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当初的事凤习雨半分都没有沾染,莫锦瑜她这分明是设计好的,要把凤习雨一点一点,逼入万丈深渊!
“对了,你是说,大皇子是为了替皇后顶罪,这才说那药是他下的?”皇子玄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对啊!”莫锦瑜分外天真的点点头,像是没有察觉到真么不妥,“大皇子就是这么说的!”
“彭——”皇子玄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掀翻桌子,怒气反笑,嘴里连连说道,“好!很好!不愧是朕的好皇兄!好皇后!”
皇子珏一直就喜欢凤习雨,但是他为了能让凤习雨过的幸福,才主动退出,撮合了凤习雨和皇子玄。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是还是被别人觉察到了,其中就有皇子玄和莫锦瑜。
在皇子玄看来,他虽然对凤习雨的感情没有那么多的感情,但他不允许别的人也喜欢她!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大霸道!说好听了是霸道,说不好听了是贱!
更是在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皇子玄握紧了拳头!什么清高!全都是装模作样!还不都是一个****!凤习雨!朕会让你尝尝背叛朕的代价!
莫锦瑜被皇子玄赤红的双眼吓坏了,嘴里喃喃叫道,“表哥……”
反应过来后的皇子玄,意识到是自己吓到了她,不禁拍了拍她的身子。顿了半晌,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表哥,”莫锦瑜叫主转身的皇子玄,满是关切,“都这么晚了,您去哪里?”
皇子玄没有转身,只是说道,“朕回正德殿,还有折子没有批完。”
莫锦瑜无法,只好恭送皇子玄离开。
待他走远了,这才对香儿吩咐道,“让所有人都出去,你留下。”
香儿会意,转眼间,大殿内就剩下了她们主仆两人。
“娘娘,您为什么不留住皇上?”香儿替莫锦瑜垂着双腿,不解的问道。
“戏都已经演完了,剩下的得皇上自己去琢磨了,本宫还六年他做什么?”漫不经心的语气,听得人直发怵。
莫锦瑜早就知道,皇子玄今晚会过来,于是她就演了这场戏。从丽美人,到凤习雨,都是她设计好的!她必须趁热打铁,扳倒凤习雨,夺过凤印!
到如今,她倒要看看,失去一切的凤习雨,还拿什么来和她斗!
皇子玄神色很不好的回到正德殿,在看到桌上的那个草编的蜻蜓时,大手一挥,连同桌上的奏折也一起扫落在地!
贱人!你为了嫁给朕!当真是煞费苦心!瑜儿何其无辜,竟被你如此陷害!你既然已经想要嫁给我,却又为何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
皇子玄怒火中烧,一肚子的怨气出不来,到最后竟然用了与常人无异的“我”字!半晌他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来人!”
大殿门被推开,杨言忠在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时,心中忐忑,皇上又发火了!
“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收拾干净喽!”他拿着拂尘,恨铁不成钢的对着一旁的宫女公公们呵斥道。
宫里的奴才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很快就把碎片与奏折分开,整理后一切后,准备退下。
“回来!”就在宫女们已经退到门口时,皇子玄突然出声了,“把草蜻蜓呈上来!”拿着草蜻蜓的宫女战战兢兢的将草蜻蜓双手举过头顶,就在她要放下的时候,因为太过害怕,手里的动作微微一抖,蜻蜓就掉在了地上,刚好落在方才打翻的茶杯里,立刻有水渍将草蜻蜓浸湿。
宫女一见自己闯祸了,吓得脸色大变,瘫软在地上,“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废物!”皇子玄见草蜻蜓掉了,方才平息的怒火顿时又燃烧了起来,他不顾茶杯的碎片是否会割破手,赶紧伸手去捡,好在还无大碍。
皇子玄一脚踢在那犯事的宫女的身上,他的力气极大,宫女立刻飞了出去,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皇子玄一瞧,厌恶的皱起眉头,“还不快拉下去!”
“拉走!赶紧拉走!”杨言忠心里暗咒了一声晦气,随即又赶紧回话,“皇上恕罪,在宫女今天第一天上任,不懂规矩,惹皇上不高兴了,还望皇上不要在意!”
