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后,罗莉的面色好了许多。我看了一眼罗莉,发现她似乎心有所想,就问她:莉儿,你心思藏着什么事呢,给哥说说也成。
罗莉缩了缩脖子,面上露出一丝害怕的表情说:还不是那一片林子,我搬到这宿舍前,总听到关于这片橡树林的传说,说里面藏着杀人恶魔,在深夜会把过路人抓进去,然后将其吊死,最后再把脑袋给拧下来吃掉!
我听罗莉说得很是玄乎,心上也是暗暗咋舌。我知道这小妮子就是这类人,越是害怕的事物呢,好奇心越强。不过,恐怕罗莉在近期都不敢一个人经过这片橡树林了。
把罗莉送回宿舍后,我也是原路返回。我心上留着一个疑问,这片橡树林的隐隐让我感到不安。两日前的晚上,我追踪身后尾随的人时,也曾今进入这片橡树林,没想到才是隔了两天,这里就出现了命案!
来到橡树林外,围观的人群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反而越聚越多。我才是走进人群,就听到人群前方的嘈杂声涨了一倍,有人低呼:尸体出来了!
围观人群的热情顿时高涨了起来,纷纷往前涌,想要看个新鲜,而维持秩序的民警则是苦不堪言。我找了个好的视角,往人群前方看去时,只见两个人抬着尸袋,步伐轻易的从林子深处走出来。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尸袋并不重。尸体搬出来的瞬间,围观群众的热情高涨得难以压制,直到尸体被放入车里面,车子缓缓驶动离开现场后,围观群众才是陆陆续续的离开一部分,但仍是有不少“热心”市民选择留在现场,不论民警怎么劝说,也是不愿离开。
我在警察里面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到谢冰心,或是罗队的影子,似乎他们还有其他的任务。我还是对橡树林的事情感到莫名的好奇,趁着一个民警的疏忽,我悄悄溜到一辆警车的后面,蹲在路旁,假装抽闷烟,但耳朵却已经提了起来。
在车子的前头,两个民警的谈话声透过拥挤的人群传到的耳中,我静静倾听起来。
民警A干呕一身抱怨说:妈的,这一次又死了一个没有脑袋,真他妈恶心。
民警B嘟囔说:前三个都是女的,没想到这次死的是个老头。
我还没有来得及听下文,就感到肩膀被拍了一下,吓得我差点跳了起来。转过脑袋,一张熟悉的精致面庞映入眼帘,谢冰心!
谢冰心看着我,淡淡的说: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这时候两个刚谈话的民警走了过来,看到谢冰心,眼中明显都流露出一丝火热神色。谢冰心也不理会,继续问我话。
我挠挠脑袋,搪塞说:也没啥,我就是心上好奇,想来看看。
谢冰心淡淡一笑:出了什么事都少不了你的影子。她说完这话后,正色道:你快离开这里吧,这是命案现场,你不应该混进来。
我看谢冰心认真的样子,我也只能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我知道谢冰心的性子,说一不二,对纪律问题很是看重,更不会在命案告破之前,随意给我透露出案件细节了。
我答应一声,缩着脑袋离开了,谢冰心则是摇摇头,继续投入现场的侦查。我混入人群里面,从各位看客的嘴中得到各式各样的消息。有人说这附近的摄像头形同虚设,所以才是让罪犯得手。有的人说凶手不是人,所以才能屡屡得手。
我总结了一下所有说辞:里面的一个洞里,埋了个死人,是个瘦老头,而且是橡树林命案里的唯一一个男性,脑袋同样不见了,诡异的一点是,瘦老头的肚子异样的鼓起,像是怀胎五月的孕妇。
更诡异的是,老头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在这样恒温的天气里,尸体处在干燥的土壤里,不可能腐烂这么快。
那么恐怕大致能推断出,老头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警方还需要取证的一点,就是还不知道老头是不是吊死后再割掉脑袋的,很多人都说这是喜欢吃脑袋的鬼干的,恐惧在人群中蔓延开。
我却是对这类说法不感冒,在我看来,这一定是人为的,只是那凶手做得滴水不漏罢了。但这些问题都需要警方去头疼,不是我关心的范畴。
唯一让我感到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们说的洞,和被割了脑袋,肚子鼓起,像是孕妇的老头。
我当初进入橡树林后,确实在林子的深处看到一个洞。那个洞虽然挺深挺大,但是却没有掩埋的痕迹,里面也没有什么尸体之类的物件。而当初我追踪的那人,根据体形来看,确实像是个瘦弱的人,和他们说的瘦老头有几分相似,只是那人的肚子并没有他们所说的那般大。
