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一段路,才是有些相信包租婆的话了。虽然她说的那什么人参果太过夸张,但据目前的效果来看,也应该不是什么大凶之物,而是对疗伤确实有奇效的奇物。
那么,我吃的东西应该不是人肉了,这么一想我心上也是微微高兴了起来。本以为这辈子心上是要抹上阴影,没想到现在心上的阴霾驱散了许多。
不管那东西是什么,只要对我身子没伤害就好。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处,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脖子上的那些病毒扫荡了。虽然包租婆说的很好听,说是什么所谓的磨练,还说失败的下场就是死亡,我可不想没事找事去参与什么磨练,我可还想多活个几年!
在胡思乱想中,我已经走出了那片密林,来到一处高地上,在这高地上,我遥遥看到远处的杏田村。这时候的杏田村,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起火做早饭了,炊烟袅袅升起,天际初升的朝阳缓缓爬升,耀眼光芒从云层中投射而出,看来很是美丽。
我站在高地之上,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晨间的清新空气,那略微潮湿的雾气弥漫在周身,感觉一身疲惫似乎都在缓缓舒缓了。一旁的老狗低声喘息着,似乎是开始饿了,我想到它贪吃的性子,就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我那单薄的荷包,能不能把这家伙的肚子填饱了。
不过,我倒是记得饕餮的性子很是暴虐,这老狗不管怎么看都是逆来顺受的样子,即使踩到它的尾巴,恐怕它都懒得叫一声,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冒牌的,被包租婆给认错了……
我在高地上张望了一会儿,透过淡淡白雾,我遥遥看到通往杏田村道路上,盘膝坐着一个黑影,看过去那家伙背挺得很直,感觉像是猥琐大叔。而猥琐大叔面前几米处,非常拉风的站着一个瘦削身影,看起来应该是披风哥。
看到他们俩,我心上不由得一愣,原来他们俩还没有离开,还在这里等着我。
我想到之前猥琐大叔对我说的一番话,按照他的意思披风哥已经是彭家的人,若这是事实,那为什么披风哥把我骗了,却还呆在这里等我,这不是出现了矛盾。
我胡思乱想中,也是渐渐向着两人接近而去。好不容易来到他们周遭,我却是听到两个家伙吵了起来。
两个家伙都是背对我的,披风哥站在一侧,像是在看着杏田村方向,又像是斜眼看着猥琐大叔,他骂咧咧的说:你这个老家伙,坏了老子的事,要是小刀出不来我拼死也要砍了你!
猥琐大叔嘿嘿冷笑:昨夜徐刀自己进去的,又不是我逼的,你倒是怪起我来,有本事你自己进去找他。还有,你以为你能奈何得了我?
披风哥怒了:要是老子能进去还待在这里?老家伙,别以后老子动不了你……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转过脑袋,正要挥舞着手中桃木剑做些什么,但是却是看到我的出现,口中的话顿时咽了下去,他旋即一转木剑,冲我小跑了过来,面上是掩饰不住的一丝欢喜:你怎么从那头回来了?
披风哥的发型仍是一丝不苟,没有出现丝毫混乱,只是他的披风却是破了好些个口子,手中的桃木剑更是坑坑洼洼的,看起来颇有些狼狈。
但是看到披风哥这么热心,我心上也是一暖,把事情简单的给他说了一遍,只是关于包租婆或是阴老七的事情我都是掠过了,把里面的细节都简化许多,说我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是这样逃出来了。
这时候猥琐大叔也是起身向我走了过来,他面无表情的上下看了我一眼,只是点了点头就没有说话了。倒是披风哥检查了我的身子,发现我没有什么明显的严重外伤后,也是悄悄的松了口气。
然后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我:你在村子里碰到了什么?
