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耀武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各个横眉立目,馨儿怔了怔,不禁问道:“师兄,不知我所犯何事,要被押……回去。”故意拖长音调,看着东方耀武的反应。
“哼,你亲眼看见同门惨死,临阵脱逃。我没你这样的师妹。”
馨儿一惊,方才酒馆内死了一名东方家族弟子,消息定然传回家族了,只不过,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真要被他们押回去吗?
“馨儿,你在这儿呀,家主命我带你回去。”馨儿没想到苏云会来救场,心中不禁一暖,看着苏云微红的脸,想必是得知东方耀武要为难自己后疾奔而来。
东方家族,议事厅。
东方苍穹坐在大厅上位,大长老其右手首位,再往下坐着几位老者,馨儿都不认识。
“大胆弟子,还不跪下。”大长老率先发难。
馨儿长身而立,在大厅中央不卑不亢,眉眼间透着淡淡的微笑,但这微笑却让大长老十分不喜。
馨儿只是行了个弟子礼,道:“弟子东方馨儿,拜见家主,拜见各位长老。”
东方苍穹满意地点点头,问道:“将今日酒馆的事说一遍。”
“是。”馨儿恭敬的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毫无隐瞒,因为没有需要隐瞒的事情。
“孽障,你可知罪。”馨儿一皱眉,心道:大长老说话太难听。
馨儿垂下视线,遮掩眼中的厌恶,说:“弟子不知。”
大长老冷笑道:“同族有难,你袖手旁观,临走脱逃,等同叛族。”
馨儿眼底闪过一丝嘲笑,心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依大长老所言,今天我的罪过就大了。大长老这是要替自己儿子解恨啊。”转念又一想,不禁讪笑:“因为给苏云治病,自己似乎也得罪了大长老。看来真不能树敌太多,就连想平静的修炼都不能。”
“弟子不知何时临阵脱逃?”馨儿平静地看着眼前之人,笑道:“那位师兄是主动向那两人挑战,且有赌注在身,我又如何参与?”
“胡闹,那两人是何人你不清楚?他们是心狠手辣的黑白无常,你看见他们连杀三人,怎不和你师兄一道,好助他一臂之力,你分明就是见死不救,临阵退缩。”
馨儿无奈地笑了:“弟子当真不知那二人是何人,就算知道,我只是小小六阶,如何能帮上师兄?”
“真是伶牙俐齿!照这么说,以后,我们东方家族上下所有人都像你这般遇到强敌就缩头。”大长老嘲讽道,“我们族规第七十八条,家族弟子必须互帮互助,若遇强敌,有见死不救,临阵脱逃,抛弃族人者,视为叛族,从族谱除名。”
东方馨儿不熟悉什么家规,但也知道这条家规是用来约束家族弟子的,就和军队一样,没什么不好,但却不适用于所有情况,你若找死,难道还要旁人陪葬吗?不过,若是针对这点再说下,对馨儿毫无益处。
馨儿略一叹气,道:“大长老口口声声说我临阵脱逃,不知可有证人?”
大长老刚想说什么,却听东方耀武站出来,大声道:“我作证,我酒馆外看得清清楚楚。”说完还一脸得意的看着馨儿。
馨儿嘴角微翘,看着大长老胀紫的脸,心情甚好,另外几位长老也都憋着笑意。
“哦?大长老,看来要除名的不止是我,还有东方耀武。我第一天进入外堂,还不知族规,虽说无意,但犯了家规,确实该罚。不过,东方耀武在这家族这么多年,对家规定是很熟,就是不知,明知故犯,是否罪加一等。”
东方耀武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他听到大力给他报信,说东方馨儿独自一人去起凤街,便想教训她,谁想在酒馆外见到了如此血腥的场景,便回到家族,瘦猴听说后,出了这么个主意,本来挺好,怎么最后把自己绕进去了。
一时间,面露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大长老,不知可否听晚辈一言。”苏云此时款款走出,大方地站在大厅中央。
“说!”
“家规所言并未有错,但这件事首先是柯师兄自己的行为,他并未告知馨儿和耀武,亦不是结伴而行,是以,他们没有抛弃同伴之说;再者,黑白无常修为高深,馨儿和耀武的实力却是不够救下柯师兄,也就没有见死不救。所以,这件事便算了吧。”
这一番话让大长老的脸色缓和了些,说道:“既然你与东方柯不是一起去的,为何不早说?”
馨儿嗤笑道:“我不认识柯师兄,又怎能和他同去。再者,我以为族规所指,是无论何种情况,就算是族人在犯错,在挑衅,在找死,只要我遇见了,我都应该和他站在一起,一起犯错,一起挑衅,一起找死呢?”
这话说得大长老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黑如锅底,此时,他若说是,那自己的儿子就要和她同罪,若是不是,刚才那些话便无异于自煽嘴巴。
东方苍穹正色道:“不得胡言,族规怎是如此意思。族规的本意是让家族团结,面对强敌时,共同进退。”转而向大长老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只是……”抬眼看着馨儿,问道:“那黑白无常死之前,当真说道五散人了吗?”
“是的。”馨儿点头。
东方苍穹和在座的几位长老均面露愁容。
一个侍卫从门外进入,恭敬地说道:“启禀家主,皇上身边的宁大人求见。”
东方苍穹心中一凛:皇上也听说五散人要来榕城了吗?
当下让馨儿几个晚辈退到一边,请宁大人入大厅。
“东方家主,近来可好?”馨儿一看宁大人便明白为何东方苍穹如此重视,原来这宁大人相当于古代的太监,是离皇上最近的人。
“承蒙皇上恩典,又有宁大人照拂,好得很。”
“那便好。”宁大人瞟了眼馨儿的方向,再对东方苍穹说道:“鄙人此次前来是给家主道喜的。”
“道喜?”东方苍穹一愣,不明所以。
宁大人呵呵一笑,双手一拱,道:“皇上已经下旨赐婚,将你的侄女东方馨儿许配给当今太子,圣旨就在这,我也就不念了,您就请东方姑娘出来接旨吧。”
大厅中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