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蓝，不要走出我的视线。”今天发生的事情，张友儿都亲眼目睹。在这世界上，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以蓝。
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以蓝双眼无神，她陷在噩梦里，无法自拔。
“你是说，以蓝的身上有不正常的伤痕？”回家的路上，钟离醒告诉苏银月自己看到的情况，虽然是短短一瞬间，他还是在她的胳膊上发现了骇人的痕迹。对于这一点，苏银月觉得很重要，这也许是以蓝接连遇到危险的关键。
“看样子，像是用烟头烫伤的。”回想那褐色的疤痕，钟离醒得出结论。
“她本人吸烟吗？”
“学院是禁烟场所，所以我不清楚。”
“一般来讲，应该不会不小心被烟头烫到。”
“没错。”
略微停顿，苏银月轻叹口气，“这也许是……虐待。”
虐待，多么可怖的字眼。
“虐待分为自虐和他虐。自虐是通过伤害自己造成一定的精神满足感，从某种程度看，这是一种精神分裂的体现。自虐按照人们接受的意愿来可以划分出主动型自虐和被动型自虐两种。主动型自虐是指受虐者心甘情愿地、主动自觉地有意识地进行的自虐活动；被动型自虐是指自己被迫同意自己伤害自己的虐待行为。”
这些话让钟离醒觉得周身布满寒意，“银月，你怀疑以蓝她有自虐倾向？”
“不，我只是在罗列所有的可能。误伤和有意，我倾向于后者；主动和被动，我倾向于前者。在氧化还原反应里，氧化剂在使被氧化物质氧化时，自身也被还原；而还原剂在使被还原物还原时自身也被氧化。它们各自带着固有的性质，在合适的时间遇见彼此，促使反应发生。我觉得虐待也是这样。”
听了她的解释，钟离醒连连摇头，“银月，我承认你说得头头是道，但从感情上讲，我无法相信以蓝那样高傲的女生会有这样阴暗的嗜好。”
似乎早知如此，苏银月并不反驳。“糟糕！”
“怎么了？”她情绪的起伏把身边的男生吓了一跳。
“我忘记拍照了！”顾不得他，苏银月赶回事发现场。
欢快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白玉终于转晕了。“诶？何立果，你变成两个了？”
“不要把头搭在床沿，身体会受不了的。”温柔地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最近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都挺好的。”谈及自己的身体，白玉就有沉重的寞落感。距上一次使用异能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可总觉得还没完全复原，连累何立果要一直照顾自己。
“我们明天去医院做检查，好吗？”
“不要，我的计划才刚刚开始，正是看好戏的时候。”
揉了揉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何立果掩饰着内心的苦涩，“两个小时就好，不耽误你的。”
咬着指节，白玉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你说，人类的杀意究竟能有多强烈呢？”
“大概……和爱一样深吧。”
何立果走到窗前，诚心祈祷：神明啊，我们生来就带着罪恶，在伪善的世界里苟活，只是，请求您放过那个孩子，减少他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