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乃贻书各王府曰朕惟徵鍉乃韩宪王曾孙宪王实
太祖高皇帝之子
高皇帝奄有天下封建诸王藩屏国家以为千万世不拔之基岂意徵鍉祗因乏嗣顾恋房闱私爱轻信外人邪谋致使其母暨妃下挹污池之流上溷天潢之派其得罪于
祖宗岂小小哉身虽沦亡咎难容贷已革其封爵削其谥号追废为庶人用彰朝廷大法用慰
祖宗灵明以为将来警戒呜呼莒人灭鄫春秋所诛而徵囗忍心害理一至于此
祖宗以来所未有也夫人闻之莫不愤怒况于朕乎况于宗室乎尚恐各宗室亲王未知其详特命所司抄词并书遍告亲藩尚其亮之
戒饬诸王
天顺八年六月甲辰晋王钟铉保升承奉副张泰等二十员为承奉正等官皆预定其职以闻
上以书戒王曰得奏欲以承奉副等官张泰等二十员升授承奉正等职既已定拟职名复何奏请且升除王府内官出自朝廷若遇员缺只宜具实并开相应者奏知以凭升补王乃擅自定职泛滥升除是何理也此必下人拨置今皆不准亦不究问特书戒王王宜自省今后行事当遵
祖宗法度毋得任情妄为庶可保全令名王其戒之慎之
成化七年六月壬子郑王祁锳有罪
上降敕戒谕之曰朕惟
祖训有曰王国文武官有能守正规谏助王保全其国者毋得轻易陵辱朝廷闻之亦以礼待况长史居辅导之首其所劝谏自当听纳岂有责辱之理且人之大伦莫重于君臣父子夫妇尔溺爱不明追咎前妃遂恶其子因长史等官劝谏屡行责棰是又悖
祖宗违朝命其于三纲何如笃于亲亲尚虑尔一时过失未必终身迷谬特遣驸马石璟赍敕戒谕尔宜深自警省教育世子不可偏听谗言以摇夺之仍与选婚俾有继嗣不然败名失德而于爵位抑恐难保尔宜深思熟虑毋贻后悔
成化八年九月丙午代府镇国将军仕圣既坐罪削冠带禄米逃往绛州灵丘王逊烇请宥其罪
上命灵丘王促之还仍戒其毋再违法且敕襄垣王仕<土匮>曰尔先奏镇国将军仕堲谋害违法等情命官核实止得其冒犯之罪亦在赦前其余皆诬尔不自惩复以前事奏举有不相容之势此岂待弟之道哉惟兄能友爱其弟则弟必敬顺其兄兄弟协和乃为尽道而交恶如此岂不有玷宗室哉朕已敕责仕堲俾尽弟道尔为兄者亦湏笃念同气加之恩爱毋以小愤乖大义毋以一事之失而结终身之怨翻然改悔庶可保全令名王其慎之毋忽
成化九年三月戊戌郑府左长史江万程等奏郑王祁锳疎薄世子屡谏不从怒移臣下
上命太监王允中英国公张懋赍敕往谕且谕允中等曰尔至可谕王若能改过迁善亲爱世子礼待辅臣庶可永保富贵如或稔恶不悛将有不测之事尔便宜斟酌人情事势随宜处之允中等诣府宣谕敕旨并以
祖宗大法及国家亲亲之恩人伦父子之道晓之王遂具奏谢罪允中等亦奏郑王禀性急躁喜怒不常且好饮酒世子性亦刚烈子道少尽是以父子相失今王虽改过难保将来宜徵世子至京读书习知忠孝之道俾王日自省改庶得区处之宜
上曰郑王既自言修身改过世子不必取来姑验其亲爱之实若此后不如所言朝廷别有处置仍移文长史启王知之
成化十年十月己酉襄垣王仕<囗土匮>居山西蒲州与子镇国将军成银所为多不法又与弟镇国将军仕堲不和因诬奏其藏妖书等事命官往勘所奏皆诬
上乃赐敕切责仕<囗土匮>曰得御史三司奏勘尔所奏事情皆虗显有诬陷之意凡尔身所自蹈者为兄则不仁为父则不义违法败伦有玷宗室揆以
祖宗大法当革爵闲住但念尔一时迷误或出小人拨置姑从宽贷特减去岁支禄米三之一薄示惩戒自后宜痛自改悔躬率尔子各守礼法毋纵欲以乖人道毋狥私以狎小人毋捏词以陷同气毋恃恩以慢国法庶可保全令名永享王爵如或不听法必有加虽悔何及
