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过分手了一个多月,可却撞见了三次,距离一次比一次接近。
他没有看到她的伤痛欲绝,她的身边有了别的男人,似乎活得比他更加精彩。
“你以为我愿意再碰见你?一个连分手都不肯当面说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再留恋!”雨恒大声喊出对他的不满。
其实她一直都在怪他,她受伤醒来后他却消失不见,等来的却是他的一张支票。
这是他对她最大的羞辱,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他用钱买来的女人。
后来的几次不期而遇,都超出她的意料,每次见他带不同的女人出来,她的心都像针扎的一样痛,绵延不绝。
宁子昂听完她这句话,在瞬间的愣神之后,颓然放开了她。
雨恒说得没错,当时他深受打击,只觉自己被背叛,每天喝酒疗伤,只想同她断绝关系好让自己尽快解脱,根本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或许在他内心深处他是蓄意这么做的,他也想让她尝尝自己的痛。
“既然这样,就随你的便,希望你真能尽好责任保护她。”宁子昂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我送你回去。”
雨恒没有回应,只是重新系好安全带。
回去的路上宁子昂不再飙车,只是正常行驶,车里的暖风吹得犹如春天,可二人之间流动的空气却异常冰冷。
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沉默的气氛,雨恒打开了收音机,里面正好播放的是万方的一首老歌——《恋你》。
当听到“离不开思念回不到从前,我被你遗落在人间,心埋在过去,情葬在泪里,笑我恋你恋成颠”那几句歌词时,雨恒嘴角不由扬起苦笑,这简直就是她现在的写照。
她对他付出了真心一片,可却被他弃之如糟粕,他已经有了正式的女朋友,可她还一个人独自活在过去的回忆中。
哀伤的曲调让她的心情愈发低落,她将头轻轻靠在侧门的玻璃上,细细品味着富有深意的歌词。
宁子昂发现她的不对劲,却以为她只是困了,便将声音关小。
那几句歌词他也听到了,他想她肯定是想起了阮季洪,虽然他不知道当时在美国二人发生过什么,可是雨恒独自一人回到中国,八成是姓阮的抛弃了她。
如今阮季洪变了个身份来到这里,又为她拍下那么昂贵的项链,傻子都看到出来他还爱着她。
现在他成全了她,放手任她回到阮季洪身边,她不是该感激他?
车子平稳的开到小区门口,宁子昂停好车,雨恒却没有什么反应,他探身一看,她竟然已经睡着了。
只是她面容没有以往的安详,睡梦中都颦着细弯的秀眉,似是有无尽的烦恼。
宁子昂脱下外套,轻轻的盖在了她身上,将收音机关掉。
他放倒座椅,静静的靠在坐枕上,难得他们之间还能有机会如此平静的相处。
倦意渐渐袭来,他也阖上了双眼。
雨恒悠悠醒来,发现身上披盖的是宁子昂的衣服,她慢慢转过头,望着他的睡颜。
俊美的脸庞在夜色下柔和得动人心弦,此时的他如婴孩般纯净,没有清醒时的讥嘲和冷厉。
她掀起身上的衣服,放在了座位上,静静凝视着他,心中泛起苦涩。
她伸出了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颊,低喃自语。
“子昂,你的心为什么变得这样快?”
她的声音掺杂着一丝哀怨,她明知道得不到他的回答,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从一开始,他们的步调就不一致,他一味的强取豪夺,她费心的拒绝回避;他不惜成本的逐渐攻占她的心,她一步一步掉进他温情的圈套中,可当她真为他动心深陷其中时,他却洒然后退,把她独自留在原地凭吊逝去的真情。
她默默的抽回了手,悄悄打开车门下了车,又轻手轻脚的把车门为他关好。
阻挡他们之间的不仅仅是这一道车门,雨恒这才真正领悟到,什么是咫尺天涯。
她一下车,宁子昂就睁开了双眼,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但他选择了装睡欺瞒。
他知道自己这次确实做得过了,可是在他看来,这样分手对他们双方都是最好的结局。
他处理问题一向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在感情上也是一样,快刀斩乱麻才不会留下后患。
所以他安然接受了尚依凌的情意,与她成为父母眼中乐见的情侣,他上班时拼命工作,闲暇时找女明星玩玩,日程安排得比以往都要满很多,仿佛这样才不会让内心空虚下来。
他认为他已经可以完全忘记雨恒,可今天见她同尚依凌一起出现,他蓦然明白她在心中仍然留下一抹余晖,让他的心再起波澜。
宁子昂仰头长叹,拨通了程仕奇的电话。
“仕奇,从明天起,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尚依凌,有人要对她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