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像是脑袋开花的声音响起。
“砰!”那重拳侧过风飘零的面颊击在地面之上。
怎么回事?风飘零心中惊疑。
却见小创脸上带着惶然之色站在一旁哆嗦,而那名壮汉侧躺在一旁,鬓处鲜血淌下。
原来小创在巷口迟疑片刻,心里忍不住担忧便进来查看。却见那男子一拳拳猛击风飘零的面门,忙挥棍救人。
却不想情急之下,竟一棒打在那男子鬓处,瞬间死于非命。
“我杀人了,”小创浑身哆嗦,大眼睛中满是惊恐。
“小创。”风飘零躺在地上轻声呼叫。
小创带着哭腔来到风飘零,扶着风飘零起身,:“大哥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风飘零默然不语,只是伸手摸摸小创的头,示意安慰。
“你们这两个孩子,太冲动了,唉。”野叔有些颓然的来到近前,“你们杀了他们,官府会拘捕你们的,保不住还要杀头。”
“杀头!”小创一听这话,大眼睛颤动,惊惧无比。
“怎的还有人会管这些地痞流氓的生死。”风飘零脸上露出愤然之色。乞丐沿街乞讨倍受欺凌,死活无人问津,但这些整天作威作福的恶霸居然还有人管其生死。
“若是修真者他们自然不敢管,也没有能力管。”野叔苍老的面容上露出无奈之色,“可是像我们这些凡人,这官府是定斩不饶啊。”
野叔曲解了风飘零的意思,但也揭露了一个本质。官府欺软怕硬,整个大陆强者为尊。只要够强,自可纵横天地间。
“不怕,出了事,我一个人扛。”风飘零眉头一挑,这群乞丐虽然脏乱不堪,但对自己却关怀备至。此次闯下大祸,他绝不会牵连到这群乞人,不做忘恩负义之人!
“孩子,你是不知这世道险恶啊。那官府毫无公理可言,只看一个字钱啊。你若被他们捉去,那恶霸家人必定不会放过你,私底下必定会用钱财与官府其串通一气。
而我们一群乞丐哪里来的钱?这本就凶案,你不容易翻身,你这一去是必死无疑啊,是去送死啊。”野叔微微佝偻着身子,满脸悲戚道。
“但我也不能拖累你们!”风飘零语气坚决。他恩怨分明,即便是死也绝不后撤一步。
这在别人看来虽然显得倔傻,但这是他的性格,我就是我,这就是心中的信念。
“唉,”野叔叹息一声,苍苍的白发脏乱,“你快些逃离这里吧,我忍不下心看到你去送死。”
“那你们怎么办!”风飘零心中挂念。
“你走之后官府若来盘查,我们就说那几人皆是你所伤杀,这样就不会牵连到你了。”
“这样可以?”
“自然。”
“好吧。”风飘零微微颔首。
“好,事不宜迟,即刻起行。”野叔那黄浊的左眼眨巴,似覆着一层粘液,看起来略显诡异。
“现在走?”风飘零转身看向天空,朦朦的夜色下,看不到月亮,黑茫茫一片。
“现在就走,拿着这个”野叔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小团黑乎乎的东西递到风飘零面前。
“这是什么?”风飘零接过野叔递予的黑乎乎的小物件。
这是一个黑漆发锈的小铁环,径长约有一指宽,在铁锈的附着下那细细的体躯变得粗宽不一。
“这是一枚戒指。”
“戒指?”风飘零惊疑,他还真没看出来这么破旧的小铁环居然是一枚戒指。
像这样的小铁环,扔在地上也不会有人捡吧,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不眼吧。
“对,这就是一枚戒指。准确来说应该是一枚储物戒指。”野叔微微挺直腰身,似有些自豪的说道。
“储物戒指?”风飘零来自神域,自然不懂。
“就是这里面可以储存东西,但我没有道基吸收不了灵力,自然用不了。
老乞丐我也没钱,只能送你这个东西,路上凶险,你自己一路保重。”
“野叔!”风飘零心中感戚,不由得一下跪在这白发苍苍的老者面前。
“这孩子你这是作甚?”野叔连忙伸出黑漆漆的双手想要扶起风飘零,风飘零却纹丝不动。
