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想要挽着秦堰的胳膊,被秦堰看似不经意地躲开了。
秦璇有点失落。
她是知道的,不知道是不是伊贵妃的缘故,秦堰对身边的女人总是刻意保持距离,而她,作为皇后的女儿,竟是连一个寻常的妹妹对哥哥的亲昵都不能有。
不过,这样的情况不但针对她,也就没什么耿耿于怀的了。
“我没事。”秦堰抬眼,默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样?”
秦璇一听,简直笑成了一朵花,“还是二哥疼我,一回来就问我有没有生病。没有,我很好,见到二哥就更好了!”
“你废话!我成天和你在一起,还用问你有没有犯病吗!”秦镌又不乐意了,一把拉起秦堰,撇了秦璇,和兄弟坐在一起谈心了。
秦璇一副委屈的模样,再瞪几眼,结果秦镌就当没看到。无奈,她只好坐到一旁。
“老二,你这段时间不在,也不知道,那个赵启差点没把我气死!亏他还是个御史,什么事儿都干,就不干御史的事儿!”
“赵启?”秦堰想了半天,“可是那个之前因为被你抓了把柄而被贬的御史大夫?”
“对,就是那个赵启!之前被我抓着受贿,结果硬是从正三品摔到从六品的赵启!这次又和我对着干!”秦镌气得直拍大腿,看什么都不顺眼,直接把杯子砸了,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
“大哥,你说了这半天,这赵启做了什么,把你气成这副模样?”秦堰看了一眼那个粉身碎骨的杯子,不以为意。
“我就因为他那件事儿,觉得这官场风气也太差了,就提议完善一下官吏监察考核制度,每月每季每年检查官员政绩,朝廷考核吏部,吏部考核州郡,州郡考核县,凡是不称职的就处理了。可是赵启不同意,动不动就跟父皇说坏话,说什么激化矛盾,说什么操之过急,我看,他就是怕在被我查出个好歹来弄丢了乌纱帽!”
秦堰挑眉,微微一笑,“我看,他说的有道理。考核这种事,要实行,就必须完善。这件事牵涉太广,必须从长计议。现在,官场就是这么个风气,官官相护。一旦实行,会牵动很多人的利益,你未必应付得过来。父皇这几年以安静守成为主,很难采纳你的意见,没有父皇的支持,即使你是太子,恐怕也办不到。”
“怕的就是积弊,这么忍着,得等到猴年马月!”秦镌忿忿不止,“我说,你明明挺有能耐的,干什么非要把自己整得病蔫蔫的,看你朝堂上什么主意都没有,父皇对你可是越来越不满意了。”
秦堰只是笑。
如果他不是如今这副模样,每日只以诗画为伴,对外事不闻不问,只怕那人面上是满意了,心里就想着怎么把他解决掉了。
“不说我,大哥,你也该娶妃了,这样下去,父皇恐怕也忍不了多久,这些日子,他对三弟是越来越好了。”
“哎,就这点,我佩服你,当时父皇那么反对,你居然还把人留下来了,你说我怎么就这么难呢。”秦镌又拍大腿了。
之前兄弟俩聊天,秦璇也插不上嘴,现在听话题变了,赶紧说:“对了,我听说这次你还带了个姑娘回来?”
“什么?”秦镌显然还不知道,“真的?”
秦堰没想到秦璇的消息这么快,只能点头,“她还在忙,就不过来了。”
秦璇若有所思,却没有开口。反倒是秦镌,张口便道:“老二,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说你,整的什么画画弹琴的,你随意,这总是把人往府上整,这不是成心不学好吗!”
“大哥,你是不是在赵御史那里受了气,跑我这来撒气了?”秦堰喝了口茶,“我还以为,你是来欢迎我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