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看我,极度腐烂的脸上看不见也没有一丝的表情,被纵横交错的白色的蠕动的蛆虫占据了整张脸。随后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开看向四周的黑暗缓缓的对着我说道:“小剑你先别急,等我将话说完。”
我被父亲之前的话弄得极度的烦躁,已经不知道能不能再安心的听下去了。因为在得知我的家族原来一直受着某种神秘的东西诅咒,并且是代代如此,至今还未找到解决诅咒的办法,这不得不叫我心生厌恶,虽说我也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但是此刻我却一点也没有生为周家人的骄傲。因为这是建立在女人们的痛苦以及生命上建立起来的辉煌,这样的辉煌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
虽然我是这么想着,但是我却并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因为眼前的父亲他的状况是根本不容许我去再说些什么的。然而我却始终无法原谅他们的残酷,如何能忍心祸害女性。难道说自己的母亲一次这样的出现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还要将这些又是继续夹杂在别人的身上,这样无休无止的下去受苦的始终是我们自己,那还不如就此终结了,这样也倒是来的痛快了。
“爸爸,你有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就说了。”我这样说完后,长长的呼了口气,然后继续看着父亲。
父亲他看我恢复了平静便是又继续说道:“小剑,你知道我们家族一直是做的什么生意的吗?”
被父亲这么一问我倒是历时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家里的生意自始至终都是爷爷、二叔以及周阳打理的,我甚至连自己家的店铺门朝哪里开我都不知道,因为我根本就没去过也没有过问过。不过以前听二叔在一次谈话时说起过,说是什么淘沙之类的,那时我就猜测是不是做泥沙生意的。不过在和周阳的一次谈话中,周阳和我说我们是做古董生意的,并且家族里生意还挺大,声誉也是享誉海内外的,主要是欧美国家的生意占多数。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父亲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做古董生意的吧。因为我记起来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周阳就曾经对我说起过,就是关于家里生意的事情,所以现在我就想起来了。”
父亲冲着只是微微的点点头,随后又是摇摇头,之后冲着我一笑说道:“周阳又不是我们本家人,他怎么会知道关于我们家族的东西。不过你也有一半是答对的,那就是我们家族的确是做的古董生意,但是这些古董却并不是我们在外面收购或者拍卖得到的,而是自己动手去做的。”
自己动手去做的?我被这句话弄的有些疑惑不解。这“自己去做的。”难不成我们家族还有那种高仿的古董加工作坊,能够自己制作各朝代各个年代的古董不成?这有些不可能,因为除了就是年代的土质以及伤痕之外,还要考虑那个时代的文化和制造工艺,以及是哪个窑子烧出来的东西等等因素,这些繁琐的工艺稍有差错可能就会前功尽弃、毁于一旦,因为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是古董界的不成文的规定。除非是那种高仿到一定程度的,已经与真货无二的赝品,才可以瞒得过那些人的眼睛,否则根本就过不了关的。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父亲说道:“父亲你的意思是我们有自己的加工作坊?能够自己烧制出不同年代的古玩赝品。”
父亲看着我就是一笑,看着我说道:“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会做这样子毁信誉的事情?如果是这样我们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口碑?”
在听到这里,我便睁大双眼。在之前我曾经听说过淘沙这个词,这是在我们南方的地下暗语,其实淘沙并不是淘沙,而指的是去盗墓。但是因为之前我是听我二叔他们在谈话的时候说起,还以为是去真正的去挖沙子。但是眼下听父亲这么说,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他们嘴中所说的淘沙真的是去盗墓。
想到这我不禁有一股危机感,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是违法乱纪的事情啊,抓到了严重的可是要被直接枪毙的,就算不枪毙吧,坐个几十年的大牢,卧槽这一辈子就完了啊。
思绪到了这,我便直接对着父亲说道:“爸爸,我猜的没错的话,我们家族该不会是一个以盗墓为生的家族吧。”
父亲看了看我,不可察觉的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而后对着我说道:“小剑,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可都是老一辈人们所做的事情。知道清朝末年吧,那时候别说是盗墓拿宝了,实在不行找不到买家,就直接进墓里面去吃死人肉。死人肉在当时那可是大补,在《本草纲目》中都有提到过吃死人的肉可治某些怪病。”
我在听到父亲的解释后,算是明白了原来家族的生意就是盗墓,这个看着遥远却又在眼前那个职业,眼下竟是让我拥有了一种缥缈的感觉。我的在读的是考古专业,而家族则是在我的对立面——盗墓。这怎么让我觉得我的人生似乎就像是发生了非常大的转折一般,原本光芒四射的我恐怕以后就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视。
“你是不是觉得家族给你蒙羞了?”父亲看着我有些孤寂,
我看着父亲哀叹一声说道:“难道不是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与我的人生规划简直就像一个天与地的差距。”此刻我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苦闷。
父亲看着我摇摇头说道:“唉,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你是没有尝过饿肚子的痛苦,哪会明白当年祖先走上这条路的无奈。”
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可是又不愿意承认,我便对着他说道:“可是现在都几百年过去了,难道说还一直这样下去?”
