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没离开多久,村长随着慕寒一起回到家,并邀请阿婆一同去唠家常。
这么郑重其事地在他阿爸房间唠家常,令慕寒隐约感到很不安。
房间灯光明亮,寒爸坐靠在床头,面色蜡黄,身体消瘦,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力,明明年龄不足五十,却比一旁坐着的年近六十的老村长还显老些。
慕寒站在一旁,很揪心地看着父亲。
每天回家看到阿爸如此,作为儿子的他痛心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阿婆坐在村长旁,心里琢磨着会有何事将她老人家也请来谈话?
莫非他家二少又在打静丫头的主意?
这样想来,阿婆心里更是紧得慌。
“村长夜里赶来是有什么要事吗?”明人不说暗话,寒爸开门见山道,声音有气无力,如见一般虚弱。
“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老村长顿了一下说:“你家慕逸把我渊儿的手给打折了,现在躺在医务室治疗。”
寒爸听言,猛然用力坐起身,老村长见状,安抚道:“德云,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慕寒随即扶着父亲躺好。
“手折了无碍,多加休养便会好。主要还是我家婉儿,她为你的长子小寒割腕自杀了,人也没事,同样躺在病床上。”说的这里,慕寒背脊一凉,果然如心中所料。
他早就猜到了,村长此番前来八成是想让他为慕婉负责。
“德云,我们同做父亲,看着一对儿女躺在病床上,心里的痛我想你应该能体会得到。婉儿那丫头从小就喜欢你家小寒,一心想做他的美娘子。小寒初中之后的助学资金就是婉儿开口要求的,她不想让小寒失学而遗憾终身。小寒在外读书这几年,亦是婉儿暗中托人送药来的。那傻丫头怕你们知道心生反感,一直不准透露半点口风,私底下默默地付出了十余年,可见婉儿对你家小寒情意之深吶。”
“如今小寒心里有英姨家的静丫头,婉儿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若不是抢救及时,让我们两老…”说到此处,老村长不禁哽咽了。
阿婆轻叹,安慰道:“村长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为人父母哪个不是一心系在孩子身上,婉儿这丫头福大命大,不该她有事,村长就别往坏处想了。”
老村长深以为意地点点头,“英姨说得对,婉儿不该有事。可是…我和她阿妈总提心吊胆悬着一颗心,怕她再想不开该如何是好?我们也不能时常守着她。德云,你说呢?”老村长见寒爸一直默着不吭声,便直接把话丢给他。
寒爸顿了顿,重重地叹了一声,转过脸问身旁的慕寒,“寒儿,你心里怎么想?”他是过来人,不想逼着孩子拿终身幸福去报恩,亏欠人家的,他们想办法还就是。
“阿爸…”慕寒欲言又止,心里有太对话不知如何开口。
老村长趁机插话,“小寒,我一直视你为一家人,对你弟弟慕逸也是百般包容,他多次打架滋事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废除鼓王之位只是想煞煞他的傲气,过几天就会派人请他出演,另外,再保他鼓王之位稳坐十年不更。”
果然是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