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上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弥漫起来,瘦子与歪帽子保安对视一眼,我似乎在他们眼中看到一丝惊异。我不由自主的凑向办公室,抬眼向着里面看去,但是却没有看到任何异样,里面空空如已,没有一个人影。
我正要多看一眼,一旁的瘦子却是不乐意了,他伸出手让我在一旁好好等着。歪帽子保安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在瘦子的催促下,先是敲了敲门,冲里面礼貌的问候一声。
里面没人应声,静悄悄的。
这咋滴没人?
保安嘀咕一声,还是一脚踏了进去,瘦子似乎也想要进去看看,但是却是拦在门外,似乎想要隐藏着什么,愣是没有进去,只把我拦在外面了。
歪帽子保安进去没多久,瘦子探出一只脑袋,冲门里面喊了一声,没过两秒,保安就叫惊叫一声:死人啦!
这声音一传出,里面就不断传来保安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似乎看到了什么很是恐怖的事情。没过两秒,门里冲出来一个身影,正是刚才进去的那保安。他帽子都吓掉了,脸上一阵苍白,惊慌失措来到瘦子面前,操着一口家乡口音,手足并用的解释起来。
瘦子听了一会儿,听到什么死人了,都是血之类的话,面容也是难看了起来,他拉住保安,让他说清楚一点,死人是什么意思!保安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似乎是第一次碰到这事情。
瘦子骂了一声,把保安甩开,让他在门外呆着,再带几个弟兄上来。保安答应一声,顿时有些哆嗦的掏出手机,在那手忙脚乱的拨打手机起来。
我一看到保安这么失态的反应,心上也是跟为不安,心上更是对苏老爷子担心了起来。难道苏老爷子真的出事了?
我们这边的响动,也是引起通道里一些人的注意,有几个人纷纷走过来问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瘦子本来张口想说什么,但是那保安却是慌慌张张的说屋里发现很多血,死人了之类的话。
瘦子顿时闭上嘴,狠狠的剐了保安一眼,然后闷声不说一句话,直接迈步向着屋里走去,来瞧热闹的几个人一看院长办公室竟然出事了,是又惊讶又好奇,连忙鱼贯而入,我看这个时候没人拦我,也是混在他们身后跟了进去。
迈进门口的瞬间,一股更为浓重的血腥味顿时涌入鼻中,我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跟着众人继续走了下去。
屋子里的空间确实只有几十平米,跟我在外面估量的差不多。地上铺着大理石板,一尘不染。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左侧墙边立着两个书柜,里面摆满了整齐的书籍,很多是中医版本的线状古书,一眼看过去颇有儒雅的味道。
书柜旁就是一张整齐书桌,上面有着文房四宝,似乎苏老爷子还有着挥毫作画的乐趣。主桌旁就是一些盆景,书桌后面是一扇窗户,此刻紧闭着。
在右手边则是一个液晶电视机,方方正正的挂在墙上,剩余的是一些小柜子。
这是主室,里面物品摆放都很整齐,没有丝毫混乱,看起来没有保安说的那么惊异,但谁也不敢放松警惕,因为屋里的血腥味很浓,这种浓度的血腥味,只有在大出血的时候才能很好的闻到。
众人都在低声议论着,门外通道内乱成一团,似乎还在有人试图着接近,但是却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向着卧室的方向看过去。
看得出来这间院长办公室是两个独立屋子合并起来的,卧室的空间跟主室的空间应该是差不多的。主室与卧室间就用着一道蓝色的帘子隔开,轻易就能进去。
众人都是看着那道帘子,一时间低声议论,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掀开帘子,因为在帘子上,有着一道五指血印!
这道掌印我只看了一眼,就感到心脏像是被大锤子狠狠的敲了一下!
这掌印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掌印我曾经在猥琐大叔的门上看到,也曾经在我的脖子上看到。现在这诡异的掌印,又出现在此处,到底是预示着什么呢。
我的心渐渐紧绷了起来。
瘦子在帘子后面沉吟了一下,把帘子一掀而起,顿时一股更为浓重的血腥味喷涌而出,在血腥味中还有着一股更为恶心的味道,那味道比腐烂的老鼠尸体上的味儿还要重,让我抑制不住的皱了皱眉头,胃部也是翻滚了起来。
在场的众人虽然都是学医的,但是有的人似乎从事的是文职工作,一接触到那古怪味道,顿时抑制不住的微微弯下身子,痛苦的干呕几下。这现象像是可以传染一样,有两个人都是别过脑袋,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瘦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就若无其事的免疫了那味道,借着帘子掀起的瞬间,我也是看到了卧室里的场景。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地凌乱的刺眼鲜血!
