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通道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但是灯光却还没有亮起,也不知道这医院里的灯是手控的还是声控的。
披风哥听我说得差不多了,他忽然一言不发的向冯燕病房走了过去,猛地一推房门,在房门掀开的瞬间,一道闪电在天际落下,我也是一下子看清楚了病房里的场景。
病房里空荡荡的,床榻之上,没有一个人影!
冯燕失踪了!
披风哥似乎一言不发,似乎心情有些低沉,他冲进病房里,找了每一个角落,甚至阳台也看了一遍,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找到时,披风哥才是从病房出来,一脸低沉的说:我们来晚了,快走,恐怕麻烦要上门了!
我点点头,连忙抽身而走,才是转过身子的瞬间,通道里的忽然闪过几束手电筒的光亮,还有一些人声的嘈杂,我听到似乎是保安喧哗声,其中还夹杂着蓝飞儿尖利的呼喊声。
通道里乱成一团,但是仍是没有灯光亮起。
披风哥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向通道的另一个方向,那里暂时还没有一个人影。但我记得那个方向,似乎是冯婶之前走过去的方向,我当时的脚步就是有些疲软了,顿在原地。
披风哥骂了一声:踏马的,你还不滚留下来看戏吗?
在披风哥的催促下,我才是硬着头皮迈出步子,向着通道那头跑去,我知道披风哥在后面是给我殿后的,我再不走就是拖后腿了。
我一边跑一边想,我们应该是中计了。
若是让这些保安现场抓到我们,又是冯燕失踪的情况下,恐怕我们有一百张嘴巴也不够辩解的。
不过这样一来,冯燕这里的线索就是断掉了。而且蓝飞儿的嫌疑越来越大了,才是在我们进入病房不久,蓝飞儿便是把人带到,说明就是为了堵我们的,看来真是中了计谋!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矫情的留下来,也是给披风哥添麻烦,因此我也是打定注意,三十六计走为上!
披风哥的身手似乎不错,在我即将转过通道拐角的瞬间,我听到了保安的惨嚎声,一片片电筒的光束乱晃着,通道里的声音乱成了一团。
跑出刚才通道后,我直接向右拐,来到另一处狭窄了许多的通道,这里是连接着楼梯的楼道。
楼道间有着声控灯,在我跑进去的时候,令人心安的灯光也是亮了起来,我跑了这一段路,已是听不到身后追逐之人的喧哗声了。
我在楼道里吭哧吭哧的喘了几口气后,也是渐渐缓过气来。在楼道里等了一会儿,仍是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也不知道披风哥那家伙往哪个方向跑掉了。
之前在通道之间,一点光亮也没有,甚至是病房里也没有丝毫响动传出,更别说是值班的护士了。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人刻意的摆出一个局,等待我和披风哥跳进去!
到底是谁在后面算计着我们呢?是蓝飞儿还是另有其人?
我在原地思量不定,通道里仍是没有任何响动传出,看来那些人都是追击披风哥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往我这个方向寻来。
通道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又等了一会儿,声控灯却是自己灭掉了。透过墙上的窗户,能够看到外界有着闪电呼啦啦闪烁着,闪电的光芒不断闪过,照亮通道。
我现在是对黑暗有着莫名的恐惧,在声控灯灭掉的瞬间,我也是拍了两下手掌。清脆的响声响起,声控灯也是亮了起来,我心上也是略微安心了些。
在原地稍微等待一番,我忽然发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楼道上似乎有着淡淡的敲击声传出,这声音有些微弱,夹杂在天边不断涌来的滚雷中,隐隐有着一种怪异的味道。
这感觉就像是楼上有人在玩着弹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弹珠的声响一下一下的敲击在地面发出的声音。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在玩弹珠呢?我心上奇怪了一下,挪动几步,上了几层阶梯,在楼道间探头往上看了一眼。楼道上一层黑乎乎的,一点光线都没有,那声音也是悄然消失了。
我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哪家的小孩子,在楼上玩耍发出的声音。
我退了回来,关注着通道的另一个方向,等待披风哥现身。但是还没有等来披风哥,声控灯又是灭了,我撇撇嘴,下意识的又拍了两下手掌,使得声控灯又一次亮了起来。
等了半天,不仅披风哥没有出现,甚至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我心上不由得有些嘀咕起来,虽然这时候已经是饭点了,但医院里不应该没有一个人影吧。
难道这情况只是出现在这一层楼,其他楼层都没有任何问题?我这么想着,下意识的看向身前的推拉门,这一看我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呢,这门看起来样式比较老旧,在这二十一世纪的市医院里,是看不到这样的推拉门的,而且这推拉门的把手竟然生锈了,虽然生锈的范围不大,但是看起来也是有着一股子陈旧的味道。
不止是推拉门,通道里还有各种不符合常理的表现,破裂灰暗的墙壁,弥漫着青色苔藓的墙角,嘎吱扇动的窗户……
窗外,天气已经变作浓墨色,无数条雷龙在其内翻滚咆哮,呼呼冷风从窗外灌进来,把我的身子吹得凉飕飕的。
我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心上越是感到不对劲。
我有些哆嗦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一打开手机,正想给披风哥打一通电话,忽然发现手机没了信号,根本拨不出去!