两个人说罢,都是飞快对视一眼,眼神交汇处,似乎有着莫名的火花在空中碰撞。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如此感兴趣,但仍是告诉他们凶猪的事情,最后我还简单的介绍了身旁的老狗,挺不好意思的说这就是我的伴儿。
两人看着老头的目光都是怪异了一下,还是披风哥最先憋不住了,他哈哈大笑一声,指着我又指着老狗一副完全憋不住的样子。
我知道昨夜在火海中,我的眉毛,胡子和头发都是被烧焦了,加上破烂的衣衫和灰头土脸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再与一旁的老狗站在一起,确实是一副很奇葩的景象。
披风哥调侃了我一番,这时候远处村头处隐隐传出一声雄鸡的响亮打鸣声,一缕微风吹过,云层散开,耀眼阳光掠过天际,暴雨过后的天空十分清新,微风轻抚,地上的积水倒影着天地万象,潮湿的泥土松松软软,隐隐有着新芽破土而出,新的一天又是开始了。
猥琐大叔眯着眼睛看着杏田村方向,喃喃出声:阴村已是变阳村,也应该离开了。
猥琐大叔说完这句话,深深的看了披风哥一眼,然后把我叫到一旁,似乎想要对我私聊什么,但是一旁的披风哥见状顿时有些不满意了,他挥舞着手中桃木剑,冲猥琐大叔了嚷嚷两声,倒是猥琐大叔没有理会。
我冲披风哥苦笑一声,然后也顺势跟了过去。
说真的,不管是猥琐大叔还是披风哥,我心上都是或多或少的相信,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跟我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或许他们两个一直都在隐瞒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我想到包租婆的话:需要找到盟友,才是能够顺利度过这次的磨难。既然如此,那么他们两个却是不可多得盟友了。而且我心上还隐隐把披风哥当作伙伴,找他做为盟友更好不过了。
披风哥无奈的看着猥琐大叔对我耳语,猥琐大叔跟我说的话首先就是让我不要相信披风哥,让我离他远一些,因为猥琐大叔看到披风哥和彭家的人走得很近,甚至还和阴老七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彭家的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倒是阴老七的事情,披风哥给我解释过,想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猥琐大叔告诉我他的调查还在继续,会在合适的时候找到我,其他的不用担心,这段时间就按照他之前说的事情做即可,而且切记要远离披风哥。
我看猥琐大叔说得这般郑重,心上虽然暗自发笑,但也只能是点头迎合。接着我告诉猥琐大叔我把他的符弄丢了,他二话不说又从怀里把一张新符交给我,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我看猥琐大叔走得急促,也不知道他是忙着什么,竟然也不理会披风哥了。披风哥一看猥琐大叔离开了,顿时上前来啐了一口,骂猥琐大叔假仁假义。
披风哥告诉我猥琐大叔这家伙跟阴老七,彭家,甚至是许家都有着联系,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小人,他看到猥琐大叔给我的黄符后,心上怒气升腾,顿时抢过去,撕了个稀巴烂,嘿嘿怒笑着说让我别相信那老家伙的话。
我看到这家伙的举动,也不由得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八字不合啊,也不知道昨天一个晚上是怎么呆在一起的。
披风哥把地上的东西收好后,眯着眼又看了一眼杏田村,就招呼着我离开了。在路上,他问我有没有在村子里收到他师傅的消息,我哪里知道他师傅的消息,只推说是整个过程自己也是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能逃出来就是万幸了。
披风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安慰我即使没有线索也是没事的,他还有着自己的办法。
我忽然想到昨夜披风哥失踪的小狐狸,左右看了看,发现仍是没有小狐狸的踪迹,不由得为小狐狸担心起来。我把心上的疑问说出来,披风哥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昨晚已经把小狐狸找回来了,就在我回来之前小狐狸就离开了,小狐狸也有自己修炼的方法,不会整天都跟披风哥在一起,只有特定的时候或是受到披风哥的召唤才会回来。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接着我想到那冯燕主魂的事情,连忙把瓷器小瓶子拿出来,交给披风哥,给他小瓶子是我在村子里无意中得到的,里面装的恐怕是冯燕的主魂。
披风哥结过小瓶子,掂量了一下,然后把瓶子打开,冲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嘿嘿一笑道:你小子真是踩了****运啊,这样也能找回来,那小妮子算是有救了。
看到披风哥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本来有些紧绷的心情也是渐渐放松下来。不过,我心上倒是有些好奇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主魂真的是像我想象的那样,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若是如此,那主魂又怎么能装在瓷器小瓶子里?
我把心上的疑问说了出来,披风哥摇头晃头的给我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