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们陆家手段是否通天,这件醉酒驾车的伤人性命的案子我们第七频道会一一报道出来,当然我个人还会去警察局报案要求逮捕陆琳琅这个杀人凶手。”
“陆太太,请问这位小姐说的杀人凶手是什么意思。”
“陆太太,三小姐是否真的做了这醉酒驾车还伤人性命的事。”
原定的午餐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几人从客厅出来时外头那娇艳的太阳已经被重重乌云遮挡。
风变的急速起来,卷着鲜绿色的树叶刷刷作响。
陆止爵昂首挺胸的抬着头,眯着眼轻叹一声。
风雨欲来,看着架势似要摧枯拉朽,撼天动地了。
陆老夫人被紧急送往医院,一干记者也跟了过去。
只是陆老夫人的病况对外一律守口如瓶,在TIME工作的几位律师顾问也赶来医院解决问题。
“放肆,真是太放肆了。他陆止爵留着我们陆家的血脉,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你还有在这儿嚷嚷,若不是你们陆佳瑶跟陆琳琅,非把我们阿姨气的昏倒来医院。”
“这是我们的陆家的事,跟你们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这是我们阿姨如今因为你们陆家的不屑子孙来了医院,怎么能没有关系。万一阿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池家是不会放过你们陆家的。”
“现在在这儿嚷嚷什么陆家,池家。在别墅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池家的人再出来说句话,帮衬着你们阿姨。”
老夫人只是一时血气上涌,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碍。
陈华正跟几位律师在积极商议陆琳琅醉酒驾车,而且还闹出一条人命的事。
陆天豪双手环胸立在窗前,望着如黑夜一般的窗外。
“你们都别在吵了,现在老太太需要安静。”
陆连邶陪着林琳琅在外面的病房,她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被芈笙野蛮的刮了几耳光。
“你,真的酒驾撞人了?”
“我,我也记不清了。那天从俱乐部的出来是喝的有点多,不过大白天的不至于撞了人还不知道。”
陆连邶审视的目光投来:“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有人,第二天我醒来车头有凹陷和刮痕我以为是喝醉了给擦挂的,所以就送去了修理厂。”
“陆琳琅,你一天真是太无法无天了。这件事在这样的日子被报道出来,你知不知道会给陆家带来多大的麻烦。”
陆琳琅委屈的紧,捂着现在还火辣辣的脸。
“我怎么知道那个贱人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说出这件事,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她顿了顿,挪过来拽着陆连邶的手臂:“哥,你说我不会真的要坐牢吧。现在酒驾已经管理的很严,现在我还酒驾伤人一死一伤。”
陆连邶忽然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怕什么,有陆家在这儿给你撑着有谁敢追究你的责任让你去坐牢。”
沉默许久的池贞睁开眼,脸色冷而厉。
“今天的事我知道怎么处理,你们先回去最近一段时间给我安分一些。要是在让我知道你们还敢出去给我招摇惹事,不管是谁我绝不会在插手。”
池家的人和陆家的人大眼瞪小眼不服气的从里面的套房出来。
池家的兄弟姐妹一见着外面房间的陆连邶和陆琳琅,嘴巴又开始不安分。
指桑骂槐,含沙射影,还酸溜溜。
“哼,也不知道天豪大哥是怎么教的孩子,一个个都跟生了反骨似的非要把自家的颜面踩着脚底才安心。”
“呵,都说什么名门闺秀,大家族。我看教出来的女儿也不过如此,只知道整日在外花天酒地竟给阿姨找麻烦。”
陆振海气呼呼的跟出来:“你们到底说够了没,我们陆家现在这么落魄你们能占到什么好便宜?”
