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恒考虑再三,终究拨通了尚依凌的电话,同意当她的贴身保镖。
她现在确实需要钱,从她辞职算起,也失业了大半年,她当初不肯花宁子昂的钱,因此存款所剩无几,更何况每月她还要向外汇款,没有正式的收入来源实在无法支撑下去。
虽然阮季洪多次表示要帮助她找工作,可她不想再欠他的人情,尤其是在她发现他依然对她有情之后。
现阶段,她还没有从宁子昂的阴影中走出来,真的无法接受别人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尚依凌接到她的电话十分高兴,次日就将她带回家,让她见了父亲尚敬民,雨恒才发现这个尚局长人非常随和,没有什么官架子。
他告诉雨恒,最近处理一起特大贪污案,对方想抓住尚依凌要挟自己妨碍司法公正,所以需要她保护女儿外出时的安全。
雨恒欣然接受,她不想依赖阮季洪介绍工作,何况尚家给的报酬也算丰厚。
唯一让她有点刺心的就是尚夫人对她好像不太友善,眼中总是泛着淡淡的鄙夷,更懒得同她讲话。
尚依凌告诉雨恒,她母亲出身高干家庭,脾气难免大了些,可是人是很好的,让她千万不要介意。
雨恒自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她只要尽好一个保镖的本分就是了,自此她就负责尚依凌白天的安全,尚依凌生活比较规律,每星期都要上三个半天的培训课。
陪她去了学校,雨恒才反应过来,尚依凌念的学校正是当初宁子昂让她念的那所,而且她终于想起为什么总是觉得尚依凌眼熟,原来她在学校时曾经见过她一面,只是那时候她每天心不在焉,自是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这天尚依凌精心打扮一番,上午买衣服,下午做头发,雨恒没有多问什么,但也发现她今天心情很好。
从发廊出来,尚依凌神秘的对她讲,今晚要去见男友。
雨恒本想不去,觉得人家二人世界她站在边上无非是个电灯泡,可尚依凌却以保护安全为由,坚持让她一同前往,雨恒只好陪同。
路上她不禁肖想尚依凌男友的模样,在她看来,能配上像尚依凌这种名媛的人应该也是非富即贵,长相更是不会差到哪去。
尚依凌约会的地点在电视塔上的旋转餐厅,这里人流众多,因此雨恒对周边环境更加留心,唯恐有人趁乱伤害到尚依凌。
司机停好车,雨恒四周寻望了一下,竟看见了宁子昂的那辆法拉利跑车。
她仔细看了下车号,确认就是宁子昂平日开的那辆。
在陪尚依凌进餐厅的路上,雨恒不禁暗中祈祷千万不要碰见宁子昂,可谁想冤家路窄,她们一进餐厅她就看到宁子昂独自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
她微微低下头,希望能避过他,可是尚依凌偏偏向他所在的方向走去。
“子昂,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尚依凌含笑向宁子昂打招呼。
宁子昂站了起来,为尚依凌拉开椅子,这才发现站在旁边有些失神的雨恒。
“子昂,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请的保镖,夏雨恒小姐。”尚依凌似是没有发现雨恒的失常,热情的向宁子昂介绍,“雨恒,这是我的男朋友,宁子昂。”
雨恒强自镇定下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伸出了手。
“宁先生,你好。”
“夏小姐,你好。”宁子昂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装作不认识她,“依凌,想吃点什么,你来点。”
尚依凌接过菜单,要拉着雨恒坐在她的身边,询问雨恒爱吃什么。
“尚小姐,我坐在一边就好,这样方便保护你。”雨恒拒绝与他们同桌,而是坐到相邻的桌上。
尚依凌不再勉强,而是让服务员给她送去菜单,让她自己点菜。
雨恒点了份套餐,简直食之无味,她万没有想到尚依凌的男朋友竟是宁子昂,早知道是这样,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做她的保镖。
她对宁子昂避之不及,又怎么愿意再经常面对他,更何况还当着其他女人的面,可如今若是冒然回绝,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看来尚依凌并不知道她与他的关系,否则不会雇佣她,更不会介绍她二人认识。
既然宁子昂装得互不相识,她当然会紧密配合。
她偷眼望过去,见尚依凌笑语焉焉,宁子昂绅士一般的为她布菜,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曾几何时,他也这样温柔的对她,可如今新人换旧人,他的眼中再没有她的存在。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雨恒的心变得愈来愈麻木,终于等来尚依凌的召唤。
“雨恒,你先回去吧,子昂会送我回家。”她挽着宁子昂走过来,脸上布满甜蜜的笑容。
“那好,我先走了,尚小姐,明天你出门前给我打电话。”雨恒得体的告辞,并向宁子昂点点头才转身离开。
她疾步走进电梯,直到出了电视塔,才得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刚才在里面实在太憋屈,再呆下去她觉得自己马上就会窒息。
这时正值寒冷的冬季,在这繁华地区出租车并不好打,她又不想再撞上宁子昂二人,因此干脆直接走到公交站坐公车回家。
宁子昂载上尚依凌,平稳的驾驶着跑车向她家方向开去。
“怎么突然找了保镖?”他状似随意的询问。
“父亲最近处理个大案子,担心对方对我不利,因此一直想给我请个保镖,正好前一阵我在路上偶遇夏小姐,看她身手十分矫健,又听说她最近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觉得跟她很投缘,所以就特地请她保护我。”尚依凌解释得合情合理,心里却存试探之意。
“你需要人保护,直接告诉我就好,我自会派人保护你,何必找个外人?”他心中不悦,拿不准尚依凌是否知道他同雨恒的过去,若是她故意为之,他不得不重新品评二人的关系。
“我们认识没多久,当然不想事事麻烦你。”尚依凌多少听出他的不满,只能故作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