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两日才可带霍姜从魏县赶到玄翌国皇宫的跃九不知用何方法只用了一天一夜便将霍姜带到慕烨面前。
“霍姜,她可是中了毒箭木之毒?”慕烨坐在白吟溪床边问弯身站在床边为白吟溪看病的霍姜。
霍姜摸了摸又长大些的胡子,叹了口气,点头道:“皇上,老夫仔细看了,皇上听后莫要动气,安妃娘娘的确中了毒箭木之毒,半月之内若没解药必死无疑。”
慕烨听后,眼中一暗,看了看白吟溪毫无生气的脸,抬头问霍姜:“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办法,只有找到毒箭木的解药才可救她?”
“是。”霍姜又点头,锁着眉头摸起自己的胡子道:“不怕告诉皇上老夫遍布各地行医救人,治人无数,可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这毒箭木的剧毒唯有一种叫冰草的植物才可解毒,而冰草每年冬日生长,千年长一次,一次只活得了三日,如今已临近春日恐怕已经没了。”
慕烨闭了闭眼,握起了左手的拳头,为何老天爷总是和他做对,总是让他孤独,让他爱的人离开他,他不要,他偏不信命,咬了咬牙他道:“霍姜朕再问你,除了冰草,你便真的没有其他办法救她了吗,你不是能妙手回春,你不是什么稀奇难遇的病都能治吗,为何···为何就救不了她?”
“皇上····”霍姜第一次看到慕烨如此忧伤痛苦的模样,他不忍更替他死去的外祖父心痛他,好好的一个孩子却从小到大都必须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却要眼睁睁看她离去,他又叹气慢慢伸手轻轻拍了拍慕烨的左肩道:“烨儿,老夫是看着你长大的若有子嗣孙儿也和你一般大,你从小孤独如今终于找到喜爱之人,老夫怎能不尽全力帮你,我现在立刻去翻找医书,依稀记得曾经看过一本医书上面提及延迟中毒箭木之人的寿命,我立刻去,你快让人去找冰草!”
慕烨看着霍姜,看着他已经老去但温和的脸,眼中闪过暖意,以前他忽略了霍姜对他的好,他太一意孤行,他弯起嘴角:“姜叔谢谢!”
霍姜眯了眯眼,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他笑道:“好久没听到你叫我姜叔了,记得上次是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叫过。”
说罢,霍姜站直身子,转身朝外走去,临近门口因心里欢喜差点自己绊了一跤还好门口的玉归及时扶住他。
看到霍老好笑的模样站在门外的跃九闭着嘴和小宁子偷偷的笑了起来。
安静的夕月宫寝宫内,传出慕烨坚定的声音:“吟溪,朕一定能救你!”
接下来的半月里,玄翌国好像炸开了锅的蚂蚁,大到县城小到乡村山野都会有士兵每天到处找一种植物,植物的名字叫“冰草”。整个玄翌国都知道他们的皇帝找这“冰草”是要救他心爱的安妃娘娘,曾经听说的冷血无情,孤傲无双的皇帝一下子成了年轻女子们崇拜向往的痴情男子。
比起外面的热闹紫宸宫里就分外的冷清,半月前还高兴不已的秦雅芙,如今食不知味人瘦了一大圈。
亦芝站在紫宸宫前殿的月台上对身前望着一颗老树发呆的秦雅芙说:“娘娘别灰心,奴婢出宫时便问过那毒王,冰草在雪山上只能活三日就算找到我们也可以设法让它吃不进白吟溪嘴里。”
秦雅芙回头瞪看亦芝,她有些后悔听了亦芝的话对白吟溪下毒,还不如一刀杀了白吟溪,快刀斩乱马,若是慕烨知道真相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她既担心也伤心,为何她爱的男子会让她如此痛苦,难道她早该放弃他,白吟溪才和他是注定的一对,她想着想着静静的流下泪来,流够了才对亦芝冷言道:“设法,哼,你想让我和皇上做对,让人半路劫下冰草还是等它拿进宫里找人把它毁了,你以为那么容易,那冰草现在就是白吟溪的命,皇上不会大意的。”
亦芝心一横,跪在秦雅芙身后哭道:“娘娘别生气,奴婢不想看到娘娘如此伤心,奴婢一心为娘娘,娘娘待奴婢好,奴婢的命是娘娘的,奴婢现在就去杀了白吟溪。”
秦雅芙转身低头压下心头火,说话的语气也轻了些道:“我只不过给了你很多首饰钱财你便把命给我,你的命如此不值价,亦芝,本宫其实待你不好常拿你出气,你为何要对本宫好?”
