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处,还有着一串串水珠缓缓的滴答而下,落在角落处,生出年久日深的青苔,看起来隐隐有些妖异的深绿。
在一楼通道里转了一圈,却是没有看到任何人影或是物品,更别提什么线索了,好在地上尘土弥漫,使得脚踩踏上去会留下痕迹。我们顺着灰尘上留下的痕迹找了过去,在废楼的另一处出口找到了另一道门。
这一道门更是简陋,连门都摔在地面,大把的光线洒落进来。
我们看到脚印消失在这里的时候,心上也是叹了一口气,知道那瘦子应该早是离开了。披风哥也是有些不服气,他说要是刚才直接追上去,把他拦住,直接问就是了,哪里可能会让他跑掉。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是晚了,线索到这里也算是断了,那瘦子是谁我也不知道,更是无从找起,若是去那楼里问起,恐怕才有一些希望。我这么一说,披风哥虽然骂骂咧咧,但也说只能这样。
我们在屋子里再看了几眼,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本来还想着上楼去看看,但是看到二楼的通道间堆满了杂物,尘土弥漫的样子,就知道想要上去,恐怕要沾染一身灰。而且看这些杂物上的尘土堆积程度,上面也难以存在什么像样的线索。
这个时候虽然是中午时分,但因为这栋楼把大部分光线都是遮得严严实实的,所以里面的光线还是挺暗的。就在我们即将离开之时,忽然通道楼道间传来一道轻微的声响。
嗤!
这声音就像是一个皮球放气的声音,但是还要微弱许多,这突然发出的声音,顿时把我吓了一跳,一时间我愣在原地,睁大了眼睛向着楼道中看去了。
披风哥想来也是听到了那声音,他沉吟一番,眼神微微闪动,跟我对视了一眼,然后身子向前探出,从怀里也是顺势那出一道黄符,作势欲要做出什么举动。
但是那声音只响了一下,楼道中的声音仿佛就是沉寂了下去。这动静也是使得披风哥有些不确定起来,他捏着黄符,紧紧盯着楼道中的杂物,没有说一句话。
我也是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心上有些奇怪了起来。这楼道间堆满了尘土弥漫的杂物,会有谁在上面?在我摸不着头绪的时候,楼道里又是传来了一阵响动,这是杂物微微碰撞发出的生意,里面还隐隐有着“吱吱”声传出。
老鼠的动静!
我听到这里也是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心里明白这只是虚惊一场了,本因为上面还藏着人,没想到只是老鼠罢了。
披风哥收回黄符,也是无可奈何的耸耸肩,笑了一声:真是被你带坏了,一只小老鼠也是大惊小怪的。我说嘛,我家阿狸怎么可能会判断错误,里面自然是没有人气的,而且我也没有看到丝毫秽气。
披风哥这么说着,耸耸肩招呼着我离开这地方,我点点头,也转过身子跟着披风哥,但我转过身子的间隙,我眼角忽然瞥到一点抖动的红光,这红光确确来说是一个红色的物体,抖动的比较快,几乎是须臾间就是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这不是老鼠能做出来的吧?!
我心上吃了一惊,骤然止住身形,死死向着刚才红色物体闪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是发现,楼道间的杂物仍是一副原样,哪里有什么红色的物体。
我在心上疑惑了一下,又多看了几眼,披风哥在楼外问我干什么,让赶紧出去。我搔搔脑袋,眨了眨眼睛,发现确实没有问题时,才是迈步离开了屋子。
在路上时,我还在暗自疑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是刚才那惊鸿一瞥,却是让我隐隐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在路上,披风哥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眯着眼念叨一声:暴雨刚过,阴风骤起。
我也抬头一看,发现天空上漂浮着云朵,晴空万里,是难得的好天气,也不知道披风哥为什么这样说。披风哥摇头晃脑的说:你没学过算卦观天象的技巧,自然看不出来。现在西边藏着一片积雨云,加上东边和南边阴风渐起,今夜又少不了一场暴雨!
我心上一惊,抬首向西边看去的时候,似乎真是看到那天际有着一片淡黑色的区域,心上也不由得对披风哥这句话半信半疑。我听闻古人的智慧,很多精妙之处都是我们现代人比不上的,披风哥学的是古人的观天象的技巧,似乎还真有些道道。
转眼间,本是有些炎热的晴朗天气,似乎也是渐渐凉爽了起来,似乎不久后还真要变天了。
我们来到之前出事的那栋楼下,楼下已经停了三辆警车,只是没有急救车。
没有急救车似乎预示着里面没有伤亡之人,我注意到这个现象时,也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既然没有人员伤亡,那么苏老爷子应该是没事的。
只是,为什么苏老爷子的办公室里有那么多的鲜血?