成化十四年七月壬申赵王见灂先以有罪革冠服令戴民巾读书习礼至是其母妃恳为之请
上乃赐之敕曰往年皇亲文武大臣合辞奏王悖礼犯法之事难以悉数揆之
祖训本当拘取来京降为庶人朕念亲亲特从轻典止革冠服戴民巾读书习礼俾图自新今才二载王母妃十次乞恩谓王自知惶赧悔悟深切夫人有过贵乎能改过而能改必迁于善特允所请复王冠带仍管国事而后王当听信辅臣毋狎近群小当仁民爱物毋非法虐下当正大持身毋恣意淫戏当礼遇亲族毋戕害骨肉当镇静图治毋骚扰军民凡府中一应事务必遵成宪必本天理必合人情然后斟酌而行庶几禄位可保无虞藩邦可保永昌矣不然祸仍逮身追悔无及
成化十八年四月丙午晋府仪宾刘钦欲以东滕县主存日收贮折色钞三万贯并支禄米四百石暨其十八年以后禄米内辞二百石以备救荒之用
上曰钦欲以常禄救荒显是沽名因遗书晋王以戒饬之曰钦之此举有三失焉王府凡事皆当启王而行兹钦专擅差人其失一也县主既没自有有司截日住支何劳钦言其失二也山西连年饥馑朝廷西顾之忧无时或已举一方之徭役粮草悉停不徵措置钜万之银物尚拯救不足而钦纤芥之禄何济钦意谓此举上可以动九重之知下可以得众人之喜沽名钓誉炫耀夸张其失三也此三失之外或有非义隐匿于中亦未可知书至王即拘钦责以前失薄示戒惩令其改过自新安分守常读书狥理自有乐地何必为是矫激虗语哉
成化十九年六月乙亥宁化王府辅国将军钟鎎讦奏山西左布政使李益贪淫诸罪遣官按之多诬钟鎎乃赂益左右俾证其事事上独得益持身少谨亦宜坐罪
上曰人各有心曲直诚伪不能自揜钟鎎饰词害人又买求诬证此末俗奸人所为而宗室为之可乎降敕切责俾知愧改益既无贪淫实情纵有小过不宜深责令赎罪还职仍停其俸半年
成化二十二年八月癸未郑王祁锳之子盟津王见濍以罪革爵降为庶人
上以郑王不能教子降敕切责曰见濍之稔恶伊谁之咎欤王与见濍亲则父也尊则君也果能爱而知教之则彼未必不可变恶而为善王乃不然既因宠爱其母听彼失教于前又因姑息于彼致令造狠于后况又不率以正擅令宫人出外王所为若是彼见濍其肯心服乎此正所谓身不行道不行于妻子也今后王当以正自处以礼自防务笃天伦之谊广义方之训俾一府之内闺门整肃家道雍睦父子兄弟不至于伤恩招辱斯可以为宗藩之表率不然
祖训具在朕何敢私
遵旧制
天顺八年八月辛卯大学士李贤等言近科道官言举官须会内阁计议但
先帝有旨保官审囚不必会同翰林院遵行已久宜仍不预为是
上曰内阁儒臣所以辅朕裁处万几者如举官论狱亦令参与事有可否谁更商确卿等言是
先帝著令宜永遵守
成化二年三月癸亥礼部尚书姚夔言近者南京参赞机务兵部尚书李宾奏南京饥荒欲令各处生员及南京文武官子弟纳米入监切惟国学乃育材之地朝廷所资以致治者恐不宜以货为贤宜别为处置赈济
上曰
祖宗设太学以教育贤材非由科贡者不得滥进今宾等建议欲令官民子弟出钱榖以赈饥民补太学生古无此比且天下财赋所出其途孔多学校岂出钱榖之所哉礼部议是其勿许
成化六年九月丁亥镇守云南黔国公沐琮言近奉诏书土官袭替止令御史三司保勘多有不知夷情或听请嘱以至土官争袭或相讎杀乞仍旧例令臣与闻区处
上曰琮先世为云南边夷信服久矣今土官袭替琮不与闻人将致疑其遵正统年间事例行
成化七年十二月甲午庶人徽焟女宝鉴以父幽闭岁久乞宥免
上以徽焟尝结苗兵谋叛情罪深重宜禁锢终身盖此乃
祖宗之法不可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