这些鲜血凌乱不堪,遍布地面,甚至还有墙壁之上。
鲜血看起来很是粘稠,仿佛就是泼洒上去的一般,甚至还有着一点点乌黑色的杂质覆盖其上,更是增添了几分恶心。图案看似凌乱不堪,但是大致一看,却仿佛凑成了一个神秘古老的图案。
我一时间也看不出来,但只觉得那图案在盯着我,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十分的不舒服,胃部也是翻滚得更为激烈。而那两个早是恶心难忍的人,再看到这满地的狼藉,更是抑制不住,弯下身子,哇的一口吐出胃中的酸水,趴在一旁,瘫软一片。
瘦子与剩余的人看到这满地的狼藉,也是傻眼了,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本是有些严重的恐血症,虽说早是在杏田村磨练过一番,但是此刻看到这番场景,胃部也是隐隐翻滚了起来。
这时候门外的喧哗声更甚,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门外有着几名保安鱼贯而入,个个大腹便便,看起来就是老油子,他们来到近前一看到这狼藉的场面,头皮也是麻了,有的人甚至比两个医生更夸张,当场就哇哇的吐了起来。
场面一片狼藉,屋里弥漫着令人闻之欲呕的复杂气味,这味道有着未消化的老坛酸菜,还是大蒜白菜的恶心味道,混合起来,使得屋子里的味道简直要爆炸了。
好在一个有些经验的中年保安立马反应过来,招呼着让人报警,然后让闲杂人等立刻出去,不能破坏现场。我看这中年保安说得郑重,也是明白今天恐怕不能看清楚里面的图案了,甚至还不知道里面的那些血液是谁的。
这些血液是苏老爷子的吗,苏老爷子又去了哪里?
我最后看了一眼卧室,发现视线中没有任何尸体的出现,心上反而是更担心了一些。但此刻也没有任何办法,被赶出去以后,我在人群中似乎察觉到一丝窥伺的目光,又是那种被人顶上的感觉,我扭首左右四顾,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我想起来之前在通道中看到的那个极为普通的面容,我脑子略微回想了一下,竟然忘记那人的面容了。我拍了拍脑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保安把现场保护得水泄不通,没有人擅自闯入屋内查看,倒是对现场的保护工作做的比较好。但是这样的情况下,我也不知道苏老爷子到底在不在里面,更别说知道里面的线索了。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披风哥从一旁挤出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先和他离开了这栋楼,在人少之处我把刚才的经历给他说了一通。
披风哥倒是对苏老爷子的失踪与否没有兴趣,他对那些鲜血凑成的图案饶有兴趣,他问我那些图案是什么样子的。我说他关心这个做什么,说不定那些血液凑成怪异图案,是巧合也说不定。嘴上虽是这么说着,我心上却是回想那些血液汇成的图案,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来,仔细一想,脑子还隐隐有些作痛。
我暗骂一声古怪,心说自己的记忆力近来似乎衰退了许多,是我确实记不起来,还是其他缘故?
我想不通,这时候时间却已经接近中午,我和披风哥呆在医院的角落,看着警车呼啸而来,民警呼啦啦上楼去,一片喧哗。
我在民警中看了几眼,发现没有谢冰心的身影,心上不知道怎么,却是隐隐有些失落。也不知道上一次橡树林的那案子给破了没有,想来也是奇葩,市里面很少发生什么怪事,倒是近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引来这么多的怪事,也倒是把警察给忙惨了。
我正要问披风哥接下来怎么办,那家伙却是冲我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我看他表情有些认真,也是闭嘴不谈,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在之前的楼道之下,有个人影低调的逆着人群而下,面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但是眼神闪动间,不乏有惊慌之色。
我一看那身影不由得一愣,那人不就是刚才楼道里的瘦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