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混账,那‘天蝉衣’现在就在我身上,有种的,你亲自来取。”
面对梦秋的辱骂,郭玲珑面色铁青,他望了一眼那九阶木傀,眉头微蹙,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在蔓延。不过,转念之间,他便为自己这瞬间的彷徨而感到可笑,不就是一尊九阶木傀吗?哪堪武修大师的一击之力,何须挂在心间。
“哼!”
思忖至此,郭玲珑冷哼一声,随即面色一寒,眸中凶芒毕露,他瞥了一眼郭银保,与此同时,下颚朝着梦秋的方向动了动。
郭银保见状,哪里还不明白,其实勿虚郭玲珑示意,他早已是怒火中烧,准备拿梦秋开刀,只是他尚在犹豫,是该将梦秋重创,还是击毙?毕竟,梦秋算是半个郭氏族人,一举将其击毙,恐会惹起众怒。
郭银保越众而出,挥拳霍霍,狞笑着向梦秋行去,步履沉重而坚定,一步一个脚印,身后留下两行深约三寸的坑洞。
郭泗逸和郭癸两人心中一凛,暗道不好,这郭银保显然是动了真怒,举手投足间灵力滔滔,而且凝聚在其周身,不时地有光电闪烁,噼里啪啦作响,狂暴的无以复加。
“大家各退一步,有事可以坐下来商讨。”郭泗逸蓦然开口道,与此同时,他腾出右手,不再继续向那笼罩着众人的光罩输送灵力,似乎另有图谋。
“泗逸哥言之有理,凡事可以协商。” 郭癸眉头一展,高声附和道。
“哼!”郭玲珑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一些原本准备附和之人,闻听冷哼声顿时噤若寒蝉,而后静观其变。对于郭泗逸和郭玲珑两人,他们轻易不愿招惹,毕竟这两位,一个是修为最高,一个掌控了郭氏一脉,均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然而,让郭泗逸不解的是,梦秋神色依旧,毫无畏惧之色,兀自眸光冷冽地望着郭玲珑,只是身躯有一些微微的颤抖。郭泗逸清楚,这是一种怒不可遏的表现,也有几分是因为面对郭银保那重如山岳的威压,境界低微而自然而然的反应。
郭银保步履如常,丝毫没有因为郭泗逸的出声而止步不前。
下一刻,他眼睛微眯,左脚猛地踏前一步,右拳骤然轰出,拳面处萦绕的灵力竟是异常锋锐,所过之处,虚空都似被切割出了一条漆黑的裂缝,一阵裂帛般的尖锐声音刺入众人耳畔。
郭泗逸眼中顿时多出了一丝阴霾,突然鼻中一哼,右臂一摆,掌面便在虚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浓郁的灵力随之透射而出,霎时间,一堵灵力墙便在郭银保和梦秋间骤然而现。
“得罪了。”
一个苍老而平淡无奇的声音这时响起,随即两股灵力,宛如两柄无坚不摧的利刃,一左一右,破开虚空,瞬间便割断了郭泗逸与那灵力墙间的联系。
那堵刚刚形成的灵力墙,轰然而塌,漫天的灵力随即四处逸散,顷刻间便消失于无形之中。
郭癸见状,呼吸一滞。不过,此时此刻他已然顾不了许多,仓促间也是一拳挥出,直奔郭银保的小腹而去。
“哼!”
一声冷哼在郭癸的耳边炸响,紧接着,一阵灵力巨浪排山倒海般席卷而至,瞬间便将郭癸淹没,让他顾及不暇,不得不收回右手,挥掌自救。
郭泗逸和郭癸两人惊怒交加,气急败坏,因为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似乎不在意料之中,但却显然是早已预谋。当然,这几位族中长老蓦然出手,只不过是想阻挡郭泗逸和郭癸两人,让他们不能分身搭救梦秋而已。
不言而喻,这一切均是郭玲珑运筹帷幄,暗中传音所致。
“忤逆小儿,今日你是罪责难逃!”
出拳的刹那,郭银保暴喝一声,刚毅的面庞突然胀得通红如火,额头青筋直跳,一拳击出,仿佛这片方圆数丈的虚空都被瞬间撕扯得撕烂,轰隆隆的声音几乎同时振荡着众人的耳膜。
对于身后的掌声和吆喝声,郭银保已是全然不顾,因为他清楚,此时即便是郭泗逸出手相救,也是于事无补,因为自然会有人出手相扰,虽然郭泗逸的境界高人一等,可是要阻挡他片刻,一个凝元境初期的武修大师还是能够做到的。
出人意料的是,梦秋面色如水,古井无波,冷眼看着这一切,宛如旁观之人。
众人之中,表面上梦秋修为最低,事实也似乎确实如此,只是无人知晓,梦秋也是一位凝元境初期的武修大师,而且其神魂之力异常,超出众人太多。
梦秋打定主意,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易出手,因为郭氏一族人员众多,光武修大师便有七八位,绝不可能一网打尽,而之前祭出的那尊九阶木傀,只不过是为了震慑,让他人有所忌惮而已。
就在郭泗逸心中悲凉,无计可施之时,却见梦秋忽然间又掷出一物,此物呼啸着直奔郭银保而去。
“九阶木傀!这小子,竟然还有一尊,真是意想不到啊!”郭泗逸和郭癸两人下意识地这般想到,心中的那块悬起的大石顿时放了下来,然而,让众人诧异的是,那件物什并没有见风就长,瞬间化作木傀,而是飞至半途,在郭银保身前的不远处,宛如一只陡然中箭的苍鹰般当即坠落,一头栽了下来。
“唉!”
郭冲见状,为之一愣,梦秋的实力太差,竟然是后继乏力?他叹了一口气,当即阖上双目,两行泪珠顿时流了下来,他不愿目睹梦秋的惨状,虽然隐约知道梦秋有些手段,但他并不认为梦秋有实力与郭玲珑相抗衡,毕竟,对方是位武修大师,而且还可以动用一族之力。
“轰!”
一阵巨响,紧接着,一股凶险至极的威压四处弥漫,众人心中一凛,随即便见方圆几丈之内顿骤然而现出数十垛尺许厚、丈许高的土墙,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甚至有几垛厚土墙竟然是凌空而立,将郭银保围得是水泄不通。
众人目瞪口呆,如同泥塑木雕般,一动也不动。
旋即,那些厚土墙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压向中心,宛如滔滔巨浪,一浪接一浪,一浪高过一浪。
让众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些厚土墙似乎源源不绝,飞走一垛,原处又骤现一垛。
如此阵势,谁人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