亦芝含着泪笑道:“奴婢在宫里无依无靠,娘娘知道奴婢爱财如命还,还偷过您的东西您也没惩罚奴婢,奴婢从那时便决心效忠娘娘!”
秦雅芙点点头扶起亦芝:“起来吧,或许我太不知足什么都要好的,才会每天如此痛苦,烨才会爱那个什么都比不上我的白吟溪,我的性子决定了我不能成为烨爱的女子。”
亦芝听后满眼感动的看着秦雅芙:“娘娘别泄气啊!”
秦雅芙淡淡的笑了笑从亦芝身前走向寝宫里。
亦芝后脚跟上上前,她听到淑妃娘娘很平静的说了一句话,她觉得整个紫宸宫都变得平静起来。
秦雅芙不知道自己能保持平静多久,也许只是一会儿,不过她会努力让自己做到,她告诉亦芝她想在紫宸宫里吃斋念佛。
这天夜里,亦芝乔装打扮从紫宸宫来到夕月宫,她会点拳脚功夫,她曾经也是位千金小姐只因父亲犯了罪她便被贬于此,她来夕月宫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替秦雅芙杀了白吟溪。
她从前半夜待到后半夜的二更才等到慕烨离开夕月宫。她抓住机会打晕两名守在外的侍从轻易的进了夕月宫,皇上再聪明谨慎也不会想到有人会豁出性命来杀安妃娘娘。
一步步走近夕月宫寝宫里,寝宫里一个宫女也没有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白吟溪躺在床上,她心下觉得很奇怪,又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来,明明现在只有她一人在此可她却觉得寝宫里四处都有眼睛在看着她,她一咬牙她命都可以不要还管那么多干什么,白吟溪就离她一米开外她只需用手里的匕首隔断她的脖子,她立刻就会断气便再也不能和淑妃娘娘争皇上了,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去做了,可就在她的匕首刚要靠近白吟溪的脖子时,她的后背突然被坚硬的东西刺入一直刺到她的心脏,她回头她后面好几个侍卫,皇上就在那些侍卫身后用冷冽的眼光看着她,那眼光似要把她碎尸万段,她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倒在地上,她不该冲动她害了娘娘。
就在亦芝倒地后,慕烨上前一脚踢开亦芝紧张的看了看白吟溪见她无事,回头对其中一名暗卫说:“让小宁子传朕的旨意,将淑妃打入冷宫!”
“皇上!”那名侍卫走后不过一会儿,跃九响亮的声音便传入夕月宫寝宫里,他从外疾步走入夕月宫寝宫向慕烨说道:“皇上冰草找到了它长在异域国的雪山上,去年冬天时被异域国医仙收入郎中,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保存了起来。皇上派去的人用了所有办法都不能从那固执的老医仙手里拿到冰草。他们打听到他只听异域国皇帝的。皇上···”
慕烨抬手打断跃九的话,看着床上的白吟溪:“不必说了,只要能救她朕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四更时,慕烨来到御书房,他拿起笔,对着一张白纸思索了片刻,霍姜翻遍医书也只能将白吟溪身上的毒箭木之毒再维持半月,半月后剧毒浸入全身白吟溪便只有中毒而死。他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因此他必须抛开所有亲自给慕霄写一封信。
五更时,他的信用训练过的飞鸽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