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正月的房间,一群人围住了床上的三个女子。看楼华语来了,有几人迎上来说:“你见识多,快给她们看看,这都是怎么了?”
“请大夫了吗?”
“去橘井堂请的。”正月道。
楼华语点头。如果真是公子殊所为,她这里有解药,如果不是,那庄末初一到,一切都不是问题。
她坐在床边,解开她们的衣服。根据经验,如果是宝贝所为,她们的身上会有针眼。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找到。
之前有一次,她也曾遇到公子殊给人下毒,用的就是蝎子。那一次,是蝎子从树上掉下来,针眼就在肩膀,那如果不是从树上掉下来,真要会在哪里?
楼华语又脱了她们的鞋子,果然,脚踝处有蜇针留下的痕迹。
如果这样,那倒好办了。她从一个瓶子中掏出药来,给她们三个服下,然后对其他人道:“放心吧,没事了。”
这药是那一次庄末初研究出来的,她一直放在身上,怕的就是公子殊对她下手。可惜,她现在中的毒,庄末初现在还没能研究出解药。
十三姐妹都懵了。她们请楼华语过来,也没想到她能把毒解开,此时就有些将信将疑,依旧等待着庄末初的到来。
而楼华语却走出了王府。她并不知道公子殊在哪里,但是确定,他离这里不远。
她先向左走,走出十几丈,就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他。
他仍旧是一身暗紫,斜靠在墙上,一腿支起,一只手屈在胸下,另一只手中,爬着一只蝎子,还不断用手指挑逗蝎子,被咬得渗出血珠。
“终于来啦!”公子殊察觉楼华语的到来,手一握,把宝贝收入怀中,冲她一笑,“哎,你还真是个大忙人,找起来这么麻烦。”
“麻不麻烦就看你用什么办法了。”楼华语拐了进去,也倚在墙上,斜视着他,“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小鱼儿,干嘛说话这么不客气,跟我欠你八百吊钱似的。这次我可真是奉命行事。”
“知道你是奉命,不然的话,我猜你会更喜欢直接进去找我。”楼华语移开目光,左右看了看,没人。
她对公子殊也有些了解,如果是公子殊自己要找她,绝对会用各种“高效”办法,如果是被叶泽派来,他就不介意浪费时间了。
“不错,都能猜到我的心思了,值得表扬。”他拍了几下手,说:“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不如请我到府上喝杯茶?”
“对不起,我想王府不欢迎你。如果想换地方,我想茶楼酒楼甚至是青楼,你都可以来去无阻。”
“算了吧,那些地方一点意思也没有,也就宁王府还能让我保留几分新奇感。既然不欢迎我,那就在这里好了。不过,说话要费劲一点了。”他用传音入密的方法道:“叶泽要你把秦堰的所有活动都告诉他。”
楼华语愣了一下。
叶泽难道要对秦堰下手?
她挑眉,看向公子殊,“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啊……这让我很为难啊……”他从怀中取出一届碧箫,在手中转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你也该体谅一下我啊。哎,咱可都是被逼无奈,不然,谁爱干这些无趣的事。就算不是为我着想,想想自己呗,这么做又不会少块肉,秦堰也不会知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究竟要干什么?”秦堰的活动和叶泽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这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觉得他行踪可疑吧。谁知道呢,他的心思,我可懒得猜。不过……”他转向楼华语,笑容弥漫了整张脸,“我还是猜了一下,你说,如果他早知道那一位也会对你有意思,他会把你交给谁呢?”
一转眼,他已敛去笑容,收了碧箫,轻飘飘地将话送到她耳边,“只要你想,你总有办法出来的,每旬一次,此时此地。”说到最后,人已经消失在下一个拐角。
楼华语默默地站了许久。
回到府中时,庄末初已经到了。他是从另一面来的,并没有看到两个人。
在他的诊断下,三人确定无碍,然后,楼华语受到了其他人的热烈感激,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庄末初看出她神色不豫,就道:“楼姑娘,借一步说话。”
于是,两个人来到楼华语的房间。落座之后,庄末初直接道:“他说了什么?”
楼华语撑着额头道:“他要我监视他的活动。”
她没有刻意去别两个“他”,但是彼此心知肚明。庄末初看她一脸疲惫,有些心疼,便揽她入怀,道:“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你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
“是,现在还没有,可是我怕哪一天……”
“别多想,到时候总会有办法,你现在想太多,只是负担。”
楼华语没有说话,此时,她只是想找一个人依赖。
庄末初也没有多说,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看着她的目光中,有几分无奈,几分柔软。
真希望怀中的女孩儿永远不要长大,还是年幼时无忧无虑的模样。可是,转眼间,她还是长大了,渐渐坚强,而自己的肩膀,不知道还能让她依靠多久。
许久,楼华语直起身来,脸上阴霾一扫而光。
“好了,我不多想了,想近一点的,连伊和池墨怎么不来?”
“池墨被连伊拉去救人了。”庄末初目光一黯,叹了口气,“连伊那个丫头,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医生。”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灌输的思想,争强好胜,连救人也要比。”
“不过,一千个人,她如果真的做到了,也实在难为她了。希望她能早些明悟吧。”庄末初站起身来,道:“宁王不在府上,我也不好呆太久,现在就走吧。”
楼华语点头,将他送出了王府,回来时,五月六月和闰月已经醒了,之后免不了要发表一下感恩告白,只是看到她们时,又想到叶泽的要求,心情又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