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是世上最毒的药,若是夏娃不好奇,她和亚当可能还生活在伊甸园;若是潘多拉不好奇,魔盒中世间所有的邪恶可能还安然躺在其中。
尽管馨儿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好奇,不要过去,但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声响方向踏过去。
苍穹在黑玉中无语地看着东方馨儿做着无谓的心理斗争,“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很想去,还非劝自己不去。”
“我这不是有任务在身吗?”馨儿毫无介意苍穹的讽刺,咬咬嘴唇,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
雾气越来越重,馨儿能看见的不足百米,速度也无法提高,探索着向前走去。最终,她看见了一排向四周倒下的树,有的被压入大地,果然是高空坠物的结果。
馨儿继续向前探去,于一堆乱石旁,看见了一人一兽。
但见此人,身体颀长,肩宽腰细,一身墨色长衫,已经有些破损,瀑布般的黑发束于脑后,手持一柄长剑,站在乱石之上。他对面是一条巨蛇,头上长着如鸡冠般的金冠,挺立上身与少年对视,如铜铃般的大眼散发着碧绿的幽光,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声响,听得馨儿很不舒服,它的尾巴蜿蜿蜒蜒,不知盘踞了多少圈。
雾气中,馨儿感觉那少年似乎向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似乎又没看,总之,氤氲地雾气在馨儿眼前结成水汽,阻碍她的视线。
暮然间,金冠碧眼蛇冲破浓雾,直冲云霄。
银灰的天空,彤云翻滚。
波涛汹涌的云际边缘,闪烁着雷光,金冠碧眼蛇如此巨大,其首没入云层,其尾还未曾离地,少年玉剑一抬,只刺蛇尾。
剑身没入蛇尾,巨蛇怒吼一声,尾巴一扫,少年拔出利剑,顺着蛇尾,迅速地向上掠去。
云层边际闪烁的雷光,快速滚过天空,消失在天边的尽头,巨蛇没入云层,遮天蔽日地蛇身在云层中时隐时现,偶尔露出少年游走在蛇身上举剑挥舞地身影。
东方馨儿举目眺望,瞠目结舌。
却于这一人一蛇的空中战斗中,有了些许明悟,当下盘膝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天际的滚雷、空中的大战、偶尔传来的蛇的惨叫,都没能打断馨儿,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个时辰,也许半个时辰,也许只是一盏茶的观景,“嘭”地一声闷响,地表剧烈震颤,如同地震一般。
馨儿睁开双眼,映入眼眸的是弹起的土灰,待其消散,才发现巨大蛇身,半没入地表中。
震惊之中,下意识地寻找那抹墨色的身影。不远处,那人半跪在蛇头处,不知在干什么。馨儿走近,才发现他在挖金冠碧眼蛇的眼睛。
“打得这么激烈,你竟然还能修炼,真厉害。”少年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有磁性。
馨儿确定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在这,不过,能和如此强大的魔兽一战,实力必然不俗,又怎会没有发现自己。
“我就是从你们的战斗中有了些明悟而已。”
东方馨儿的坦白让少年停下手中的活,转身注视着她。
被少年看得有些不自在,馨儿说道:“你要这蛇的眼睛作甚?”
少年回头继续挖眼,说道:“这蛇的眼睛可以释放雾气,迷惑众生,若将其磨粉入药,可做成迷幻丹。”
“你就为了做迷幻丹,和它生死搏斗?”馨儿看来,若是这蛇眼是治病救人的良药,还可以殊死搏斗,可若是制些迷幻丹之类的丹药,就不值得冒险。
少年挑眉看向馨儿,笑问:“你觉得不值?”
“不值!”
少年笑得更开怀了,雾气渐渐消散,阳光调皮地照在少年的脸上,剑眉星目,神采奕奕,“那我若是说它抢了我治病的东西呢?”
“那要看什么病?致命吗?”
少年一顿,摇摇头:“不致命,却生不如死。”
馨儿一个眼眉高,一个眼眉低地看着少年,没看出他有病,举步来到他身边,伸手搭在他挖眼的右手上探脉。
少年皱皱眉,努力控制,才没让自己的左手将馨儿打飞。
“你真会看病?”
馨儿右手一僵,随后恢复,并未抬眼说道:“你知道我?”
没想到馨儿如此警惕,少年笑道:“恩,在城门口见过。”
馨儿心中无奈:又是东方耀武干得好事。
“你体内阴气极盛,中了寒毒。可它抢了你什么?”
少年没想到馨儿真能诊断出自己所中之毒,不过,越发随意地说道:“几颗火菩提而已。”
“怪不得,火菩提向来珍贵,一颗就足以掀起血雨腥风,还是几颗。”
“它把火菩提放在了自己藏身的洞穴,我有些累了,你帮我去拿吧。”少年将挖好的眼睛收好,慵懒地坐在地上,十分自然地说道。
东方馨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半晌说道:“你就不怕我拿着火菩提跑了?”
“跑?呵呵,跑了好,这样天涯海角我都有理由去寻你。”
馨儿听着这话心中酥酥痒痒的,觉得怪异。不过,他这病一颗火菩提就够了吧,俗话说见者有份,分他一颗火菩提也是可以的。
魔兽都有护宝的本性,在金冠碧眼蛇的洞穴中找了许久,馨儿才发现被它埋入地底的三颗火菩提。
“那,你的火菩提。”馨儿将三颗火菩提如数交给少年。
少年一挥手,三颗火菩提便少了两颗。东方馨儿抬眼看着少年,心想:他难道看出我想要了?
少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是火属性。”
“然后呢?”东方馨儿挑眉问道。
“这个对你有用。”
“可我什么都没做,你确定要给我?”虽然馨儿想要一颗,可是少年主动送自己一颗,感觉还是不踏实,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馨儿双眸一眯,问道:“你需要什么?”
少年不答反问:“怎么样,这蛇的洞穴是不是很大?”
馨儿撇撇嘴,对于他装换话题的速度表示钦佩,“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蛇已经修炼到可以变换身形的地步。”
“哈哈,我以为刚恢复智力的人,知道得应该不多,看来我错了。”
“不用在试探了,说吧,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少年眼含笑意地看着馨儿,说道:“我本来真没什么要求,不过,你一再要求,那你就等我治好寒毒再离开吧。”
馨儿双手环胸,悠哉地围着少年转了三圈,少年也不急,就这么看着,眉梢都是笑意,他从来都没见如此有趣的女孩,精明中透露着憨傻,憨傻中又十分可爱,时而单纯,时而警惕。
“好,我答应你。”
“如风”
“什么?”
“我的名字。”如风好笑地看着东方馨儿。
“东方馨儿,虽然你知道,我们还是正式认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