的恼怒:难怪一直对自己都不理不睬的,原来背地里养着只狐狸精!
她怎么知道自己叫焕兰?还能连起来叫出焕兰格格。
能叫出自己格格大名的,在京城并不奇怪,格格的名声远扬,是京城最有影响力的女生之一。但是,知道格格的芳名叫焕兰的,除非四九圈子里的豪门知道以外,外界绝少知道格格姓韦芳名焕兰,除非,胡刻告诉她的!
其实,是韦朗在收拾房间时,整理相片、明信片这些,既发现格格的签名,又看到焕兰的芳名,自然能够联想到,她就是这别墅里的女主人,是胡刻的女朋友,或者就是他的妻子、胡夫人。
他天生男儿身但天赋女人心,很敏感地知晓这些,心里黯然神伤。
那个小乞丐到底想要干什么?告诉自己的存在,让别的姑娘知道,他已经名草有主、让别的姑娘知难而退;还是告诉人家姑娘,他已经有一房了,除非甘愿当偏房,来个一妻一妾、二女侍一夫……
瞧眼前这妖艳的狐狸精,肯定就是后者,呸——他想得美!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这别墅里头,有了自己,别的女人别想住得下。格格心里狠狠地,双目瞪得像两只大铜铃,韦朗被吓得连连后退,“胡刻,真真真不在这,真不在”,有些事情越描越黑、越真诚越显得在掩饰,在格格眼里,韦朗这只狐狸精的话,断然不可信。
见到格格满眼的不相信,韦朗急忙说:“我只是遇到危险,胡刻救了我,而我无处可去,他就相人送来这里了,他真的不在这里。”说到这,她满脸的诚恳,不像撒谎的样子。
“真的?”
格格将信将疑。
“真的,如果我说谎话,让老天惩罚我不育不孕,让我毁容成世上第一奇丑的女生。”
能那自己的子宫诅咒的女生,确实值得相信她的话,可惜格格不知道,韦朗本来就不育不孕。不过,韦朗能够拿自己的容貌做诅咒,确实能够体现的诚意,她的话也是大实话、绝对真话,至少在她的本意是这样。
女生喜欢发誓,也容易相信诅咒。
格格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还不放心,如果是胡刻亲口告诉她,自己焕兰的芳名的,其中肯定有猫腻,因为她将四九圈的规矩告诉他了,不能随便泄露自己的芳名,容易引来各种不测。
“嘻嘻……”韦朗掩嘴窃笑,指着墙上的相片、油画:“它们告诉我的,嘿嘿嘿嘿。”
格格抬头瞧去,顿时哑然失笑,都怪自己气上头了,头脑也开始糊涂了。这样一来,内心也如释重负,问话的口吻也舒缓下来:“那你和胡刻?”
“是——”经过二分之一秒的停顿,韦朗爽快地说:“闺蜜,好闺蜜,没有一丝丝乱七八糟东西的男闺蜜。”
说完,韦朗心情特别舒畅,纠结了自己许久的感情劫,终于理顺、理通了。是啊,既然这辈子做不了夫妻,可以做闺蜜啊,最好的那种闺蜜,他能够幸福也是自己的幸福,他能够快乐自己也就由衷地感到快乐,何必纠结于凡尘俗事呢?
如果有缘分,保佑自己下辈子投胎做个女人,漂亮的女人,一定与他再续前缘。
“哦,闺蜜啊。”格格很容易相信别人,因为一般人不敢欺骗她:“你叫什么名字?”
“韦朗。”
“韦朗?怎么,你一个大美女,起个爷们的名字啊。”心情好,说话也就轻快,格格开始调侃起来了,她没有恶意,只是随意说话罢了。
“呃——”韦朗俏脸彤红,羞愧低头,自己总不能一见面,就告诉她自己天生男儿身吧,她“呃呃”几声尴尬附和,接着说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一切都是父母做主,父母起这名字,也就叫开了,没想得那么多。”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格格也没有纠缠于此、刨根问底。“嗯?”格格深深吸几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韦朗说道:
“好奇怪,我仿佛闻到那小子的气息,仿佛就在跟前,却又找不着啊。”
韦朗一头雾水,她疑惑地说:“没有啊,那有他的气息啊。”她也深深吸气,指着沙发前的旧衣服,说:“是不是他这些旧衣服,散发出的酸臭味道啊。”
“不一样的,汗渍的酸臭味,和人体散发出的气息,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格格一边嗅嗅,一边四处环视。
“我怎么闻不出他的气息?”
“你当然闻不出他的气息了。”
你韦朗能够闻出那小子的气息,还了得吗?简直就是不打自招、铁证如山,自己也是和他相处久了,才能细细嗅出他那独特的气息。这时,再次验证韦朗没有跟胡刻亲密无间,没能嗅出他的气息,格格彻底放心了。
也许是想清楚了,刚才问答其中暧味成分,韦朗的俏脸娇艳欲滴,窘迫不已,格格则嘿嘿窃笑。
“真的,我断定那个小叫花子,就在房子里。”
再次深深呼吸,格格斩钉截铁地说道。那种若有若无的气息,像淡淡的兰花草露散发的味道,特殊的气场外泄,勾的人内心火辣辣的,莫名的躁动,若即若无的存在,这就是胡刻,那个小叫花子、小乞丐。
“胡刻,你这个混蛋,我知道你就在这房子里边,你别当缩头乌龟,有种站出来和本格格单挑。”
格格一边环视,一边叫阵,女汉子的气息令韦朗自愧不如,惭愧自己天生的男儿身,竟然比不上一个女生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