楼下,一些民警已经在楼道间摆好警戒线,保护着现场,本是在其内的工作人员,已经有些人被暂时的驱赶出来。民警的这些举动,明显是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但只能是抱怨,并没有什么用处。
我看到最高楼层通道间,更是穿梭着一些身穿警服或是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他们都是带着头套,口罩,上面还隐隐有着闪光灯闪烁,似乎还要让在拍照。
我和披风哥在楼下张望了一会儿,发现看不到丝毫线索,我心头一动,也是凑到围观人群附近,侧耳倾听了起来。
披风哥则是冲我低声说了一句话:你在这里等我,我有点事情。
他说罢就是径直离开,我知道他的性子,也只能是耸耸肩,仍是呆在人群中偷听起来,人群中有医师,还有一些文职人员。他们表示很愤怒,对民警这些无差别的现场保护行为感到非常不理解。
毕竟现场就在顶楼的角落,凭什么八楼的其他屋子内的人要被驱赶?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大多数人都是在骂着警察,说他们办事不力云云。我听了一会儿,倒是有些人知道里面的一些情况,甚至还有一些人了解着小道消息。
我连忙侧耳倾听起来,倒是掌握了一些关于苏老爷子的事情。
那间办公室算作是苏老爷子的第二个家,他平常办公或是生活起居都是在那屋子里,平常的一日三餐都有医院的人负责。苏老爷子的生活很规律,待人也很和善,平常没有什么怪癖,办公室的门也是常常开着,没有出现反锁的情况。
但是据说近期来,苏老爷子总是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有会诊也是不接,已经接连三天了,办公室里的人都猜测是苏老爷子生了病,是在疗养。
特别是今天早上,苏老爷子像是发了脾气,把早餐打在地上,让前来送早餐的人都吓了一跳,干净清理掉。而据苏老爷子自己说,他似乎是被监视起来了。
众人都是没有想到,这才没到中午,苏老爷子的办公室里竟然出事了,发现一堆恶心的血液不说,最诡异的是,人却是失踪了!
警方还在检查现场,但是从现场情况来看,似乎进展不大。
我听到这里,也是隐隐想起来当初现场的那场景,当初主室里一尘不染,根本没有任何脏乱的痕迹,而卧室里面的场景却是天然之别,显然是有些不合理的。
加上在办公室之外穿梭的人群中,没有一个人看到苏老爷子离开办公室。而从今天早上起,苏老爷子就一直在屋子,没有离开过,那么苏老爷子又是怎么失踪的?
这事情又上升到有些神神怪怪的情景里,我还想继续听下去,但是这些人似乎还有着什么禁忌,却是闭口不再多言了。我心上虽然是有些着急,但是也不好直接出声问询,毕竟我也不是他们医院的人。
我在原地思量一番,仔细思考了这个案子。
既然苏老爷子凭空失踪掉,那么近期他是不能帮到我了,冯燕的事情恐怕还要另想办法。而我隐隐察觉到,苏老爷子的失踪,恐怕与瘦子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也不知道瘦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有到底在躲避着什么。
这么思量着,我觉得还是先从瘦子着手,我左右四顾一番,看到角落处站着几名兀自交谈的人,有两个人正是之前在现场里抑制不住呕吐出声的人。我看他们俩的脸色不对,似乎还在为刚才的那现场心有余悸。
我还没有过去,就有一个民警上前去讯问情况,民警手上拿着小本子,似乎在讯问现场的情况,还有一些苏老爷子的社会关系。
我看他们才是刚刚问上,也是跟了过去。本来民警看到旁边围拢了不少人,皱起眉头想要驱逐围观的人,但是被讯问的两人中,其中一人又是干呕一声,吸引了民警的注意力。
那人干呕一声,痛苦的弯下腰,旁边那人额头瞬间冒起冷汗,似乎也是受到身旁之人的传染,瞬间生起了连锁反应,也是弯下腰干呕两下。
民警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看着两人,嘴上带着淡淡的嘲讽道:你们学医的心里素质还这么脆弱,到底是怎么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