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十一人扑上来的时候,楼华语手中腰带抛出。白影在空中闪过,她手中一动,胳膊后振,将一个男子生生扯出人群,飞身点他身上几处要穴。没有真气,点穴威力大减,白练用得也不似往常一般得心应手,但是用来对付一些杂碎却绰绰有余。
其他十人反应不慢,瞬间投入战斗,而楼华语对白练的控制比他们对剑的控制更为娴熟,飞身站上一个男子肩头的同时,腰带轻舒,松开手中扯着的人。在另外两人拔剑劈来之时,她两脚一勾,倒立至地,借腰力将脚下男子射出,顺势一个跟斗,白练也落到了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这个男子被她连拖带拽当了几轮攻击,最后扯到身前,挡住了同伴六剑。
在他倒下之前,楼华语借力飞起两脚,踢开两名男子,身后三剑此时又到,刺在腰间。剑全部被白练缠卷脱手,甩向另外三人,刺死了其中两人,而另外一人在挡剑的时候没有防备,被白练缠住了双脚。
楼华语弯腰避敌,手腕跟着后撤,男子站立不稳,后仰摔倒,跌伤头部。
之前被楼华语以身为弓弹射而出的男子又冲上前来,剑指楼华语别无防备的右肩。楼华语右手一拂,衣襟衣袖飘荡而起,将剑卷起,再扭动手臂,剑碎,手也抓住了男子的腕骨,过肩一摔,正好挡住了身前一剑。又死一人。
剩下六人还有攻击力,而楼华语没有真气后,操纵白练体力消耗很大,也只能对峙起来。
秦镌没想到楼华语会武功,片刻愣怔之后,转身专心应敌。
他手中匕首质量很好,但也锩口,短兵器不够趁手,连伤数人之后,他也受伤严重,却不敢拖延。
敌众我寡,宜速战速决。
短暂对峙之后,他再次开始强攻,不计代价,只要赢。
冲天怒吼声将十几人惊呆,他手起匕落,却未能将人杀死。干脆揪住对方衣服,往地上一摔,然后拎起来当武器,为他挡了数剑,击退了又一次攻击。他大口喘气,又往楼华语那儿看了一眼,正看到楼华语卷起一人手中的剑,甩手向他扔来。
“接着!”楼华语喊了一声,也无暇看秦镌是否接住,又一次投入战斗。
还剩五人。
她稳住了呼吸,几跃之后脱离战团,轻轻提起白练,双手握住两头。那里,有四颗黑珠。
她将黑珠轻轻碰撞,发出声响,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五人。
忽然,白练一头快速飞出,所射之人不但不接反而后退几步。紧接着,另一端飞出,又一个黑衣人被迫后退。
这一面刚出,那一头又至。楼华语不再硬打,而是有目的地交替扔出白练,将五人连连逼退,但是每一次,都有意不让白练缠到几人身上。
她体力不多,能智取最好。
先是有意显示两端的黑珠,之后用目光暗示,然后,频繁出手,只是想用心理战术,诱导他们认为黑珠之中暗藏玄机,不敢硬接,只能后退,直到,退到她理想中的地方。
比如……现在!
楼华语双手齐出,白练击向最边的两人。两人向后弯腰,躲闪中又发现山崖,无法后退,想要站直,就见白练上的两颗珠子岔开,正中两处大穴,另两人身子一麻,后倾姿势不足以保持平衡,跌落山崖。
几乎同时,两手一并,白练向中间靠拢,又击向两人。两人已经上前,但这一次白练直卷而上,直接将两人摔了出去。
只剩一人。
楼华语还来不及应付,眼看一剑向胸前刺来,白练回防不及。她向后弯腰,将上身暴露给对方。男子剑尖下压,试图刺进胸口,不想剑落到胸前白衣之上,竟遇到了阻碍,无法刺入。就这片刻时间,白练已经收回,缠上他的双脚。
楼华语一个翻身将男子拉倒,手腕一动,白练另一端已经捆上他的右手,收紧,剑终于脱手。
她缓了几口气,在地上捡起一把剑,刺了下去。
最后一个人,亡。
楼华语松了口气,却敏锐地发现身后有人,一哈腰,向后就是一记飞腿,这个之前摔坏脑袋的男子又一次摔倒在地,气绝而亡。
楼华语这边算是解决了,但是秦镌那边还不容乐观。
接剑之后的秦镌并没有扔下匕首,左手长剑进攻,右手匕首防御,纠缠许久,对面的敌人从十一个减少到七个。
但是,他也快坚持不住了。
策划这件事的人显然知道他的实力,而派来的人更是将他压制得死死的,若没有楼华语,这一次他还真是凶多吉少。
想到楼华语,他不禁向那里看了一眼。就在此时,一道白光闪过,有人偷袭。然而,与白光一同到来的,还有楼华语的白练。她也不跟秦镌打招呼,缠住一把剑之后握到手中,对准了那个方才偷袭的男子,一剑毙命。
“打架的时候不要开小差。”楼华语看了秦镌一眼。
秦镌觉得有些没面子,但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就挺了挺腰杆。
“休息好了就开始吧。”这一次,楼华语用剑。原本她是不惯用剑的,但是白练用起来太耗费体力,现在用起来已经力不从心,相比之下,还是用剑省力。
斗志又一次燃起,秦镌再次一声大吼。楼华语仿佛没听见,而已经用过一次的招数这一次效果也不太好,但是,还是有两个人被惊得顿了一下,楼华语趁机刺死了一个,却错过了杀死另一个人的机会。她挑了其中的两个人,剩下四个交给秦镌。
秦镌干脆换了两把剑,左右开弓。现在他已经谈不上力气了,只能用这种方式以一敌四,却也实在勉强,胳膊上流下的血顺着手滑过剑柄,和两把剑上的红染在了一起。
他被四个人围在中心,或许可以刺死两个人,但身后必然有两把剑来袭,无法辨别方位,也就无从躲闪。而他背后的伤口,此时仿佛裂开的嘴,露出血舌,向外吐着红色的唾液,将黑色的长袍染成更深邃的黑,散发着浓重的血腥。
这两剑,他必须刺出去,否则,四剑合围,他会被捅出四个窟窿。至于背后两剑,运气好些,倒不致死。
他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