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公子还是要小心一个人。”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乐观了没多大会儿,小鹂又开始担忧起来,“公子要小心霄王府里的那位,最好是不要打照面,能躲就躲,能藏就藏,能不见就不见。”
“霄王府里有鬼?”说得好恐怖的样子。
小鹂脚下一个踉跄,不可思议地扭头瞪着尹九,“公子连霄王都忘了吗?”
“除了吃喝玩乐和金银珠宝,本公子不觉得还有什么是需要上心和记忆的。”尹九脚下四平八稳,这自贬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相当的顺溜自在,反正她是捏准了,原来的九皇子爱金银珠宝,胆子又小,围绕着这两点,就OK了,“当然,本公子现在痛改前非、改头换面了,所以你们现在可以跟我说说那霄王府,本公子这次定会上心的。”她马上就要回京了,早晚要面对这些,现在就当是课前预习了。
“公子懂得上进了,这总是好的。”傅先生闻言欣慰,似完全不在意这九皇子前后巨大的落差。
小鹂叹了口气,算了,现在连傅先生都倒戈了,她也干脆跟着一起倒得了,清了清喉咙,小鹂煞有介事地开始介绍,“据说啊,三年前那霄王突然身患残疾,半面毁容,三年里吓死了三任妻子,而且还是个喜怒不定的瘾君子,杀人如麻,一乐掷万金。”
“据说?”尹九挑眉,也就是传言喽。
“没错,因为奴婢这几年来也没再见过那霄王,自从落下残疾后,他几乎是从来不出府的,好像是整整三年都没有人见过他了。”
“那他的这些事情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个好像说不通吧,而且就算他再不见人,娶亲的时候也总得露个面吧。
“这个,奴婢不知。”这样一说,小鹂也有些疑惑起来,“以前他没有残疾之时,奴婢倒是见过他。”
“既然他不出门,那本公子又为何要躲着他?”
闻言小鹂蓦地瞪大眼看着她,“公子当真都忘了吗?霄王殿下不出门也只是这三年的事情,以前的霄王可是号称京城纨绔之首,论其顽劣程度,刚刚的那位唐公子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公子七岁时被他带领着几个孩子给吊到了树上,直吊晕了过去,公子八岁时被他带领的那些孩子给推到了池塘里,病了三周,公子九岁时被他用墨汁浇了一头,公子十岁时被他剃去了半边眉毛,公子十一岁时被他扮鬼吓得病了一个月,公子十二岁时险些被他扒了衣服——”
“好了好了,本公子懂了。”尹九听得嘴角直抽,实在是不忍再听下去,这哪里是顽劣,这根本就是恶劣,这个身体没被他折腾死她都觉得是个奇迹。
“所以啊,以前的霄王都是如此了,那现在残疾了的霄王,性情自然是更残戾更恐怖了,公子绝对不要碰见他!”
“我也不想碰见他。”尹九很真诚地道。
夜漏清脆,残烛作响,忽然几声轻轻叩门,却也非常突兀。
尹九停下手中捣鼓了半天的物什,往被下一掖,起身走到门旁,轻语问了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