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这场聚会的时间是不是不太对,大家的兴致都不高。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滋味,我们都越来越沉闷,越来越伤感,他们都开始觉得我有做诗人的潜质。我们的尴尬牵连着其他人,成熟是不是意味着即使不高兴也要拼命笑的荒诞。
我看着妍妍笑着那么的不真实,曾经她脸上暖暖的笑意是我最开怀的幸福,现在只是遥不可及的梦。总觉得妍妍的笑意里带着讽刺,带着伪装,仿佛她笑了就真的幸福,仿佛她幸福了我们便都有了自己的幸福。
其实有时候她不需要伪装的那么累,我还是想看着卸下心房的真实的那个她。空气中是不是弥漫着薄雾,她才会变得那么模糊,那么朦胧。她脱口而出的程宁二字让我莫名的害怕,我知道她还没有爱上她,她那么我行我素的女子,若真爱怎么会模糊不清。只是程宁用一年的时间融入了她的生命,即使不爱,也开始变成习惯。
可是这样的解释有点牵强,我觉得她爱我,我们也仍然一团乱麻。我觉得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可是她从来懂得拒绝别人的好,如凌云,她总是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细微的关怀,她的敏感不可能如此心安理得。我开始觉得模糊的不是她的脸,是她的心。我没有问出口的问题还是没有答案。
我们距离不远,却开始觉得陌生。程宁了解那个不为我所知道的妍妍,那四年里不能吃辣的她为什么吃,我以为她喜欢才会每次点她喜欢的辣子鸡丁,我以为的关怀开始变成一种笑话。
我很想弄清楚很多事,时间仿佛在凝固,走不到今日的终点,明日的开头,我想明天或许是个好日子,我或许该找十万个为什么解释我的答案。只是现在的局面怎么会变得如此难捱。
凌云说着什么,我没有听清,但一定跟妍妍有关,他的眼里看到的只有她,只是说了是什么开始变得不重要,他们唱着我听不清的歌。我只想抒发心中的郁闷,可是却不想唱歌。因为此刻的忧伤不该感染其他人,即使他们也有不为我所知的忧伤。
那年的圣诞,我们去唱歌,我们都唱着很老的歌,只是我的很忧伤,她的很欢快。她气鼓鼓的看着我,说“印天,我警告你,今天过节,如果还想看见明天的太阳,先把我的耳朵伺候好。来首欢快的,不然我揍你。”“哇塞,好野蛮,你敢不敢温柔一点啊,小心没人要。”“美女我风华绝代,怎么会没人要,真是没眼光。”“妍妍,下次去北京玩吧,我想看一下是你的脸皮厚还是北京的城墙厚。”
我们总是在斗嘴,那是我们最正常的相处方式。凌云总是那个来讲和的人,总会把生气的妍妍哄好,我们曾很开心的度过那段时光。三个人的三角形是一种太稳固的相处,我知道我们都想打破,也都在害怕,也许最后什么都没有,时光把什么都偷走。曾经我走在她的左手边,看着她笑靥如花,她的心跳那么近,她总是那么调皮的拍我,我总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过马路的她,她太容易走神。
现在的我们,疏离的陌生,我害怕我们越来越遥远。我希望聚会早点结束,心是不是会不那么痛,我希望聚会迟点结束,她是不是不会走的那么快,我开始不喜欢那么随性的她,我害怕她走的越来越远,我再也找不到。渐渐的,我们的距离成为了我的心痛,距离拉的越长,心痛的越窒息。我的女孩,我们未知的未来,你是不是还会如约而至,陪我度过漫长的一天又一天,从此晴天雨天都无所谓,生命里充满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