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堰起身倒水,洗了手。再次转身时,脸上已经不再是方才那种溺死人的笑容,而是一种,瘆人的笑。
这气氛变得也太快了吧。
“阿翎,你记不记得,今天,你都说了些什么?”他蹲下来,重新握住楼华语的脚。
“说过什么?”楼华语有点惶恐,想把自己的脚抽回来,没有成功。
秦堰从怀中取出一支毛笔,在笔尖处吹了口气,悠悠地说:“你说说看,我和太子,究竟谁更好看?”
楼华语眨眨眼睛,瞬间悟了。她当时说的貌似是……秦镌更好看?
“那只是权宜之计嘛……啊!”
脚心一痒,楼华语忍不住蹬腿,可是秦堰握得紧,任她怎么折腾,脚还是动不了,整个人就躺在床上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没力气挣脱了。
秦堰好像没听见一般,就像往常作画一般,专注地在她的脚上落笔,挥洒自如。柔软地笔毛擦过她的脚掌,引来她一迭声的求饶。
要放过她吗?
当然不行。这个小家伙,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太子好,明明是他救了她,还把她好吃好喝的供着,不知道感恩,这怎么成!
眼看楼华语痒得受不住,秦堰下笔越来越快,直到落下最后一笔。他把毛笔一扔,干脆就用两只手抓她肋下。
此时,什么惩罚都被他忘在了脑后,眼前,只有她笑靥如花。
楼华语痒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秦堰也紧跟着上了床,两只手不肯放过她,不管她怎么躲,都停在她的肋下。
楼华语可不是吃亏的人,之前只是没有想到,此时脑中一亮,有了主意,就不甘示弱,两只手伸入秦堰肋下,开始反抗,秦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个人轮流占据主动,就在床上打起滚来,整张床跟着遭了殃,被他们翻来覆去地折腾,被子被挤到地上,褥子也皱皱巴巴满是褶子,枕头不知道哪里去了,床帘被扯得耷拉下来。
楼华语一头青丝披散着,秦堰一头黑发同样凌乱,两个人闹得昏天黑地,大笑声和尖叫声传出房间,彻底打破了夜的宁静。
最后,因为体力耗尽,楼华语先停下手来。彼时,她正骑在秦堰身上,累得呼呼直喘,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额角鼻尖尽是汗水。她擦擦汗,往下一看,正对上秦堰的脸。
秦堰也没好到哪去,面色绯红,汗水淋漓,松脱的衣襟间,胸膛剧烈地起伏。
这形象对秦堰而言十分难得,楼华语看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秦堰被她感染,也笑了起来。没有之前的疯狂,两个人的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明。
渐渐地,两个人都不笑了。楼华语低头看着秦堰,秦堰抬头,看着楼华语。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夜,也安静下来。
许久,楼华语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坐在秦堰身上,连忙退下来,还没反应过来,身下的人忽然用力,之后,天旋地转。
视线再次定格。她躺在床上,仰视秦堰,而秦堰,在膝盖和双手的支撑下,在她上面,俯视着她。
空气忽然变得暧昧不清,呼吸也有些凝重。秦堰缓缓低头,而楼华语,睁大眼睛,懵懂地看着秦堰渐渐阖上的双眼。
他的气息靠近,靠近,终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