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身子还直哆嗦,骨子里的那股阴冷的感觉还存在着。
我想了想,这楼道间连个灯的开关都没有,更别说是什么裸露的电线了。刚才一定是被人偷袭了。他奶奶的,到底是谁在后面偷袭我,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响动,难道说我刚才观察歪帽子太认真,导致我忽略了身后偷袭的人?
我这么想着,却不敢上楼去看了,因为从偷袭的人的手段来看,他似乎有些本事,若是再来几下刚才那般诡异的“电击”,我恐怕就废了!
我这么想着,转过身子,向歪帽子看去。
没想到一转过身子,就看到一眼刺目的光束,光束的尽头传来歪帽子惊恐的吼声:魔鬼,妖怪!快滚开!老子有童子尿,小心老子……老子灭了你!!
我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微微侧过脑袋,一只手拦在眼前冲歪帽子骂道:你是脑残吗?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老子是活人,正正经经的活人!
敢情歪帽子这家伙精神太过于紧绷了,把我当作妖魔鬼怪一类的东西了。
歪帽子本来还是颇为紧张,但是在我矗在原地不动的时候,那家伙才敢认真的向我看来,那小子看了一会儿,顿时骂了一声:怎么是你啊!
看来歪帽子也把我认了出来,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想来是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面碰到我,他感到既是意外又是惊喜,我跟他简直就是感同身受,一边龇牙咧嘴的按压着身上的伤势,一边跟他通气。
在一番交流后,歪帽子才是确认了我的身份,知道我也是被困在里面苦难人。他只记得我当初给他递过烟,而且似乎还是医院的人。我这一次也懒得给他解释,也继续顺着他的话,告诉他我是医院里的人,本来趁着空隙的时候出门抽个烟,没想到就被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歪帽子仿佛感同身受一样,他在医院里巡逻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于是他躲在一栋楼下抽了一会儿烟,最后莫名其妙的也是被困在楼里面,尝试了很多办法也是出不去。
我跟他聊了一通,那家伙还是愣愣的把手电对着我的脑袋,一晃一晃的,刺眼的很,我骂了他一声,他才是反应过来,歉意的呲牙笑了笑,然后把手电压下地面,走了过来。
近距离看歪帽子的时候,我发现他的面庞有些异样的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他走动我近前的时候,我就迎面闻到了一股子古怪的味道,这味道怎么说呢?其中夹杂着血腥味和汗臭味,甚至还有一股子臊味!
我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问他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冲呢?
歪帽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手足无措的在那里扭捏了半天后,我才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家伙刚才被我吓尿了!
当我弄懂他的意思的时候,差点没笑得前俯后仰,简直要命!
歪帽子看我笑得开怀,他憋红了面庞急促的解释说他还是童子之身,刚才那一泡尿是辟邪用的。他还顺势骂我,说要不是我出现吓到他,他的童子尿还能在关键时刻派上大用场,没想到现在却是浪费了。
我看着歪帽子老腰软绵绵的,就知道这家伙看来没少做那羞羞的事,还自称是童子之身,笑话,我还称自己是老年童子手呢。
不过,笑归笑,那股臊味出现后,我身上的那股子阴冷的感觉似乎也被驱散了不少,我摇了摇脑袋,想不通其中的道道。
在一番寒暄后,歪帽子对于碰上我这事,简直高兴得不行,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伴,连忙拉着我到一旁的阶梯坐下,然后从兜里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包劣质烟,递给我一根,然后就问起我在这里面有没有找到出口,是否碰上什么怪事。
这个时候即使给我一个烟蒂我也能抽起来了,一看到烟,顿时犯了烟瘾,接过烟,歪帽子连忙给我点上。虽然歪帽子的烟很是劣质,但我还是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在身子里滚动,然后充斥渐渐充斥肺部。
这种久违的感觉,在我身子里渐渐蔓延开,从头舒服到脚底,这时候即使再有什么苦难,仿佛也不重要了,仿佛我身上的伤势,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一根烟燃了一半的时候,我的精神已经振奋了不少,在歪帽子的催促下,我也是悠悠的给他解释起来我在这里经历了什么。至于我是怎么进入这个怪地方,然后碰上的那些怪事我都隐瞒了起来。
