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时,县衙的正门大开,衙役们整齐分裂两旁,一阵‘威武’声后,年轻的县太爷穿官服、戴官帽从后堂走出,方家的婆媳纠纷案件正式开膛审理。
为了一睹新县太爷的风采,百姓们也不怕冷了,冒着严寒纷纷聚拢到大堂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倒是都不太关心案件的经过和始末了。
惊堂木一拍,带原告,吴氏和方守业被带到堂上。
行过叩拜大礼之后,罗中元开始问案。
“方何氏,你有何冤屈、为何要状告婆母方王氏?”
“回大人,民妇也是不得已啊,实在是她的所作所为太过让人寒心。我家小儿是她亲孙子,可她不但差点儿把他打死,人晕过去之后还不理不问直接走人不管,这是作奶奶该做的事儿吗?”
“……”
“民妇告她,也不为别的,一来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二来小儿治病养病的钱确实也承担不起了,希望大人能替民妇一家讨回个公道!”
听了吴氏的阐述,罗中元微微点头却并不表态,而是继续询问:“你说你家小儿受伤险些丧命,可有人证、物证?”
“有、有的!”吴氏有些激动和紧张,罗中元问,她就急着回答,“给小儿诊治的曲老大夫就能证明。”
既然点出了人证,接下来自然就是直接宣证人上堂。于是曲老大夫很快被带了上来。
“回大人,老朽能证明。方家小儿立冬当时确实有生命危险、危在旦夕,若不是老朽用药为其续命、后又找来高人救治,说不定现在早已……”
曲老大夫面相端方又一脸的慈祥,所以他说出来的话没有人不信。
就听挤在门口围观的百姓们终于关心起案情了,纷纷指责方母的心狠手辣、不近人情,根本不配作奶奶。有些感同身受的妇人更是一脸的心疼和愤怒,直接为吴氏呐喊助威。
这时候混在人群中的方母不干了,哭喊着就冲了进来,高呼:“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罗中元蹙眉,示意衙役将来人拦住,不悦的沉声问道:“堂下喊冤者何人?可知咆哮公堂也是犯罪?”
本来还想和燕景齐反着来呢,他走后门儿他就偏偏不吃那一套。可看到眼下的情况,罗中元为方母默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时候出来喊冤,还像个疯婆子一样,真是自作聪明。
方母可不知道罗中元的想法,还在卖力的喊着。
其实他们一行来到县城的人早就在大堂门口看着了,之所以这时候出来也是事先商量好的。为的就是能一鸣惊人、给大家一个冤枉的表象。
殊不知,这样的表现,多是一些抵死狡辩的犯罪者。经历官司多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一听‘犯罪’两个字,方母停下来了,有些不明所以。毕竟是一辈子窝在小山村里的妇人,没见过世面,之前的行为也都是别人事先交给她的。咆哮公堂是犯罪的,可没人告诉她,不禁有些吓到。
“我、我没犯罪。我就是、就是想说姓吴的女人说的都是假话!”
“哦?你是何人,为何说她所说是假?”
“我、我就是她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