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坊李府主院的空间之中,李佑适时醒来,醒来的同时,他发现一件可耻的事,他梦遗了。
“哦,天呐,这是九岁孩子该发生的事吗!”尽管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这样发生了。
拿了一件新衣服,李佑进入了卫生间,打开淋雨洗澡,一边洗还一边想着梦遗的事。
‘是身体早熟?还是古代女子太有魅力?’李佑不能确定,或者两个都是主要原因。
胡思乱想间,李佑已经洗好了澡,将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走进厨房,做了一份瘦肉粥,刚想美美的享受,耳边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李佑端着一碗瘦肉粥,出了空间,随手一挥开了房门。
端着早餐出了房门,发现院中站着四个人,长孙皇后,香晴,李泰,还有自己的内侍小七。
“小七啊,我住进府里的第一天就和你说过,闭门谢客,除了母妃的人,谁来都不见,看样子你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李佑看了几人一眼,慢悠悠的走到院中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奴才该死,还请公子责罚”,小七跪在亭子外面,心里有些委屈,李佑确实说过这话,可是长乐公主来了几次也没听他说过什么,如今皇后娘娘前来,怎么又说起这事,不应该啊。
“今天不准吃饭,滚出去吧”,李佑看也不看他,低头吃粥,他倒不是生气,只是故意做做样子。
“谢公子”,小七急忙出了主院。
“李佑,你不过是个庶人,见到皇后与本王,还不跪下行礼”,一见李佑悠然自得的模样,再想想自己受了一夜的惊吓,李泰就很是不爽,尽管自己现在有些疲倦,但还是忍不住大声喝斥。
李佑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泰,道:“若你们过来是斥责我的,现在你们可以走了,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放肆”。
李泰话还未尽就被长孙皇后打断:“香晴,你先带着越王出去”。
“母后”,李泰不解的看着她。
长孙皇后一挥手,香晴扶着李泰转身,李泰愤愤的看了李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长孙皇后走到亭子里缓缓坐了下来,轻声道:“佑儿,母后先给你道歉了”。
“你又没得罪我,给我道什么歉啊”,李佑将碗里的瘦肉粥,抬起头看着长孙皇后,发现她眼袋发肿,还有些黑眼圈,满脸疲惫,心中怜惜,道:“稍等一下,我给你盛碗热粥”。
不等长孙皇后应声,李佑空手进入正房,将锅里的瘦肉粥用大海碗盛了出来,又拿了一个小碗与勺子,放在托盘里出了空间。
眼见李佑从正房里端着早餐走了出来,长孙皇后升起了疑惑:奇怪,佑儿怎么从正房里端出早餐?
不待多想,李佑已经给她盛了一碗放在她的面前,道:“什么都不要说,趁热吃,吃过之后,保你精神奕奕”。
看着面前散发着香气的热粥,又看了看埋头吃喝的李佑,长孙皇后伸出右手拿起勺子,张开小口,优雅的吃了起来。
‘佑儿是个好孩子,孝顺母妃,知道疼人,做事知道分寸,应该不会做巫蛊之事’,长孙皇后抬头看了李佑一眼,继续吃着碗里的粥。
两碗热粥下肚,不但肚子饱了,就连精神都好了不少。
这时,李佑又准备了餐巾纸与香茶,这才说道:“带李泰来干嘛?道歉吗?我看不是太像啊”。
“他的态度不好,是我管教不严,但我们确实是来道歉的”。
“不觉得迟了吗?”
长孙皇后一时沉默,李佑昨日说过,天黑之前让李泰前来道歉,在时间上,确实来的迟了。
喝了一口香茶,长孙皇后平静的问道:“你是不是对青雀施了巫蛊?”
“巫蛊?”李佑一愣,好奇的问道:“是苗疆那里的蛊毒吗?”
苗疆的蛊毒很有名,李佑虽然没见识过,但还是听过的,可是他什么时候给李泰施了蛊毒?
李佑的反应,长孙皇后全都看在眼里:佑儿连巫蛊之术都不知道,看来青雀这事真不是佑儿做的。
长孙皇后的心里一松,对于先前怀疑李佑很是愧疚,柔声解释道:“巫蛊是一种诅咒巫术,青雀昨日夜里受了惊吓,好似被人施了巫蛊之术,我来这里,一来是向你道歉,二来也是希望你能帮帮青雀”。
李佑明白了,原来她们把术法当作了巫蛊之术。
“我不知道你说的诅咒巫术是什么东西,但我为了惩治李泰,确实给他施了法术”。
“法术?你”,长孙皇后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李佑确实早就告诉她要李泰自食恶果,他李佑不但做了,而且当着她的面承认了,最重要的是李佑竟然说自己使用的不是巫蛊之术,而是什么法术,法术不都是道士用来骗人的吗?
现代人听到法术,可能会联想到修真,神仙,什么土遁术,落雨术,小说中数不胜数。而在古代人听来,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道士那些油锅里取物之类的所谓法术,这是跨越千年的代沟。
深呼了一口气,长孙皇后也不再纠结什么道歉与法术,直言道:“你要怎样才能揭过与青雀的事?”