风飘零眼神满是感激的抬起头来看向野叔的眼眸,“野叔,你的再造之恩我此生难忘,若我有幸生存下去,日后一定会加倍奉还。”
“罢了,罢了。”野叔那满是污垢的面颊上露出一丝伤感,微微摆手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快去吧,越早离开你越安全。”
“举手之劳对于我来说却感从身受。”风飘零伸手抱住野叔的大腿,似是回忆这老者给予自己的温暖。
在神域生活了那么久,看到的从来都是冷眼,听到的从来都是嘲讽。野叔的温暖对他来说,简直是冬日寒夜里的焰火。
“好了,快去吧。”野叔伤感。
“你们保重。”风飘零默然起身,拖着重伤的躯体,踉跄的行走。独自一人默然远行,身形渐渐消失在蒙蒙的夜色中。
“唉,苦命的孩子。”野叔用手捂住那苍老脏乱的脸,看着风飘零远去的方向,泪水从眼眶不由自主流出。
风飘零茫然无措的行走在街道之上,步履间有些踉跄。之前一番争斗,身体早已不支,连心神都有些恍惚,此时都是靠着意志力苦苦支撑。
天黑蒙蒙的,阴云铺盖在天宇之上遮掩星月,光线暗淡无比。此时行人更是稀少无比,大部分人都已安睡。
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黑色中若隐若现,还尽是从客栈中映射而出。
遇到那虽然贫苦弱小的乞人,他好不容易从那残忍的阴影中走出,此时又变成了孜然一人。
风飘零只知道要逃离这里,却不知该往何处去,依旧只能沿着一个方向默默前行。蒙着那白色丝滑手帕的右手紧紧攥着一个黑乎乎的生锈圆环。这就是他此时的唯一家当。
“何人来此,报上名来。”猛然一声大喝将他从恍惚中惊醒,风飘零抬头望去,却不知何时他已然来到一堵城墙之下,不知不觉间居然走到了城门口。
却见一名身穿甲胄的士兵站在那城墙之上,手中拿着一正在熊熊燃烧的火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风飘零正要出城逃离此处,看到城门不由得一喜。
随后略显恭敬道:“官差大人,我家里忽然出了急事,我得赶回去一趟,麻烦您放行让我过去。”
“明日不行吗?”那士兵被风飘零一句官差大人叫的心花怒放,但表面却还强装淡定。
“大人啊,家里的事急如星火,不能耽搁啊。”风飘零装作可怜的样子。
“罢了,看你这狼狈的样子,也不像是奸恶之徒。快些出城回家去,路上自己小心点。”随后那士兵淡淡的挥了挥手,城门被其他两人缓缓打开。
“谢大人了。”风飘零脸上露出微笑,随后踉跄着出城离去。
随后风飘零薄凉的嘴唇牵动起一丝邪笑,两只眼睛如狼般露出凶残之色。
学会隐忍与献媚是他能生活到今天的最强法门,不然他早已在那神域众人的排挤下被扼杀掉了。在那段悲苦的时光中,他总是装作一副天生贱骨头的样子。
要让所有人认为他风飘零不仅是凡体,而且还是一个草包。除不除掉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是完全是没有威胁的。
或许有人说神灵的子嗣,即便是凡体也应该崇贵无比吧!却不知的是最不待见他的就是那至高无上的神灵。
那种冷漠与无情仿佛没有血缘关系一般,甚至连风飘零都时常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是啊!真正的亲人怎么会如此冷血无情,神灵的子嗣怎么会是凡体?
自己多般不是那神灵的子嗣,风飘零时常这样安慰自己。
风飘零心中伤感,孜然一人他总是这样一个人在夜里默默的伤感,就像****伤口的小猫。
然后白日里在外人面前不敢露出任何破绽的演戏,忍受那百般羞辱!
他对此地毫不熟悉,周围天色更是黑咕隆咚一片,他只能沿着那出城之后的大路缓缓前行。风飘零他此时靠着意志硬生生的,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