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狂风呼啸,阴翳的苍穹乌云翻卷。
就在几个时辰前,原本张灯结彩,红幔飘垂的南宫府上。现在却是白色灵幡飘荡,一派阴深冷寂的凄凉景象。
世人皆知,今天是南宫府二公子南宫离忧迎娶陆府千金陆千荀的大喜日子。偏这个节骨眼上,横生突变,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
事情要源于两人拜堂的时候,前来参礼的人群中有多嘴的人纷纷议论,说什么陆千荀行为不检点,早和唐府的唐宁公子有染。还有人说两人私奔,陆千荀被陆老爷抓回来,五花大绑的绑上花娇,送进了南宫府。眼看南宫宫主,南宫宗正气的身子颤抖。可众人说的肆无忌惮,有人亲眼看到陆千荀与唐宁深夜私会小竹屋,翌日清晨两人才相继离去。不用别人多想,陆千荀在即将嫁为人妻的时候,和唐宁发生了苟且之事。毫无廉耻节操,怕是连孩子都有了。难听的话句句不堪入耳,在众人的纷纷指责中,南宫宗正怒火攻心,突然气绝身亡。
陆千荀干出此等败坏门风的事,活活气死了南宫宗正。故而,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南宫离忧一气之下,下令要活葬了陆千荀。陆千荀没做任何解释,于她,众人刺耳的话,都不及她在看到唐宁被父亲一剑刺死,血染她红色嫁衣那种剜骨锥心之痛的一丝一毫。南宫离忧一剑挑下她红盖头,红色喜服嗤啦挑成粉碎,仅剩中衣的她被下人强行拉到灵堂前。也因此,身患重病的南宫离忧当场晕厥。
灵堂内灯光幽暗,穿着白色孝服的孝子们黑压压跪了满地。悲伤弥漫,哭声回荡,冷寂森森。
南宫府管家南宫羽一声:“入殓。”
有两个男仆走上前拎起一直跪在地上的陆千荀拖至棺木前,映着闪烁不定的灯光,众人竟看得有些痴了。这是张将妖娆与娴静完美组合在一起的精致面孔,长长的睫羽挂着几滴泪珠儿,一双琉璃般的眸底盈了淡淡的水雾,映着屋内灯光璀璨潋滟。
“果真是长了张魅惑人心的脸蛋,难怪像唐宁公子那样老实的呆书生,都被你勾引了去。”安静的堂屋内,南宫羽忽然冷嘲热讽的来了句。
陆千荀红唇微扬,气的骂道:“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东西,不得好死。”
“哼,是你鬼混男人在先,让南宫府颜面扫地。一嫁进门,就克死了宫主,留着你个克星,说不准以后还会出什么乱子,抬进去。”南宫羽说的话冷清而刻薄,丝毫没对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生出一丁点的怜惜,一甩袍袖,示意下人快快动手。
陆千荀心里冷笑,都说南宫离忧是个废物,果不其然。难道南宫府上没个看明白事态的人,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了她这个可怜的女子头上。她看似纤弱的身子竟迸发出了意想不到的力气,甩开劫持她的下人。“我和唐宁是真心相爱,他人说我们私会小屋,发生那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你什么证据?红口白牙,任人妄意乱说,你们这些蠢货,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吧?”
南宫羽眯起眼睛,对她的提醒不置可否,笑起来眼睛成了条缝。“死到临头,还不承认。”顿了顿,有点惋惜的补充了句。“你放心,你死了,我们绝不会亏待你们陆家。会差人告诉陆老爷,你是染了风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