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晚上,我不住看着时间,一边走来走去一边对莫菲道:“已经三天了,他告诉我三天必回,我就不该相信他!那只老狐狸不知又耍什么花样!”
“你安静点!”莫菲抚着额头。
“电话也联系不上他,又跟前两次一样!你让我怎么安静?每次一联系不上就会出事,这次我更有预感!”
“大小姐,您坐下来好么?您已经来来回回绕了快两个钟头了,我头都晕了!”
我用力瞪她,直到她举手投降,躺在了沙发上。十二点后,我终于支撑不住,靠在沙发上也睡了过去。
我们俩被一阵急剧的敲门声惊醒,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向门口冲去,被莫菲一把推到身后,抢先来到门口,趴在门板上问:“谁?”
“赶快开门!”
门外传来的声音有些耳熟,但绝不是邱墨白的声音。莫菲脸色微变,迅速打开了防盗门,我探身过去,惊恐的捂住了嘴,发不出丝毫声音。
槐叔背着浑身是血已然昏迷的邱墨白疾步走了进来,将他放在床上。
“药箱!”
槐叔大喝一声,莫菲连忙从柜子里拿出沉重的药箱,跟我上次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槐叔狠狠瞪我。
“我……我该做什么?”我气若游丝的问。
“把衬衣解开,再次消毒!”
我忙不迭点头,颤着手解开邱墨白的衬衣扣子,白色衬衣几乎全部被鲜血浸湿,然后是染满鲜血的长长的绷带,我眼前模糊,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直到槐叔夺过剪刀,剪断绷带,再用蘸了碘酒的纱布将伤口拭净,我才看清一点点露出的横贯整个胸腹的狭长伤口,我不知道有多深,只见有缝过的痕迹,但重新裂开,鲜血不断渗出,我的血液也仿佛跟着流失,通身寒冷。
槐叔熟练的给伤口消毒,再次缝合,缠上干净的绷带,最后滴上吊瓶,这才拭去头上的汗,长舒口气。
莫菲及时递上一杯水,轻声问:“为什么不在香港救治?”
槐叔咕咚咕咚喝完水,凶狠的瞪着我:“问她!墨白死活要今晚赶回来,昨天还私自提前行动,否则也不会受伤!我有什么法子?一定又是因为这个臭丫头,一哭二闹三上吊!”
“……到底发生……什么事?”我忍着眼泪,艰难的问。
“杀死他母亲的人出现了。”
“……那个人现在……”
“死了,被我们三路夹击,掉下了悬崖。”
我打个哆嗦。“那警察……”
“这种黑道上的恩恩怨怨打打杀杀,警察管得过来么?说不定还要感谢老天爷!这小子身上挂着好几条人命,警方一直在通缉他!”
我颤颤巍巍的喘口气,不放心的问:“那以后,邱墨白就是安全的了,是么?”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槐叔疲累的靠在床头。
我彻底放下心来,刚刚感觉一丝轻松,槐叔瞥了我一眼,冷冷道:“不要高兴得太早,老爷子是不会同意你们的!苍穹会已经开始准备嫁妆了,老爷子说要两桩喜事一起办!”
我的心脏又一下子提了起来,摇头道:“不可能,邱墨白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办喜事?”
“他只是失血过多,伤口并不深,最多十天就没什么大碍了,以前他受过比这更重的伤!”
“……”
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不如意如影随形?难道是老天爷在惩罚我?
槐叔洗了澡就去睡了,莫菲也回到客厅休息。我全无困意,坐在床上呆呆看着邱墨白,脑中一阵空白,一阵纷乱,就这么清醒白醒的呆坐了一晚上。
槐叔来到门口,我才发现天已大亮,忙从床上下来。
“老爷子马上要过来,得知墨白曾私自行动致使受伤,大发雷霆!还有古家父女也会过来。你如果够聪明,就不要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墨白了,一旦老爷子动了真怒,别说你,就连墨白也不会有好下场!”槐叔阴郁的紧皱眉头,“我说,天下那么多男人,你干嘛非缠着墨白不放?你们又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硬凑进来只会使局面更加难以收拾!黄小姐,许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以为只要两个人相好就可以了,你们牵涉得太多!墨白越是喜欢你,你们越不可能在一起!我看你也不是脸皮这么厚的女孩子,你好好想想吧!”
槐叔不再对我吆三喝四,反而彬彬有礼起来,我却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上。半晌,我转头望着邱墨白,摸着他的额头问:
“他为什么还不醒来?”
槐叔进来检查了一遍,道:“没事,药里我加了安眠的成分,有助于他快速康复。”
我点点头,又看了邱墨白片刻,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黄小姐,你……”莫菲走了进来,面色不安的看着我。
“该回去上课了。对了,给他公司请假了么?”
莫菲看向槐叔。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槐叔回答。
“好吧。”我安静的点头,“那就麻烦你们好好照顾他,我走了。”
我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槐叔低沉的声音:“黄小姐,谢谢你,后会无期!”
我脚步僵了一下,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