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儿媳茶没喝到,中午的团圆饭新郎新娘仍然没有出现,直到傍晚将近晚餐前,两人才一前一后的进了对门客厅。
慕寒端着笑容向两位长辈问好,慕婉则是一脸羞涩地给长辈行了个礼。
寒爸爸点头微笑,阿婆则是喜逗说:“新婚第一夜就这般努力,如此一来,下个月有望报喜啊。”
慕寒扶额,笑而不语。慕婉更是羞涩的无处搁脸,拉起沙发上坐着的凌静就往外逃。
“婉嫂嫂,怎么啦?”凌静不解,挑眉问。
“我…我想…”慕婉支支吾吾地不知想说什么。
“没事,你说。这没别人。”
慕婉迟疑了一下,便鼓起勇气说:“我想问问你,初次很疼是否正常?我感觉身子这会儿还在疼,不好意思问阿婆,所以只好…”
凌静顿了顿,很认真地问:“你们做了几次?”
慕婉脸颊一热,低声回答:“很多次。”
“不会从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傍晚吧?”凌静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没有。”慕婉连连摇头,如实说:“就一夜,清晨才歇息。”
“他们男人都这德行,一点也不为我们女人考虑。”凌静翻了个白眼,顿时怨气冲天。转而对慕婉温声安抚,“初次疼是正常的,我那会儿被慕逸弄得也难受了一天,不过…之后几次就没事了。”
“嗯。”慕婉点点头,听凌静这么说她就放心了。
“我们进去坐吧。”
“好。”
两人刚走没几步,慕寒就从客厅里出来了。
凌静挖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绕过他进屋。慕寒背脊一僵,沉着脸问慕婉,“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疼…所以问问她。”慕婉低着头,没敢看他。但她听得出来慕寒有些不高兴。
慕寒震惊,须臾间浑身都僵硬了。然,声音低沉,带着责怪,“你问她做什么!不懂你可以问我啊。”
慕婉不知哪来的勇气,抬头反驳了一句,“你又不是女子。”
“你——!”慕寒顿时气急败坏,颅顶冒黑烟。
“寒…”慕婉知错了,随即抓着慕寒的胳膊撒娇认错。
“别喊我!”慕寒声音森沉,抬手一挥,慕婉知趣地松开了手臂,垂着眸子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你吼她做什么?欺负我们女人软弱是吧!”凌静立即冲了出来,搂着慕婉的肩,斥责慕寒。
凌静没进客厅坐,而是躲在门边偷看,见慕寒不但没呵护安慰慕婉,反而沉着脸凶她,愤愤不平,忍不住为慕婉挺身而出。
闻言,慕寒默了。
“再敢欺负她有你好看!”凌静又斥了慕寒一句,侧过脸对慕婉柔声说:“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别怕他。”
“以后?”慕婉忽地抬眸,别过脸看着凌静,问道:“你们不是要回林市吗?”
“不回去了。我留下保护你。”凌静笑咪咪地说,单手叉腰,示出一副抑强扶弱的女侠范。
听言,慕寒看了看凌静。随之,脸上的沉色渐渐褪去。
“真的?”慕婉顿时受宠若惊。
“当然是真的。”凌静笑着点头。
慕寒心中甚喜,然而,故作淡然地问:“小静,你们是长期居住?还是暂时留在这里?”
“管你什么事!”凌静横了慕寒一眼,搂着慕婉转身进屋。一边走还一边教她怎么调教男人。
小静…你讨厌我了吗?
我和她做了,你心里会在乎吗?
小静…一直留下来吧!即便我的心倍受折磨,我也想天天见到你。
慕寒独自立在原地,脸上的神色几经变换,最后盛着一抹笑容进了客厅…
接下来的日子,慕寒重揽上了翻译的工作,除了按时回阿婆家吃晚饭之外,每天都忙到很晚,慕婉夜夜独守空闺,左盼右盼等君归来,好不容易盼到慕寒,他却不冷不热地劝她早些休息,别再等他。
新婚那一夜后,慕寒没再碰过慕婉,两人之间一点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感觉都没有,犹如老夫老妻一般,相敬如宾地过着。
有一夜,慕婉终于忍不住厚着颜面问他,慕寒却很淡然地回了她一个字,累!
如此的回答让慕婉不便再多说什么。
她不敢主动和慕寒亲热,更不敢没羞没臊地要求慕寒要她,只能乖乖地躺在他身旁,做一个安静听话的女人。
凌静和慕逸之间恰好与他们相反,两人的感情日渐加深。白天,慕逸寸步不离地陪着凌静游山玩水,嬉戏打闹,恩爱不已。晚上,凌静在台下观看完鼓王表演后,慕逸会带她去肖—酒吧坐坐,偶尔也去雨泽的小店吃烧烤,但每晚都会准时回家做功课,深深缠绵,直到深夜。
凌静用花言巧语哄骗了慕逸,让他继续做回了第五代鼓王。而慕逸严谨口风,偷偷瞒着凌静将爱巢建在了后山的半山腰上。一是避免影响阿婆休息,二是为了防止别人来打扰他和凌静的二人世界。
他想等凌静怀上宝宝后再告诉她,然而,一个月后,凌静的好朋友如期而来,慕逸大为失望。
闷闷不乐地陪着凌静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有人欢喜有人忧,仅仅在新婚那一夜,慕婉就意外的怀上了慕寒的孩子。
阿婆和寒爸爸是喜不自禁,乐得不可开交,把慕婉当成国宝一般呵护着。
得知慕婉有喜后,慕寒是又惊又喜,心中的复杂情绪无法用言语形容,但他对慕婉的态度大有改变。从不冷不热到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与之前相比那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终是熬到头了!这是慕婉对这一个月来的苦涩做出的总结。
母凭子贵,慕婉因此而得到了慕寒的疼惜。
但她的心仍是惶惶不安,等孩子生下来后,慕寒还会如此待她吗?
不敢去想,愈想愈怕。
她害怕再过那种冷淡无味的日子,害怕独守空闺,害怕夜夜盼着一位对她毫不在意的男人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