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哥看着谢冰心走远了,他呲着牙笑着:这婆娘不愧是极品,疑心病挺重的,看她对你挺上心的,我的压力大啊。
我捶了他一拳,看着谢冰心的身影渐渐行远,心上却隐隐有些小得意。
不过,谢冰心这警花,要追到手可不容易啊。
趁着我胡思乱想一番,披风哥却已经有所动作了。他掏出手机,先是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接通后,披风哥颇为霸气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径直给挂了。我问披风哥刚才是打给谁了,披风哥说是打给光头。
然后他笑着说那光头还在找着新鲜的姨妈巾,现在躲在工地的宿舍里,不敢出去。但是刚才他一通电话后,让光头在大门口点上一把鞭炮,驱邪用。
我有些奇怪披风哥的举动,问他让让光头那样做是为了什么。披风哥摇头晃脑的解释着说当然不仅仅是让光头吃点苦头,更重要的是通知他家的阿狸回来。
那只小狐狸?我问出声。
披风哥点点头,说:那鞭炮声就是信号,狐狸的灵性很足,加上我跟它已经签过血印,它离开光头的工厂,很快就会找到我,到时候还有大用。
披风哥说完这番话,就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后,披风哥直接报了杏田街的位置,司机师傅答应一声,车子缓缓驶去。
我看现在时间还早,披风哥怎么这么火急火燎的就要赶过去了,把我心上疑问说出来后,披风哥却是摇摇头,说时间不等人了。
车子把我们载到杏田街,我们下车环顾一圈,发现这一处地方似乎真的需要规划了,附近竟然没有一盏路灯,周围黑乎乎的,若不是借着月光,恐怕这里视线还要大受影响。
这地方似乎比当初的那橡树林还要危险几分,毕竟这两排一直蔓延出去的杏树,不管是怎么看都有这一股奇怪诡异的味道。
有了白天的那番诡异经历,我更是对杏田村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也不知道催眠师是否在附近潜伏着,若是催眠师今夜继续来阻止我进入杏田村,那么披风哥是否能护住我?
我心上胡思乱想着,披风哥却是抬脚向着杏田街里面走了进去,前方黑乎乎的,就像是野兽的大口一般,将我们吞噬了进去。
我硬着头皮跟了上去,走了一会儿,能看到周围隐隐约约飞起一道道渺小的荧光,看起来就像是萤火虫,夜里看过去,确实有着一番韵味。
我问披风哥现在怎么办,他让我耐心等着,等会自然知晓。我们走到黑暗的阴影中,连周围的光线都是被树枝遮挡,使得我们身处之处很是阴暗,即使仔细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披风哥藏在阴影后,示意我也过去。我心上虽然疑惑,但仍是跟着他躲在阴影之中。然后披风哥一句话不说,静静地看着杏田街的入口。
半响后,在第一颗杏树之外,忽然走出来一个黑影,这黑影鬼鬼祟祟的向着街道里面张望,看了一会儿后,踌躇不定,似乎心存恐惧,最后却是缩着脑袋不甘心地离开了。
披风哥喃喃自语:这人没有一点道行,不应该是道上的人啊,那他跟踪我们干什么?
披风哥在喃喃自语着,我也想到刚才那鬼鬼祟祟的黑影,跟踪得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明眼人都是一眼看出来,似乎真不是幕后那些角色能够做出来的。
我忽然想到刘星,那个人是不是刘星派来的?以刘星这样的公司而言,我莫名其妙的请假,也许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故而让人偷窥我的行踪。
披风哥等了一会儿,才是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他有些不确定的说:今晚跟踪我们的人,应该不止一个,他们藏的都太好了,连我都找不出来!
我心上一惊:那怎么办?