父亲的哀叹似乎更大了,对着我说道:“谁想要一辈子干那样的事情,谁不想有空闲的时间就闲下来多陪陪家人。可是我们的命运此刻便已经注定了,盗墓使我们发的家,我们必须继承祖宗的遗志。而且我不是对你说过我们除了诅咒之外还有债主的吗?”
此时我好像是明白父亲的苦衷了,老祖宗传下来几百年的手艺,不能就这样毁在这里了。如果这种地下手艺可以申请非物质文化,我想中国一定比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都多。可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是一个国家发展的黑暗面,就像那各代的刑法一样,那样残酷的刑法可以申请非物质文化的保护吗?这是开玩笑哦。
想到这里我便对父亲说道:“爸爸,按照你说的我算是懂了,你是要我继承祖先们传下来的遗志是吗?继续干那些盗墓的事情。”
父亲点点头说道:“你爷爷的能力我们这些二代是没有的,只有三代的人才有,也只有你才可以拯救我们这个被诅咒的家族。你爷爷奋斗了一生想要摆脱掉被诅咒的命运,但最终还是输给了时间。”之后眼睛动了动,似乎是用着坚定的目光看着我,“而他却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是倾注到了你的身上,所以只有你才可以拯救起我们这个破败的家族。我们不想我们这一代所承受的痛苦再传给下一代的人,所以你的担子非常的重。”
我看着父亲那只有眼白的眼睛,目光似乎在这一刻也是有些游离了。淡淡的一股世间的悲凉之意直袭我的心头,我看着他说道:“爸爸,我明白了。整个家族只有我遗传了爷爷的能力,那么爷爷的能力又是什么呢?”
“阴阳眼。”父亲看着我说道。
“阴阳眼?是不是就是可以看到各种灵异物件的东西?”我看着父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亲点点头对着我说道:“阴阳眼在我们家族中被称之为——血罗刹之眼。”
“血罗刹之眼?那又是什么东西。”我不解的看着父亲,但回头一想我突然想到,会不会和我的那个盒子有关。
“就是爷爷给你的盒子里面所说的那个东西,血罗刹的眼睛。”父亲看着我说道。
我睁大双眼看着父亲说道:“什么?就是那个叫血罗刹的神祗的眼睛?这和阴阳眼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说阴阳眼就是血血罗刹之眼?”
父亲望着我,叹了口气说道:“因为血罗刹之眼就是阴阳眼。”
听到父亲的这句话我越加的不明白了,为什么会是这样到底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
“你知道契约吧。”父亲看着我说道。
我睁大双眼,难道说是我们的祖先和这个叫血罗刹的神祗签订的某种契约?这,这……
父亲看着我的神情说道:“没错,你想的没错。我在前面说过,我们的祖先因为战乱差点死掉。于是到处挖坟掘墓找宝藏与洋人换粮食,然而当时挖坟的人多就不说了,最主要的就是那些宝藏不说说找就能够找到的。必须要经历多少次挖坟,多少次探宝才能够挖到一点足够吃饱的冥器、陪葬品,想要在洋人那近乎苛刻、吝啬的围攻下存下钱粮那几乎是不可能给的,而要这么做则是必须要寻找大量的,冥器、陪葬品,在那个时代,这样做是杀头的罪,而要不被抓住,又要养活家小就必须要有不一样的能力。”
我算是明白父亲的意思了,也就是说血罗刹之眼的出现才扳回了这一败势。想到这里我便问父亲这个盒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魔力?
父亲对我说道:“这个盒子是先祖晚间无意中挖的一个墓,都挖到将近五十米深的时候还没见一个东西,本来都准备放弃了。可是他们也想想不能就这样白费了,于是就又再挖了一米,当刚把这一米挖完,他们就整个的掉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