“这件事,你也不要怪我,毕竟事情的发生是李泰引起的,而且我也给过他机会,只要昨天天黑之前过来向我道歉,如今什么事都没有”。
这事情的前后确实是李泰的错,长孙皇后没有丝毫理由反驳,道:“我没有怪你,只是希望解决这件事”。
“我有两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不但我和李泰的事情可以揭过,而且还会给你两粒丹药,治疗你身上的疾病”,李佑的眼神有些炙热,不过很快消失不见。
“说说你的条件”,长孙皇后很是心动,毕竟谁也不愿承受疾病缠身的痛苦,不过理智的她也没有冲动答应。
“第一件事,这天气多热,你应该很有感受,我想将母妃接来这里住几天”。
先前顾着事情,倒是没有在意,听李佑这么一说,长孙皇后才发现这里好似春天一般,一点没有夏天的炙热,很是舒服。
‘看来这又是佑儿的手笔’,长孙皇后点头:“这件事我答应了,说说第二件事”。
李佑看着长孙皇后,认认真真的将第二件事说了出来。
主院外,李泰的心情颇为烦躁,想他乃是当今皇后的次子,李世民最宠爱的儿子之一,这份宠爱比太子也差不了多少,任何见到他的皇子公主全都露出羡慕嫉妒的目光,他很享受这种目光。
可是这被废的李佑,不但不愿送桃子给他,还敢反驳他,轻视他,几次交锋下来,不但没有占到好处,如今还要站在人家的门外等待,实在是太憋屈了。
‘母后在里面和他说什么?怎么说了这么长的时间’,站的有些腿软的李泰目光扫视了一圈,愣是没有发现可以坐下来的地方。
看着不耐烦的李泰,香晴出言劝道:“殿下,您耐心点,娘娘这段时间就要生了,不能再操心了”。
刚刚兴起踹门的冲动顿时降了下来,皇后已经怀孕八九个月了,眼看就要到了临盆的时间,这段时间要多休息,好好保护身体才是,可是这两天确实让她操心了,尤其是昨晚,皇后更是半宿没睡,李泰小小的心里甚为内疚。
“青雀,进来吧”。
院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听到这声音,香晴连忙扶着李泰走了进去,来到亭中坐了下来。
看着桌子上的碗勺,心里再次升起满满的不爽:我在外面等着,你们却在里面吃饭,太不把皇子当人看啦,嚣张,狂妄。
李泰把对长孙皇后的那一丝不满全都加在李佑身上了,他发誓,日后一定好好收拾李佑。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长孙皇后的脸色有些冷漠,道:“动手吧”。
李佑好似知道短短几分钟长孙皇后的脸色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变化,不过他也没在意,伸出右手,冲着李泰一招。
一块玉符自李泰的脑门冒了出来,落在李佑的手里。
见此情况,李泰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做噩梦的事与李佑有关,他又是害怕又是愤怒,愤怒的是李佑对他动手,害怕的是李佑的手段。
李佑又拿出一粒丹药放在李泰面前:“一粒下肚,保你神采奕奕”。
李泰不满的冷哼一声,不过还是拿起丹药吃了下去。
“你们先出去吧,我还有几句话对皇后说”,李佑丝毫不将李泰的不满放在心里,转头看着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冷着脸想了想,挥了挥手。
待二人走出院子,李佑说道:“皇上不是一个好父亲,若是你任由皇上那样教育孩子,我敢保证,太子与李泰绝对没有好下场”。
长孙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色,随后满脸忧愁,自古以来皇子夺嫡,而后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很是惨烈,远的不说,玄武门之变的后果,李建成与李元吉身死,其家小被夷诛,若是李泰与李承乾相争,无论结果如何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李佑继续说道:“皇上这般宠爱李泰,迟早会让李泰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相信你十分清楚那个位置对皇子的诱惑有多大,一旦李泰觉得自己有机会登上宝座,绝对会与太子争夺,而这个机会就是皇上的宠爱”。
长孙皇后反问道:“那你呢,你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吗?”
李佑随手一挥,桌子上的碗勺瞬间消失不见,随后不屑一笑:“不过是弹丸之地的土皇帝,你觉得我看得上那个位置”。
话刚说完,一张简易的世界地图出现在桌子上,这是李佑在幽州回来的路上画的,原本想回来后送给李世民,哪知见了李世民后,一切都变了,如今就连制盐之法都没给他呢。
长孙皇后将目光看到地图上,其中有一个大大的唐字,周围还有一些国家的名字。相对整个地图,大唐确实很小。当然,随之而来的又是一个疑问,李佑为什么能够画出世界地图?虽然心中好奇,但她没有多问。
李佑继续说道:“太子聪慧,若能够正确的教导,其日后成就未必比不上皇上,只是皇上对他太过严苛,容易造成心里扭曲,有句话叫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而无论太子是爆发还是不爆发,其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赐死就是幽禁”。
长孙皇后的脸色布满哀伤,正如李佑所说,李世民对李承乾太过严苛,若是他承受不了,要么是奋起反抗,要么是逆来顺受,无论哪一种情况,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我希望高明将来是个明君,青雀是个逍遥王爷”。
‘要的就是你的态度’,李佑满意一笑:“一切包在我身上,若是李泰想当皇帝,那就再打一个天下交给他不就完了”。
“我该回去了”,长孙皇后不置可否,起身卷起桌子上的地图,转身就走。
李佑迅速从空间里采摘了一些水果,不止桃子,还有香蕉,橘子,荔枝。在长孙皇后上车辇前,递到了车辇上,道:“桃子是给丽质的,其余的都是给你的,另外母妃的事就拜托你了”。
看着新鲜的水果,长孙皇后的心里小小的触动了一下,点了点头,坐上车辇离开了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