披风哥耸耸肩:我也没办法,继续走下去吧,他们要现身的时候,自然会自己跳出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看披风哥这么洒然,心上却仍是忧心忡忡,跟在他身侧,疑神疑鬼的不住看着四面八方,仿佛生怕里面跳出来什么怪东西。
披风哥看我这幅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问起冯燕的事情,特别是殡仪馆专车的事情。
我想了想,还是把在林中的那段诡异的事情隐瞒下来,只跟他说了大概的事情经过。
从冯燕失踪说起,然后到我去帮忙,一直说到我看到殡仪管专车上的那张惊恐的脸。
说到这里时,披风哥来了兴趣,问我记不记得殡仪馆专车上面的号码,我理所当然的摇头说如何记得,我连车牌号的忘记记下来,怎么可能记得号码。
披风哥摇摇头,又把我鄙视了一番。
在我们行了数十米时,来到了杏田街街道的中心区域。在这个地方,周围的野草都已经齐膝深了,周围更是没有一点人声或是灯光,只有一些不知道什么动物发出的啾啾声,显得很是寂静渗人。
走到这里时,披风哥脚步慢了下来,我也随着他的步伐,缓慢的走在道上。
忽然,我察觉到一旁的树丛中似乎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穿行。我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紧张了起来,向着树丛的一侧看过去的时候,却看到披风哥笑了起来。
这时,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响,那东西似乎是向着我们接近了,我心上一个紧张,顿时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下意识的远离草丛。但是披风反而是凑近了草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忽然间,树丛边缘裂开一道缝,紧接着哗啦一声,缝隙里滑出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有人的两个拳头那么大,后面还连着一团白绒绒的像是尾巴一样的东西。
我只感觉眼前一花,披风哥就是轻笑一声后退了两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披风哥就转过身子告诉我:阿狸回来了。
我愣了愣,定睛向着披风哥怀里的小家伙看去,却是看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蜷缩在他的怀里,像是一团光滑毛线一样。
我定睛一看,发现披风哥怀里的东西皮毛却是光亮照人,就像是名贵的绸缎一样,光滑迷人,让人忍不住伸出去摸。狐狸的脑袋尖尖的,它缩在披风哥的怀里,圆睁着两只葡萄一样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我。
我有些愣住了,这就是狐狸?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狐狸,只不过这身形也太娇小了吧。
更让我惊奇的是,这狐狸竟然这么粘披风哥,而且还懂得自己找路回来,似乎真如披风哥说的那般,灵性十足,似乎还能听懂人语。
披风哥让狐狸给我打个招呼,但小东西似乎不喜欢我,缩着脑袋一动不动。披风哥见状,嘿嘿一笑:看到了吧,我东哥的魅力,你是没法比的……
我看他又要吹牛了,连忙让他打住。
披风哥跟狐狸玩了一会儿,然后把狐狸放下,狐狸恋恋不舍的卷着披风哥的裤腿,蜷缩着身子。披风哥笑笑,俯身拍了拍狐狸的小脑袋,然后在怀里捣鼓了起来,然后掏出刚才那张黄符。
我一看到黄符,就想到刚才医院里的诡异情景,不仅是那香的异样,还有这黄符烧不坏的古怪情况。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要问出声。披风哥挑了挑眉毛,颇有深意的笑了笑:你对这个很感兴趣?怎么,不去相信你的科学理论啦?你想学,可以,我有空教你。
看到他这么臭屁,我顿时骂了一声,让他臭美的。披风哥笑笑,然后告诉黄符烧不烂是因为那张黄符是他炼制的。
黄符的也称为墨符,炼制一枚远非常人想象的那么简单。黄符炼制的取材很是苛刻,需要采集阳木的核心木材,将其浸泡在各种药材炮制的液体中,经过一定时间的浸泡,再摆放在烈日下暴晒一定的时间,那木材的材质会变得很是独特,阳气十足,能够压制秽气。
墨符的炼制,有着很多的讲究,有的墨符烧得起来,有得墨符烧不起来,他们的作用也就是不同的,因此披风哥虽然解释了一通,但是我却没有接触过他所描述的东西,自然是不能真正明白的。
因此,平常我们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那些道士,利用黄符制服妖魔鬼怪之类的举动,那些干脆并且一桶就破的黄符,其实并没有那么神奇,上面蕴含的道法,没有材料的增幅,根本没有太大的效用。
披风哥说到这里,颇有些嗤之以鼻,似乎对影视剧有些不满,把他们跳大神的职业歪曲了。
披风哥停顿了一下,又是继续说着。
其实,那些平常的黄纸,也是可以炼制出威力巨大的墨符。但这对于制符人的道行要求很大,而且若是制符的蘸料也是上品,那么对于墨符的增益也是更为可观的。
而最厉害的墨符,是道法通天的人利用自己的精血炼制的,那种墨符消耗的是人的精气神,威力增幅起来,很是厉害。
听到这里,我虽然半信半疑,但仍是对披风哥的一番话有着一番自己的理解。他的这番解释,就是为了凸显出跳大神这个职业的不一般。
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披风哥想要把我引到这条道上,不经意间,我的世界观已经渐渐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