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我觉得还是瞒着歪帽子比较好,依照这家伙的大嘴巴,要是让他说出去,那简直就是一个灾难性的谣言。因此我也是顺势隐瞒了下来,至于出口在哪里,我自然也是不明白,只能是跟他交流我的一番看法。
我给他说了我的发现,我给他说了楼道间的死循环,还有地上的古怪赤脚脚印的时候,歪帽子显然是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这些发现。我心上不由得一阵瀑布汗,这家伙显然是一个马大哈,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破绽。
若是歪帽子不知道其中道道,自然谈不上什么看法交流了。我无奈下给他解释了一下我的发现,给那家伙说了半天他才是明白了过来。
那家伙明白这个地方的怪异后,也是开始骂娘了,我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像之前的我一样,一条路走到黑,直到没力气的时候才是停下来考虑其中的合理性。但是这家伙的悟性明显比我差了一大截。
我不是自吹……这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接着,歪帽子仔细问了我这循环楼道的原理,我哪里知道什么原理,我只是做了一个实验,知道上四层,下四层,都会回到这个诡异的楼道里。但是在歪帽子这样的人面前,我也不好丢了面子,我也是硬着头皮给他解释了一下,反正最后我也没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歪帽子倒是挺给面子的点点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沉吟一下把烟蒂夹在指尖说:也就是说,我们都暂时逃不出去了对吧?
这不是废话吗?能出去我早出去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歪帽子看到我这幅样子,他挠了挠脑袋,帽子偏移了几下,然后比划着手势,有些笨拙的说道:你说我们陷入了循环中……不管……不管怎么走都是走不出去,除非能找到循环的关键是吗?
我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然后歪帽子又磕磕巴巴的把楼道循环的原理复述了一遍,我仔细的听着,他的话虽然有些磕巴,但是他的大致意思也是差不多的。
然后他问我,要是他把烟蒂从楼道的缝隙里丢下去,那么烟蒂会不会从楼上掉回来?
我怔了一下,暗道这小子有些悟性,跟我当初想的弹珠尝试差不多,这次我倒是谨慎的思考下,才是点点头,跟他说原理上应该会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但我也不敢肯定,毕竟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并没有得到证实。
歪帽子听我这么说,他也来了兴趣,他像是不信邪一样,就这样凑到楼道边,再次不舍的嘬了最后一口,然后把烟蒂放在缝隙处,对准好方向,在我略微紧张的注视下,歪帽子的两只手指一松而开,一阵白烟飘渺,烟蒂顿时向下掉落而去。
我们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都是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抬眼向着楼上看去,心上都有些紧张起来。若是那烟蒂真的会从楼上的缝隙掉下来,那么我的那番猜想也会是被证实。
但我心上宁愿我是错的,若是猜想正确,那以我们两个人这点本事,想要找到其中玄妙逃出去,简直如同登天一样难!
在我们静静等候下,过了半分钟那烟蒂仍是没有掉下来。按理说,烟蒂掉落的速度颇快,一层楼三四米左右,七层楼左右的高度应该很快就掉落下来。
但是我们继续等着,烟蒂仍是没有出现的迹象。歪帽子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表情似乎有些古怪,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恐怕想对我的猜想质疑了一番。
但是我却没有理会他,我也沉吟了起来。烟蒂体积和重量比较小,用烟蒂做实验会有一定的误差型,毕竟烟蒂在下落的过程中,很容易就会被反冲力给冲击到,这个时候若是出现一些微小的偏差,烟蒂都可能会留在某一个楼层里没能贯穿整个楼道。
我在心上思考着这个可能,忽然想到了弹珠。若是用弹珠做实验的话,以弹珠的不错的稳定性,应该能够行得通。但是我身上哪里有弹珠,我一想到刚才那颗弹珠失手掉落,吓到歪帽子的那一幕,心上就感到一阵古怪。
我记得他之前还说了一句话,似乎颇有深意。我这么想着,也是暂时不再纠结于实验的问题,我先是把弹珠失手掉落的问题给他说了一遍,那家伙听闻弹珠是我弄出来的,表情顿时有些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