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寨的吊脚楼上,多数提供给外来游客住宿,一来,村民有了额外的经济收获,二来,游客们可以体验到农家纯正的古色古香。
凌静躺在客厅的竹藤椅上稍作休息,阿婆告诉她,这两个月吊脚楼的客房就不对外出租了,安排她住在楼上,客房房间环境,各方面都很舒适,洗漱也方便,不需要跑到楼下来。
凌静本打算和外婆一起睡,婆孙俩好好聊一聊分开这几年来的趣事,阿婆故意说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晚上眠浅,怕凌静翻身惊醒她,其实阿婆是怕她睡不惯木板床,刻意撵她去楼上睡。
阿婆那样说,凌静自然是答应了。
她拉着行李箱,缓步走台阶上楼,两栋吊脚楼的间距不到两米,楼与楼之间是相通的,可以自由来去。
她正走到楼梯口,见对面走廊上,一位穿着白色短T的男子侧站着,目测身高至少185cm,倒刺平头,麦芽肤色,他在专神的玩飞镖,抬手瞬间,手臂肌肉的线条,侧脸的完美弧度,尽显出十足的男性魅力。
山水美,养育的人们都这般精秀。
凌静暗暗称赞,忍不住偷偷拿起相机,咔的一声,飞镖落靶,男子别过脸,五官精致如雕刻般,深邃的瞳眸,浓浓的两道眉,高挺的鼻梁,两片唇瓣棱角分明,厚薄恰到好处,性感完美的唇,让人有一种强烈的亲吻欲。
他,好像…
凌静心头一紧,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是他吗?还是因为想念而产生错觉?
可是,为什么熟悉却又那样陌生?
四年前的美丽邂逅,让她不敢确定,为什么深邃的眼眸如此冰冷?是他变了吗?
凌静眉头凝重,摇了摇头,不是他。
他是骨子里透出的温文尔雅,一个人即使再变,总不至于脱胎换骨,她眼前的这位男人,冷如寒霜,与他天差地远,绝对是认错人了。
慕逸眯起眸子,瞅着对面站着的凌静,脸上的极为不爽,冷冷的目光扫过她身旁的行李箱,再扫向她手中的相机,须臾间,眉心一沉,对她冷声喝道:“居然敢拍我,还露出一副死样,我很让你失望吗?”
他最厌恶景区里的花痴女游客,肆意的拿相机拍他,甚至拉他合照,他从不善言对待,一贯的冷冽暴走。
凌静心头一惊,他不会这么鄙俗,这男人说话一点涵养都没有,还那么凶巴巴的,一副恶霸地样子,她笃信不是他。
她勉强抿唇微笑,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因为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朋友,所以…”
朋友?侧脸就能看出来?扯淡吧!慕逸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他猜想应该是前男友吧,一副失魂落魄似被人甩的样子,多看一眼就让人厌烦。
“把照片给我删了!”慕逸沉声警告,冷眸射出一道令人震慑心魂的冷光。
凌静不觉地抖了抖,顿时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心肝被他震得怦怦直跳,一下子心情烦躁了。这人怎么这样?不是已经道歉了吗?好好说不行吗?非要抬杠是么?
“我就不删你能把我怎么样!”她嚣张地叫嚣,双手叉腰,示出一副很拽的样子。
哼!
慕逸冷哼一声,神色沉下,深邃的眸底滑过一丝危险,“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有种你就放马过来,吓唬谁啊。”凌静拽拽地回应。
在外婆家她自然不怕,要是在外面,她肯定会老老实实的删掉照片,毕竟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她就是气不过男人咆哮女人,何况她已经很有礼貌的道歉了。
当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觉一阵强势的冷气向她扑面而来,一只大手速度极快的抓住了她手中的相机,因相机带子挂在脖子上,被他一拽,连人带相机一头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啊…”一阵生疼,凌静忍不住叫出声。
丫丫的!居然敢动我的相机。
向来遇事不乱的她,此时此刻,温柔可爱淡然自若瞬间瓦解,小宇宙熊熊燃起,深吸一口气,仰头,伸手拽住他的衣服领口,凶神恶煞地说:“看着人模人样的,竟然敢对女人动手,你也就这点出息吧。”
她踮起脚尖,仍矮了人家一截,显然底气不足,狠话放的不够力道。
“赶紧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慕逸甩手将她推开,一脸反感厌恶,仿佛多看一眼他就会难受到窒息。
凌静被一股强力推的连连后退了几步,灵敏地抓住了栏杆才站稳脚步。
这一瞬间,她更是气得火冒三丈高,火焰在颅顶腾腾翻滚,凌静想着让我滚?凭什么?你算老几?
外婆说楼上是给客人住的,他是对面楼的房客,有什么资格赶她走?
她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女王的架势,高傲地说:“麻烦你搞搞清楚,该滚的人是你,这里是我的地盘。”
慕逸冷笑,一张俊脸尽是讥笑,区区一位游客,还真把自己当上帝了,在他眼里游客算什么东西。
懒得多费唇舌,手臂一扬,拳头挥出…
“外婆…”凌静尖声大叫,拳头猛得收回,只是一阵强风刮过她的脸颊。
“怎么了静丫头?”阿婆闻声问道,听声音似发生了什么事?她老人家赶紧停下手中的家务,从厨房出来,正向楼梯口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