这样一来,这一起命案,跟我当晚所见的事情,并没有串联在一起。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想到此,我心上也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但一想到两天前的夜晚,我孤身一人进入命案频发的橡树林,脊梁骨也是不由得感到有些发凉。若是我当时恰好碰到凶手潜伏,那可就是自投罗网了。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过去,我回到新租的出租屋,又上了一次药,把伤口处理一遍。看着渐渐消失的小包,我也是渐渐放下心来。不过,在这些小包渐渐消失的时候,我却是更清晰的看到脖子上的伤痕。
我发现小包消失的地方,都生出一种暗黑色的物质,像是黑泥一样,用手搓竟然搓动不得,感觉还挺坚硬的,在光照的地方,甚至能够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医生说过,我这皮肤病比较罕见,说不定这些东西就是伤口的变种。这伤口来历不明,我胡乱做出什么举措,恐怕还会适得其反,这么想着我也是不再管了。
把身子收拾好,我好好的睡了一个午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是饭点。我简单的洗漱一番,给罗莉发去一个信息,好半天没有回,看来又是在忙了。
我自己去饭馆吃了一些东西后,径直去了医院,让上一次帮忙的医师看看那些黑泥是说怎么回事。医师看了好半天,最后还想取下一块黑泥来做研究,但是弄了好半天竟然整不下来,因为那些黑泥像是我身上的一块肉一样,只要一掐就揪心的疼。无奈下,医师也只能放弃取样。
不管怎么说,我的伤口总算是能感觉到痛楚,医师说这也许是伤口在恢复,至于恢复得如何,还需要临窗的检验。医师让我好好休息,按时用药,再定期复检即可。
我看医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只能离开医院。回到出租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心上烦闷,想找人聊聊天,电话簿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罗莉和谢冰心也不知道都在忙什麽,没有一个人回复信息。
黑暗中,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的事情。我本以为搬离筒子楼以后,日子会平静下来,但是各种倒霉事像是黏上我了,总不让我安生。
还有,胡大妈的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了。胡大妈是否已经在医院病逝,这是我需要查明白的,还有胡大妈的问题。当夜我能够肯定,接受快递的人就是胡大妈。那么在医院病逝的人,也许只是与胡大妈的经历很是类似,而且恰巧是同名同姓的人。
我知道这样的巧合几乎为零,但我心上仍是不愿意也不敢相信,一个好生生的人突然逝世,却又诡异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打定主意,第二天就去跟罗莉要胡大妈的资料,我要亲眼看到胡大妈的遗体,才会相信胡大妈已经逝世了。我知道在家属没有到场的情况下,医院是不能私自焚烧逝者的遗体的,因此胡大妈的尸体铁定还留在医院的停尸房里。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亲眼看一次。打定注意后,我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大亮,我睁开眼的瞬间就是下意识的四处看看,发现自己好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心上就悄悄的松了口气。看来我的梦游症也只是偶然性发生的,我之前的担心也是多余的了。
我简单的洗漱一番,又检查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势,发现小包又消失了不少,只是黑泥又冒出来许多,密密麻麻的一片,虽然不痛不痒,但是看起来真的有几分恶心。我换了一身短袖衬衫就径直出门去了,吃过早点,我给罗莉发了短信,问她有没有空。
罗莉直接给我回拨过来,我接了电话,只听到那头呼呼的风响,我问她今天休息的怎么样。打了一圈“太极”,我抛出心上的想法,我编了一个理由,就说我想看看胡大妈的遗体。
罗莉显然也是被我这个问题给难住了,她说她跟同学在郊外骑行,不在医院,她也不知道这些程序要怎么走,不过她可以帮我联系她在医学院毕业出去的师姐,让她给我帮忙,然后挂了电话。
过了十分钟左右,罗莉给我发了一条短信,里面给了一个号码,她说那边谈好了,只要我去医院联系她师姐即可,她师姐叫蓝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