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行了近二十天,上官棠终于来到了燕楚、北昭两国的边界——冀州关。
冀州关虽说是一座城池,但却也不甚繁华,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没有人逃走已经是个了不起的奇迹了。
早在十天前,因为上阳公主的出逃引燃了燕楚、北昭两国的战火,如今各处都已经打起来了,除了通往冀州关的这条路还没打起来,故而他选了走这么一条路。
算算时日,弄墨应该已经碰见尹文启了吧,那这样他就可以放下心来了。他抬起衣袖拭了拭额际的汗珠,打算找个茶馆暂且休息一下。
他正行走间,一阵人潮拥着往张贴告示的方向跑去,他心中疑虑不安,暗自道,该不会冀州关附近也快要打起来了吧。
不容他多想,他提了步也向着告示的方向奔去。可是还未等他看到告示上的内容,就有十几个士兵打扮的人严谨肃容地过来了。上官棠正要暗叫不好,心想他们不会是发觉出自己就是皇甫辰费尽心思要抓的上官棠了吧。
然而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士兵中一个长相较斯文的人在一张长板凳上坐了下来,他面前亦摆了一张桌子,桌上端放着好几张纸。只听到那人放声说道:“各位百姓,现今两国交战,南献帝昏庸无道,置万千燕楚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北孝帝爱民如子,为了拯救燕楚子民特地派遣四王爷出兵征讨。你们说就算是为了四王爷,作为北昭百姓是不是要为此出一份力呢?”
“当然!”
“这是必须的!”
“我们坚决支持四王爷!”
人群中爆发出一浪接一浪的高声喊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上官棠总觉得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男子喊得特别高昂。那是一张清秀的脸庞,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脸上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兴奋染上一层浅浅的红色。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并不关他的事,便打算离去。
这时那个士兵又高声说道:“想要投军的就来这里报名!来我这里报名!”
他这话一说完,大部分的成年男子都蜂拥而上,将他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见到这个场面,上官棠颇有些感叹,北昭一向是以战功来封赏的,门第血统反倒退而居其次,就连北昭的皇室子弟,名号府邸也都是按战功封赐的。为了取信于民,使官员抛弃浓厚的门第氏族观念,北孝帝还率先将自己已经成年的众位儿子分封为王,使得朝堂之上并不存在什么太子皇子一说。
所以,这么一来,北昭的皇室子弟基本上都是骑马射箭样样精通的,也促使出身寒酸的子弟有了出仕的途径。只要你有谋略或身手,就可以有很大机会获得做官的资格。
他正沉思着,突然身边一个人用手肘碰了碰他,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他猛地抬头,目光询问式地望向那人。
那个人便是刚才一直站在上官棠身旁的那名男子,正面看他只觉得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似乎他整个人都有用不尽的活力。只见男子兴致高昂,怂恿他道:“兄台,我看你生的相貌堂堂,眉宇间有一股英气,不去投军真是埋没了你的才能,走,我们两个一起去投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