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马车里形成一副静候美好和谐时光的画面,可外面的众人就不淡定了,七嘴八舌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这个穿着大红嫁衣一身凤冠霞帔如绝代佳人的小姐是谁呀?她居然进了倾世子的马车而没有被赶出来,不行,她究竟是谁,我一定要知道啊。”一个大妈级别的妇女仇恨值满格地望着蓝落星跳进了暖冰木马车,手里的白菜甩了一地,惹的路人频频瞪着她,偏偏她还不自知,她是吼的最凶那个。“是呀,是呀,要知道倾世子的马车可从来没有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坐过呀,好羡慕那个坐进马车却没有被丢出来的姑娘,如果我是她,就是让我现在立马去死我也愿意呀。”“就你那长相,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你配吗?要我说,那个女子风姿绰约美若天仙,和倾世子风华绝代倾城倾国才是绝配。”一个婢女打扮的青衣少女不屑地看了那个白菜丢了一地的妇女,她作星星眼状地看着蓝落星行云流水潇洒恣意的动作。“不过,她究竟是谁?哪位名门小姐居然大婚之日逃婚,胆子也真够大的了。”
百姓们虽然讨论的很激烈,却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的八卦天下第一公子墨颜公子的八卦而已,谁让他们尊崇敬爱的墨颜公子,几乎不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呢。马车里面安然静坐的蓝落星听着百姓们热切地讨论她和这位如画中谪仙的倾世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睁眼看了看气定神闲,凉离淡漠的楚墨倾,这货一定是在装,她自言自语地说,声音细不可闻,却还是被楚墨倾听见,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笑意加深,凉凉道:“你没装?”“我……我本来就没……”蓝落星本来想说自己本来就没装,可她一下想到蓝府里的众人,只好硬生生地把话咽回自己的肚子里去,是呀,人生于世上,心演于红尘,有谁没有一点伪装,那不过也是保护自己的一道墙罢了。
仿佛看透她一般,楚墨倾墨玉如星辰般眸光深如潭水般的静默,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温润清雅带着点凉薄疏离的笑意闪过心疼,转瞬即逝恢复一贯的似笑非笑,语气意味深长:“你幸运吗?”
“啊?”蓝落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货转移话题的能力也太强了吧。还有不是说他宛如谪仙翩然出尘吗,为何她只感觉腹黑加自恋狂呢,难道这是她的错觉。
“坐本公子的马车。”楚墨倾眸光深深地凝视她,手上依旧没有停止动作,甚至连呼吸都未变,一边说话一边弹琴,游刃有余,这副面面美的令人窒息。
蓝落星沉默不语,可又受不了他讳莫如深的目光,掀开车帘把目光移向了马车外,恰好看到那个青衣婢女,想起她维护她说的话,虽然是她不喜欢听得,但还是温和地对她笑了笑。回过头来,看着楚墨倾低头认真弹琴,可浑身却散发着让她回答的气息,无奈地只好嘴角抽搐表示不屑,幸运,他还敢不敢再自恋一点,不过毕竟算是他救了她,而且听天儿说悬崖下他也救了她一次,她自己本身也有一点印象,这应该是他救她的第二次了,好歹也要给点面子,她随便敷衍道:“好幸运哦,幸运到大街上那些上到八十老太下到妙龄少女都要用眼神秒杀我了。”
语气不屑,带有点微微戏谑而讽刺。
楚墨倾仿佛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捕捉到她语气的言不由心,眼底的深深笑意更加浓烈,却是没有说话。
蓝落星也不自讨没趣,她看向马车外却正好看到蓝烈冷厉怒视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暖冰木马车。
蓝烈当然也看到她了,不过他不敢硬闯,那个传说中笑容嫡仙出尘令人如沐春风的倾世子,他没见过,却知道他的种种事迹,手段了得。
听说在他十岁时一个二品官吏得罪了他,下场惨绝人寰,没有人知道那个二品官吏去哪了,要知道那可是朝廷命官,可皇上却也是不管不顾,任由楚墨倾肆意妄为。那时他才是一个10岁的小孩,最后听说那个二品官吏被五马分尸扔去喂野狼了,也有种说法是楚墨倾把那个二品官吏千刀万剐而死,导致了至今都无人敢得罪楚墨倾,连当今圣上都得许他三分面子,他心思深不可测,喜怒不形于色,杀人于无形,从来没有人能看明白他的心思,可他偏偏还顶着谪仙倾尘的光环,令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倾世子,可否请你把那个女的交出来,她是我蓝府的人。”事到如今,蓝烈也顾不上丢面子了。“清书。”琴声急流勇转,仿佛带着琴声主人的心绪一般,变得汹涌澎湃,片刻,像是浪过海退风平水静的宁静致远,清越好听仿若云中天歌的声音也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暖冰马车上赶车的青衣少年立即明白,恭敬地应道:“是,世子,清书明白。”
“蓝烈公子,不知道是你蓝府哪位小姐呢?见到我家世子为何不行礼,你们御史府就是如此招待贵客的吗?”清书下了马车飞身朝蓝烈所在的马飞去,率先动手,以内力相逼蓝烈下马。
“倾世子饶命,是……是蓝……”没想到一个跟在楚墨倾身边伺候的小厮居然内力也如此高深,绝不比他苦练10多年的内力差,竟然让他感受到一丝丝的压力蔓延全身,导致他本想说是蓝落星,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最后以怒视相对,楚墨倾如此看不起他蓝烈,让一个小厮与他谈话,最让他可气的是他还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蓝烈气的无以复加,内力也提高了几成,可清书始终压制着他,从表面看来是蓝烈占了上风,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落了下风,再不过半时辰,他就会落败,所以一定要挑准时候动手,决不能落败,否则他蓝府的脸就被他丢尽了。
而且他也许再也没有颜面去见京城里那些与他一同吃喝玩乐的世家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