陆止爵把芈笙送到楼下,似乎现在她的怒气才平复了许多。
汽车刚熄火,陆天豪的电话就来了。
他冷冷的勾了唇若无其事:“陆先生,有何指教。”
陆天豪握着手机长呼一口气:“你现在到医院来,你奶奶有事找你。”
“当然,陆老夫人开口我自然不能拒绝,那就医院再见。”
收了线,他刚回头芈笙的一耳光毫无预兆的刮过来。
“陆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可是以后你想拿我或者我的家人当枪使这样的事绝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他就这样偏着头,半晌后痞气的抬眼:“凉小姐,这件事你应该感谢我不是吗。不是我,你至今都不知道撞伤令弟逃逸的是谁,你更不知道要在哪儿去找所谓的公平。”
“公平,在你们这样的豪门大家族里有所谓的公平?”芈笙的表情极其不屑。
可她盯着陆止爵的神色里不止是愤怒,还有一只压着的委屈。
陆止爵收回目光又正经起来:“我知道你气我的不是这一点,你很想知道为什么我要突然改口帮陆佳瑶洗脱嫌疑,在你的手机里的确有确切的证据买凶想要对我不利的就是陆佳瑶,当然你最气的还是我做成九九的模样让你感觉到被欺骗。”
芈笙的目光猛的一沉,微微弯了唇:“陆先生,我只是在气愤之余叫了九九的名字而已,你怎么知道我在气你学了九九的模样,陆先生是怎么知道九九在安抚我时时怎么样的模样。”
陆止爵被问的瞬间哑口无言,芈笙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
唇角的弧度加深推门下车:“陆先生,晚安。”
芈笙刚打开门,源茳和宋霖枭迎上来。
“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芈笙疲惫的换了鞋把东西扔在沙发里:“枭哥,你怎么来了。”
宋霖枭的脸色黑得不行:“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来了这儿,我让你忙着天籁城的策划案,是谁给你任务让你去陆家的。”
她揉着太阳穴,深感疲惫:“没有谁让我去,是我自己想去的。”
“凉芈笙,你什么时候成了陆家大少爷的私人记者。”
“这是我的事,枭哥你能不能不要管。”
“不能。”宋霖枭一声大喝,胸腔起伏的剧烈:“陆家是西京的豪门,你一个小小记者为什么要掺和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陆琳琅撞了我弟弟还白白害死一名人命。我为什么不能去讨个公道,问个明白。”
宋霖枭握紧了拳头:“在西京,在豪门里没有什么所谓的公道。”
芈笙的脸色亦是一脸的决绝,跟宋霖枭对峙半晌又坐回沙发里。
“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善摆甘休的,明天我会带着记者正式去警局立案起诉陆琳琅,这条新闻我也会一字不落的报道出来。我要让这些豪门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公平,绝不是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天下。我要让整个西京的人都去谴责陆琳琅这个杀人凶手。”
“芈笙…”宋霖枭坐过来,用力的按着她的肩:“芈笙,你是斗不过陆家的。”
“不管斗得过还是斗不过我都要斗一斗。”
陆止爵来医院时,陆老夫人住的病房只有荀芳在。
陆止爵扫了一圈神色依旧淡然,他欣长的身形立在病床前。
“老夫人,您找我。”
闭目养神的老夫人睁开眼,荀芳搬了椅子过来也没多说就离开病房。
“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陆止爵从容的过来坐在椅子里,选了一个舒适的坐姿淡漠的望向池贞。
“听说,公司里来了一位你的得力帮手。”
“是的,思彤是我在国外时遇见的朋友。我刚接手公司,有些力不所及所以让了朋友回来帮我。”
池贞把陆止爵上下打量一遍,很慈爱的笑开。
“伤好了没。”
“已经结疤了。”
池贞笑意更浓扯了扯外套:“你的伤都结疤了,现在才想着追击这件事。”
陆止爵也跟着慢慢晕开笑意。
“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没有真凭实据的指控不痛不痒。”
“那你现在手中分明有真凭实据,为什么要放过佳肴。”
他温沉的神色敛下,再次抬眼冷刺逼人。
“我只是轻伤在法律上并不能定陆佳瑶多大的罪,既然不能一下子把她拉入地狱我又何必费神在做这些无用功。在说,经过这件事之后至少未来一段时间里陆佳瑶不敢再对我有什么不轨的想法。震慑起了作用,那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止爵,你比连邶聪明,当然心思也比连邶更深沉。”
他倨傲的望向池贞,唇角有浅浅的讥诮:“老夫人放心,在陆家属于陆连邶的那一份我不会强占,当然属于我的那一份我会全部拿回来。”
“什么叫,该属于你的那一份。”
“老夫人,您从来没想过。把我从我母亲身边强行带离,在把我从国外召回来难道您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止爵逝者已逝,你又何必在抓着这些旧事不放。更何况,你真正应该恨的不是陆家而是害死你母亲的凶手。”
她顿了顿接着开口:“栾芈笙的父亲,栾硕。”
他轻笑一声:“哈,老夫人您倒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难道,我母亲的死不是由陆家一手造成的。您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个责任不管怎么推卸都是推不掉的。”
池贞换了一个动作,神色比陆止爵还要从容。
“那么,我跟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
“你现在收手,陆家属于你的一分都不会差。而我,也会让人不在追究凉芈笙6年前纵火案的事。”
“我知道,你让你的朋友穆思彤在查。可这件事的经过还是我最清楚,只要你答应收手这件事我保证绝对会成为一个秘密,任何人都不会知道的秘密。至于,你是可疑隐瞒你身份的事我也会守口如瓶,她还是凉芈笙而你依旧是陆止爵。”
沉寂片刻,陆止爵忽然起身整了整外套面色隐在阴影中。
“老夫人,这笔买卖您找错人了。凉芈笙是栾硕的女儿自然也是我仇恨的对象,她跟纵火案有没有关系我都不在乎。想要怎么做那是您的事,不过对于我的报复自然要收回本了才能住手。时间不早,您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