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华语气得咬牙切齿,“冬月,你……阿嚏!”
每一声巨响,都伴着身体的震颤,庄末初抱了她这么久,是在经不住她接二连三的冲击,也跟着一颤,一颤,又一颤。
这时候,正月反而不哭了,愣愣地看着,最后,破口大笑,“哈哈哈……唔……”
五月捂住她的嘴,把她拖下去了,在她耳边道:“据我观察,王爷面色比刚才黑了一倍,你和冬月好自为之。”
这话很灵验,正月立刻笑不出来了,偷眼看王爷,正在给新娘收拾鼻涕眼泪,看不出什么异样。不过,好好的一口上轿饭被她喂出这等轰动效果,好像是……不太理想。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楼华语终于上了轿,庄末初叮嘱,“小心不要被烧到,不要改变座位。”
楼华语点头,然后落座。轿子里很暖和,因为座位下面有个火熜,正好暖屁股,她冻了半天,赶紧向火,冷热一冲击,就又是一个喷嚏。
冬月听到,自言自语道:“我好像是真的放多了……”
因为都在王府内,从留听阁到和熙堂再远也远不到哪儿去。为了应上吉时,他们就带着整套装备,拉着整个队伍挨条路走,有的地方轿子刚好通过,观看的人群就被挤到后面,有花坛枯萎的,就干脆踩上去,总之,把王府逛了个遍,也没甩开兴奋的人群,而楼华语坐在轿中,景色是看不到了,净听人叫唤了。
本来还以为就府上家丁侍卫聚一聚,没想到在这几百号侍卫凑到一起,人也太多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总之楼华语是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暖和无一处不妥帖,正盘算着在轿子里多赖一会儿呢,结果,停轿了。
代表男方的阵仗都迎了出来,九月腊月和闰月都在此等候。
秦堰下了马,九月立刻迎上来,将糕点送入轿中以示敬意。
腊月和闰月以傧相身份出场,腊月引赞,闰月通赞。
腊月道:“新郎伫立于轿前——”秦堰便来到轿前。
闰月道:“启轿。新人起——”轿夫揭开轿帘,楼华语不情不愿地离开暖和的座位。
腊月道:“新郎搭躬——”秦堰拱手行礼,标试延请新娘。楼华语自轿中走出,结果九月递过来的牵巾,另一端,落到秦堰手中。
腊月继续道:“新郎新娘直花堂前——”秦堰牵引楼华语,慢慢走入和熙堂,转脸朝外,面前,便是一个香案。
腊月道:“新郎新娘就位——”两人上前一步,来到香案前。
闰月道:“新郎新娘进香——”九月递过香来,依次交给二人。
腊月道:“跪。献香——”两人跪下,三拜后起身,将香插入香炉。
闰月接着说:“跪。叩首。再扣首。三叩首——”
事实上,颖国风俗,各地婚礼形式都有不同,但是这首拜祭祖都是最隆重的。这一道程序完成,两人便正式进入花堂。
正前方,四张椅子,坐了两个人,皇上宋守道和皇后陈汝,看得出,他们的脸色不太好看。
楼华语在盖头后模糊地看到两道影子,自家父母不会来,那这两个人是谁可想而知。她是第一次见到帝后,一时有些愣怔,转头看向秦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