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快递没散出去多少，反倒麻烦上身。
沐寒蝉在心中画无数圈圈诅咒乐丰台。
她把三轮还给公司，兜里揣着不多的薪水，坐地铁到城郊，打电话叫阮家的司机开越野来接，得把山地车一同扛回去。
“夫人今天很高兴的样子。”
司机带着几分探究笑呵呵地说。
沐寒蝉笑了笑：“有吗？可能今天去百盛逛街人不多，所以心情好。”
“夫人说的我没听明白。”
“人少了就不用抢试衣间。”
“这样啊，夫人真是运气好。”
她故意说出一个具体的地名，就不再说话，看着车窗外闭目养神，司机也很有眼色地闭嘴。阮家司机都是阮明霍的人，他们有义务向老板报告老板关心的事情。
回到别墅，妈和李婶儿都还没回来，简单吃过晚饭，寒蝉早早上床休息。
她做着稀奇古怪的梦，太可怕了，她居然在厨房里炒菜，油烟熏得睁不开眼，拿起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往锅里猛倒，忽然整个锅窜起大火，火焰舔着天花板四处游走，整个房间都被大火包围。气变得烧灼，她困在大火里哭的稀里哗啦，不停喊一个名字。
“明霍……明霍……”
“乖，我在，醒醒。”
沐寒蝉睁开眼，阮明霍的脸放大在眼前。她立刻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胸前不愿意抬头。
“做梦了？”
“嗯。”
“梦见什么？”
“着火了走不出去。”
“乖，放心有我在。”
“嗯。”
阮明霍把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拍，良久，她才像小鹌鹑一样把头抬起来，头发散乱一张粉粉嫩嫩的小脸还带着惊醒的慵懒娇软，微微嘟着的唇仿佛在索要亲吻，看的阮明霍身下一紧。
“你回来的早，今天不忙吗？”
“嗯。昨天晚上我伤着你没有？让我看看。”他满眼的歉疚。
沐寒蝉握紧领口笑道：“不许看。”
“乖，我买了药。”
“不许，不许不许……我没事，你的特务们没告诉你我今天去逛了一天街吗？”
“他们还没来得及打小报告。”
两个人同时笑起来。
阮明霍半跪在床上牵起沐寒蝉的手，俯身亲吻，他笑着说：“昨天，弄疼你了吧？”
他把一个蓝色丝绒盒子放在她手心里。FANCYCD的logo印在缎带上，高级彩色蓝宝项链，皇家高级珠宝最经典的款式，五颗罕见的椭圆天然无处理蓝宝石为主体，透明级钻石只配当陪衬，一打开盒子，整个屋子都黯淡了。
冰凉的感觉缠绕在手腕上，璀璨的光芒显示着纯粹的名贵。沐寒蝉无谓地笑笑，仿佛手上拿的不过在平常不过的东西：“这是道歉？”
“算是吧。”
“你越来越败家了老公。”
“哄媳妇的基础手段，我还是有的。喜不喜欢？”
“看在它价值的份上，我如果说不喜欢就太虚伪了。”
“媳妇，你真不解风情。”阮明霍上前一步从她晃悠悠的指尖取走项链替她戴上，他说：“我希望你多一点虚伪，那样我更会好好宠你。”
沐寒蝉低下头，她所有的虚伪，那些需要用糖衣包裹起来的粉红色气泡，在她十八岁那年被尽数戳破，他知道的。
现在她二十九岁。
夜里，他要得很凶，从正面居高临下，仿佛要记住她的每一个表情。他不许她有一点点羞赧，当寒蝉试图用手臂挡住眼睛，他俯身深吻将她的手扣在枕头上。
“乖，让我好好看着你。”他的声音蛊惑而沙哑。
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疯狂之后，阮明霍抱着她去浴室，当水流划过肌肤熨帖酸痛的时候，她昏昏沉沉地听到他说：“我们再要一个孩子，萌萌已经大了。”
“不要。”
“别拒绝，好姑娘。”
她没力气和他争辩什么了。
次日醒来，沐寒蝉撑起酸乏的身体，洗漱完毕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打开梳妆台的抽屉，伸手却摸了个空。她略微瞪大眼睛，看向打开的抽屉，最里面的那格里的药瓶不见了，她藏着的一瓶避孕药。
小小的惊诧，原以为阮明霍不知道。
沐寒蝉合上抽屉走进浴室，站在洗漱台前。洗漱台下是抽拉式的杂物柜，抽开柜子洗漱池的下水管道裸露着，伸手在视线被挡住的洗漱池里侧，掏出用胶带粘好的避孕药，倒出两粒后放回原位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