“吩咐下去,以后若还是这些货色,那些教养司仪也不用在宫里带着了。”
“是是是!奴才马上去办!”
“不急,”皇子玄叫住已经往外走的杨言忠,对他说道,“这事你吩咐下去让他们去做就好,你先随朕去个地方。”
杨言忠恭敬应了。
杨言忠跟在皇子玄后面一直走到东宫的偏殿,夜幕渐渐落下,整个东宫除了看守的御林军,再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物,因为皇子玄特意命人不再打扫东宫,是以干枯的落叶铺了一地,带着浓浓的萧索与衰败。
“你在这里等朕。”皇子玄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大殿。
“奴才遵命。”杨言忠退到一旁。
“咯吱——”厚重的大门被皇子玄推开,有一层灰尘落了下来。他用手莫开眼前的蜘蛛网,径直走入殿内。
“你来了。”窗前坐着青色衣衫的皇子珏,他背对大殿门口,整个人笼罩在昏暗的烛光里,有些模糊不清。
“你知道朕要来?”皇子玄四处打量了一眼,殿内满是灰尘与被风从窗户中吹进来的落叶。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嘴角带了一丝讥讽,“太子哥哥,这还是你原来的东宫,朕发觉,你住的并不舒坦啊,莫非,是嫌弃它了不成?”
当年,皇子玄登基之后,就将前太子皇子珏圈禁在了东宫,终身不得踏出宫门半步。虽然有大臣反对,但都被其一一驳回,并以“前太子同党,****朝纲”的罪名彻底给压了下去。
皇子珏伸手摩擦着手里一个草编的蜻蜓,同样也有了些岁月,仔细看会发现,这与皇子玄收藏的那个蜻蜓,是出自同一个人。
“你明明知道的,她没有错,又何必把她逼入绝境?她已经没了你的宠爱,已经够苦的了。”皇子珏微微叹气,他已经快三年,没有见到雨儿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对她,一无所知。
凤习雨不会知道,皇子珏一个人是如何渡过被圈禁的三年时光,如果没有每天一点点,凤习雨的消息,他不会撑这么久。
“她既然心甘情愿的嫁给了朕,就该想到会是怎么样的日子,朕自己的皇后,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皇子玄眼睛微眯,眸光中划过一丝恼怒,忽然,他蓦地笑了,“你不知道么?凤习雨她为何得不到朕的宠爱?这不是你亲手造成的么?”
“我说过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是你自己不相信雨儿!那次在山洞里……”
“别跟朕提什么山洞!”皇子玄暴怒,打断皇子玄的话,“雨儿?呵!叫得可真亲热啊!想让她得到朕的宠爱?那个不忠的女人?她也配!”
“你给我住口!不准你这么污蔑雨儿!”皇子珏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拽住皇子玄的衣领,一双凤目瞪的赤红,“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听信谗言误会雨儿!是你!是你配不上雨儿!”
“我真后悔当初放手,让你娶了雨儿!”
皇子玄顿了半晌,邪肆一笑,“真是可惜了,让你们这对苦鸳鸯两地分隔了,”他故意皱眉,“这可怎么办好呢?要不……朕也送她过来陪你?可好?”
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个疯子!”皇子珏咬牙切齿。他是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听了雨儿的话,亲手把她送进了这个吃人的地方,他……后悔了。
皇子玄慢慢松开手,在看到皇子珏手里的草蜻蜓时,脸色一变,“你怎么会有这个?”
刚问完,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太过可笑,皇子珏怎么会有凤习雨编的草蜻蜓,当然是她送的,这还用问么?
他看着皇子珏手里明显比他那个不知好了多少倍的蜻蜓,眼中闪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怒火,“看来你们两个可真是情深意切,这个蜻蜓,不知道比朕手里的好了多少倍!”真是枉费他还把一个破草蜻蜓当宝贝似的供着。
皇子珏对于他的怒火有些莫名其妙,愣了半晌,笑了,有些意味深长,“皇子玄,你可知道,你这个样子,简直吃醋的时候,当真是像极了。”
“轰隆——”一道雷在皇子玄的脑中炸开,“你说什么!”他连连退后两步,“你说朕会吃她的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