我才是把手机放回兜里,声控灯又是灭了,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掌,正要拍掌,黑暗中,却是突兀的响起两道清脆的掌声。
啪啪!
我的心脏骤然一缩,身子像是僵住了一样,凝在原地,完全呆住了。
是谁拍的?
我心上闪过这么念头,心脏突突直跳,我的呼吸隐隐颤抖了起来。两声清脆的拍掌声过去后,声控灯亮了起来,我连忙瞪大了眼左右四顾,却只是看到空荡荡的楼道,视线里哪里有什么人影!
窗外,雷声呜咽,滚滚入耳。
我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向楼道上看了过去,刚才我隐约听到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那么拍掌的人一定是楼道上的人做的。我想到刚才的弹珠声,心上忽然有些恍然了,刚才的那两声拍掌声,恐怕是一个贪玩的孩子跟我学的。
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这么调皮。
我这么一想,有些紧绷的心情也是渐渐松弛了下去。我知道这个时候心境有些乱了,连忙默念包租婆交给我的口诀,本是有些焦急的心态也是渐渐安定了下来。
我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手机中确实没有任何信号后,我只能是暗骂一声把手机给收了起来。我知道这个时候可容不得我再有丝毫的迟疑了,只能是主动出去寻找披风哥。
我这么想着,也是一推的大门,想要向里面走去。但也在这时,我忽然听到通道中传来一阵凌乱又是沉重的踏步声,我心上微微一惊,连忙缩回身子,偷眼向着通道内看去。
只见通道中缓缓走出一个黑影,通道里没有一丝光亮,碍于视线不足,我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来人的容貌,我只能大概从外形上猜测来人。我看了一会儿,只是隐隐觉得来人的身材与披风哥有着几分的相似。
但是我隐隐觉得来人的行走姿势,弥漫着一丝古怪,与正常人的行走姿势还是有着一定的差异的。我在心上疑惑了一下,那黑影却是没有丝毫迟疑,仿佛知道我就在里面一样,毫不迟疑的向着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我这才意识到通道里的声控灯已经把我给暴露了,而那黑影渐渐向着我接近的时候,借着通道里透露出去的光芒,我渐渐看到了来人的面庞,这一看我心上也是咯噔了一下。
来人绝对不是披风哥!不仅他的穿着,而且还有他的容貌!
来人正是今早碰到的那瘦子郝健!这家伙在今天早上还想偷袭我,但好在我跑得快,才是幸免于难,难道郝健又想追过来了?
我心上疑惑了一下,已经做好了转身狂奔的准备。打不过难道我还跑不过吗?我心上这么想着,却是没有多少迟疑,已经做好了逃跑姿势。
而随着郝健渐渐接近我的时候,我才是彻底的看清了他的面容,这一看,我差点吓得趴在地上!
郝健的右边面庞上,竟然已经开始腐烂了,一只只白森森的蛆虫在其上蠕动不停,看起来无比的恶心,令人反胃!不仅如此,郝健的面庞已经没有人色,而是弥漫着一种菜色,就像是电影中那些古怪惊悚的丧尸一般。
郝健的眼睛倒翻着,弥漫着白森森的眼白的,怎么看怎么古怪,加上他的怪异僵硬的行走姿势,我心上就是瞬间闪过了一个词:行尸!
郝健这家伙难道被人炼制成了行尸?一想到行尸,我就想到了幕后一只想要对我出手的赶尸人,他心上到底有着什么目的,竟然把一个个人变成行尸,现在他是要把我抓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