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岛要塌!”黑老头沉声道。
馨儿一皱眉,担心东方凝等人安危,快步走到瀑布前,此时,不知为何,瀑布之水少了许多,两边已然露出外面的情景。天边地表塌陷,激起浓烟滚滚,如海啸般由远及近,迅速蔓延。幸好近处的桃花林还未受波及。
“丫头,我二人本不属于这片大陆,结界已破,我们必须离开。”白老头来到馨儿身边说:“这块玉送你,他日待你突破天阶,我们再聚。”
馨儿接过那玉,入手温凉,极富灵性,但却似乎只有一半。抬眼看去,黑老头正将另一半送给如风。
黑白老头当下告别如风和馨儿,满脸笑意,足尖轻点,从旁侧向瀑布外飞去。
“我们也走吧,凝姐姐他们不知怎样了。”馨儿虽对白老头有些不舍,但更担心她的亲人。
如风微一点头,二人向瀑布走去。
“嘭……”馨儿毫无准备,被弹了回来,摸摸脑门,边试探向前,边问如风:“这怎么回事?”
“有结界。”
“怎么可能,刚才不是破了吗?”馨儿转身看向水池,但见水池上片片光晕,不禁问道:“那是什么?”
脚下不曾耽误,向水池走去,如风挡在她面前,回头看了她一眼,馨儿一缩脖子,任由他先行查看。
如风走到水池边,足足了愣半刻钟,最后,轻笑叹气,说道:“你真是好运,果然有水舍利,快收了吧。”
馨儿一挑眉,快步向前,但见清澈见底的水池中央,静悄悄地躺着一颗晶莹剔透、如眼泪般的舍利,散发着淡淡微光。
“奇怪,刚才怎未瞧见?”馨儿喃喃自语。
“方才它便在其中,只是未发光,这才没有注意。”
不管如何,馨儿对水舍利势在必得,这是她的任务,也是她的命运。
她跳下水池,向池底中央游去,眼见就要拿到舍利,谁料,水舍利似有灵性般,旋转向上,躲了起来。
馨儿脚踩池底,顺势向上游去,水舍利被追得飞出水面。馨儿一提气,紧随其后,飞出水面,脚下踏着妙影迷踪,右手成爪,抓向它。水舍利似是长了眼睛,竟从馨儿手边溜走,飞向她身后。馨儿脚下收势,左手向后在抓,但水舍利小巧机敏,三番五次从馨儿手边溜走。
如风伺机向前,右手从旁侧一捞,未抓到舍利,却差点打在馨儿身上,而水舍利似在嘲笑,停在半空中一颤一颤。
“轰……轰……”地面颤抖,声音也越来越近,馨儿心下着急,猛然向前冲去,水舍利嗖的一声向前飞去,馨儿脚下更快,盯着空中宛如泪滴的舍利,紧追不舍。
“小心!”如风的喊声犹在耳边,可身体却急急向下,馨儿心中暗暗叫苦:不是有结界吗?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瞎出现。不过,也亏了自由落体的速度,馨儿终于抓到了水舍利。
“噗通……”冰凉的湖水瞬间淹没馨儿的鼻眼,冲进了耳朵,似乎周围一切都被关进了牢笼,闷。
“噗通……”
馨儿闻声,双手滑动,向后转身,披散的秀发挡住了视线,但依稀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一双温暖的手拉住她的柔荑,温柔地拨开挡在眼前的秀发,一张紧张到苍白的俊脸便出现在她眼前。
馨儿眉眼舒展,露出了甜甜的笑,将手中舍利在如风面前晃晃,熟料,舍利向受到牵引一般,迅速向湖底飞去,连带着紧抓不放的馨儿飞速向下。
如风还未缓和的脸色,更加深沉,奋力向下游去。
此时,湖畔周围的山崖分奔离析,向地表沉去,碎石向湖中砸去。几块巨石在如风身边砸出闷闷巨响,强大气流,都未引起他丝毫注意。
随着潜水的深度越来越深,馨儿感到耳膜似乎要炸开,胸口憋闷得厉害,眼前发黑,偶尔会冒出星星。
此刻,馨儿早已没有力气握着水舍利,如果舍利有手的话,倒像是它拉着馨儿向下。
终于,似乎闻到鼻腔中丝丝血腥,馨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昏迷之中,耳边只听有人低呼:“馨儿,馨儿,你醒醒……”,腹部一股温暖的气流顺着丹田向四肢流去。
渐渐恢复神智,馨儿发觉自己躺在一人怀中,给人抱着肩背,耳根瞬间红了,挣扎着要起身,谁知背后那人手臂一紧,耳边传来低喝:“别乱动。”背部温热的手掌向她体内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
“我好了,不用再……”馨儿话未说完,如风的手一收,却未放开她,而是将她扳过来,和她面对面。
“以后,不可以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如风一字一顿,十分严肃。
馨儿下意识反驳:“我以为那有结界,它飞不出去的。”见如风的脸色更加深沉,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字已几不可闻。
但,如风听力极佳,听得一清二楚,遂道:“那结界分明和它有关,稍微想一下便知,你竟然……”
馨儿暗自咽咽口水,小声说道:“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没事?你不知道你刚才两耳流血的样子有多吓人!”如风几乎是喊出来的。
馨儿一怔,下意识摸摸耳朵,显然血迹已被如风擦干净了。弱弱地说道:“下次,我会小心的。只不过,这舍利可遇不可求嘛。”
“遇见木舍利时也未见你如此。难道人真的是越有越贪心?”如风语气中的嘲讽刺痛了馨儿,她若不是为了家族上下几百人,哪用如此拼命,可这理由又有谁能说?心中难掩苦涩,眼圈亦不自主的红了。
“是!我就是贪心,以后,你不要管我了。”说完,馨儿一推如风,起身,略显踉跄地向前走去。
她不是任性,责怪如风不问缘由批评自己,她本身也不是矫情的人,而是,她发现寻找舍利的路途已渐显危难,何况是要集齐诗中所有事物,她不希望如风参与其中,有危险。以后,她亦要和东方凝、东方皓等人保持距离。
不知为何,馨儿突然觉得茫茫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一人,最可气的是,低头一看,手中的水舍利早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