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有一位士兵将一封书信递给了皇甫辰。
“上官棠!又是上官棠!”四皇子皇甫辰咆哮如雷,一把将手中的纸条重揉在一起,丢出几丈开外。那纸条在墙上连弹了几个跟头,撞得面目全非,然而翻转过来,依稀露出纸条一角,上面两个牛毛般细的瘦金体小字:上官棠。
“竟然在北昭神不知鬼不觉就消失了,并且有探子刚刚来报有人在燕楚境内见过他。”皇甫辰恼怒的说道。
“”上官棠“是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号。”夏雪棠说道。
皇甫辰说道:“传闻只是传闻,圣上也龙颜大怒,下令重赏缉拿,然而,追捕仅仅到画图影这步便陷入困局,因为没有多少人见过上官棠。因此,流言愈加长了翅膀一样疯传,有人说上官棠是绝世高手,出入刀戟森森的王公宅院如入无人之境;有人说,上官棠会奇门遁甲之术可以遁地逃走;有人说,上官棠精于易容,真实面目永远不会被人看见;有人说,上官棠能通鬼神,人世间又到哪里去查呢?”
“四皇子,你怎么看?”身后的雪棠问前面的皇甫辰说道。
皇甫辰并未答话,只默默想着那三个字,细想之,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
北昭和燕楚边境自古繁华。
“今天军队整顿,全军休息,我带棠儿来看看边境街市。”皇甫辰说道。
“好,一直在军中,也没怎么出来。”
自在杨花漫漫,招摇酒旗飘飘,乐颠颠提鱼行走的老叟,闹哄哄引车卖浆的小贩,卖茶汤、豆腐脑、烤白薯的挑贩,箍桶箍碗的修理匠,担着水粉花样卖的婆子都在两旁栽有碧沉沉杨柳的青石官道上穿梭着,各色吆喝混成一片,远远地可以看见红墙黄瓦的鼓楼与灰墙绿瓦的钟楼,一同画出了一幅熙熙攘攘的市井众生图。
这景象让夏雪棠也不同寻常地感到了一丝闲适与欢快,她和皇甫辰把马系在门外,走入酒肆,趁上菜的空当悠然环顾起四周来。
“四爷,你看这里一个擂台?”
皇甫辰依雪棠目光看去,只见碗口粗大木高高儿搭起的一个擂台,上挂着红绸花团,被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便催马过去看看。
前面挤不进去,皇甫辰索性站在马背上眺望,那擂台之上已立有二人,一人身长丈余,虎背熊腰,青面裸衣,隔着这么远,都能看见胸前大簇的黑毛,感觉有点恶心;另一人高约八尺,均匀雄健,头戴武松帽,脚踏功夫鞋,看装扮是个卖艺或者走镖的武师。俄顷,那大汉略抱一抱拳,算是行过武者见面礼,便出手相交,台下锣鼓也顿时忙活起来,打得喧天价响。
“马二哥,你这身好肉,如何不去试试?若得了那三千两银,下半辈子也不愁吃喝。”皇甫辰旁边,一个提着一篮梨的路人与另一人搭话道。
“卖梨的官儿,你休在这鬼迷心窍的胡话,龙二爷那厮手下已经几条人命,给你三两银,你去不去?”又一人道。
正想着,突然“嘿嘿嘿”几声干笑刺入耳膜,低头看时,是个小个子,仰着张善于交际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