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了,我仿佛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直到有人进来,惊讶的叫着我的名字,是郭宇城。
“黄昏晓,你在么?怎么不开灯?”
“别开。”我缩在床角,声音嘶哑。
“你怎么了?黄昏晓,是检查结果不好么?”郭宇城不敢开灯,走近病床,担忧的问。
“没事。”
“怎么会没事?”郭宇城打开床头小灯,打量了我一下,摇头道:“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邱墨白呢?我去叫大夫!”
“我真的没事。”我拽住他的衣袖。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坐在床沿上。“真的没事?”
“嗯。郭宇城,你讲笑话给我听吧。”
郭宇城又端详了我片刻,道:“好,让我想想……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结婚后生下一个男孩儿,他的丈夫爱若至宝。可是,这个男孩儿慢慢长大后,女人越看自己的儿子越不像自己的丈夫,而是跟她的前男友很像,尤其男孩儿长到七八岁的时候,简直和她的前男友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个女人慌了,考虑了一段时间后,找到了前男友,将事情告诉了他,并跟自己的丈夫离了婚,跟前男友在一起了……”
“这是笑话?”我疑声问。
“不,是真事。”
“讲一个杯具男人和一个浪荡女人的一生?郭宇城,我想听笑话。”
郭宇城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听别人讲这个故事后,心里总想着,你一让我讲笑话,第一个就想到这个了。”
“你是担心自己将来戴绿帽子么?”我口无遮拦。
“黄昏晓!”
郭宇城伸手挠我的脖子,我最怕痒,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也流了出来。
大灯突然亮了,门口传来邱墨白低沉的嗓音:
“你们闹够了没有?”
“我在给黄昏晓讲笑话。”郭宇城解释了一下,然后望向我,面色一变:“黄昏晓,你怎么了?”
我双眼迷蒙的看着他,不悦道:“都被你吓着了,大惊小怪!唔,这灯太亮了,刺眼,看不清东西了。”
“你……”郭宇城迟疑道:“你满脸的眼泪,你自己不知道?”
我伸手一摸。果然满手泪湿,不由呆了。
“黄昏晓,你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邱墨白飞快赶过来,脸色非常难看。
我揉揉眼睛,背过身去,冷淡道:“没有不舒服,是刚才笑出来的眼泪。”
他扳过我的身体,盯着我的脸,我微微一挣,欲再度翻过身去,被他抓住两只手腕按在床上。
“邱墨白,你在干什么?你这个暴力狂!”郭宇城上前拽他,被他一手推得老远。
“请你出去!”他阴暗的眼神深藏暴风来袭的信息。
郭宇城被他的脸色震住,一动不动。
“邱墨白,你放开我!”我用力挣扎。
“黄昏晓,你很不正常,需要叫大夫给你重新检查一遍。”
“不需要!”我恨恨的瞪他,滚烫的怒潮烧灼着浑身的血液,心房一阵紧缩,脑中蓦然一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