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惊动了村寨里的人,可是他们都躲在屋中不敢出来只有一个例外,就是那位被打死的孩子的母亲。
雨恒眼见那位不顾一切冲出来的母亲,急忙用当地方言大喊“快趴下”那位母亲看见倒地的儿子,捂着嘴失声痛苦,恍惚间立马被对方扫射过来的子弹击倒。
雨恒再也按捺不住,举枪就向对面的人射去。
一番交火,对面的几个人没有合适的掩体,陆续中枪倒地,雨恒赶紧冲了出去,急于查看那位妇女的情况,宁子昂没想到她如此冲动,只好也捡起门口地上的冲锋枪,护卫在雨恒身旁。
雨恒赶到那位妇人面前,夜色下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没有动静,雨恒缓缓蹲下身,伸手为她盖住了睁大的双眼。
“快走,这里危险!”宁子昂虽然理解她的痛楚,可是现在情况危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拉着她就往议事堂的奔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议事堂留守的两个保镖也被来人干掉了,他皱着眉略一思索,从地上捡起死人身上的一个挎包和一把冲锋枪,扔掉手中的消音手枪,便带着雨恒往村后的方向走去。
被他们打死的这些人都穿着迷彩服,看样子应是黑人雇佣兵,装备还比较先进,目前情况不明,不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几波人,所以暂时还是先躲起来比较安全。
白天的时候宁子昂跟着村里的酋长去过村后的矿区,那里地形复杂,可以找个隐蔽的地方先躲一晚,等自己联系到救兵后才想办法出去。
这时天又开始下起了下雨,通往矿区的道路本来就有不少积水,这会儿更是泥泞不堪,附近有不少沼泽地,万一不小心陷进去麻烦更大。
似是察觉出他的小心翼翼,雨恒适时从地上拿起一根较粗的树枝递给了宁子昂。
“跟紧点。”宁子昂接过树枝,不由的一笑,继续在前面开路。
这个男人在如此险恶的环境竟还笑得出来,雨恒不禁心中腹诽。
走了一小段路,雨恒的心情渐渐平复,看着宁子昂有些蹒跚的背影,她开始琢磨刚刚在村里发生的事。
以阮季洪的谨慎作风,从他们一到弗里敦他就应该收到消息,这几天他们的行踪阮季洪更是了若指掌,否则他不会让她今晚将宁子昂留在村里过夜,可是他派来的这些人竟然滥杀无辜,按照当初的计划,只是除掉宁子昂而已。
雨恒愈发困惑,被打死的那几个人明显就是非洲当地的雇佣兵,塞拉利昂曾经经历过十年的战乱,不少人参加过叛军或政府军,战乱结束后,叛军里的外国人基本都离开了这里,剩下的都是非洲本地人,难道阮季洪又雇佣了这些人来杀宁子昂?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当年的那些叛军,他们在叛军首领的训练下残忍嗜杀,那些娃娃兵还被植入了可卡因,根本没有什么善恶观念,害死一条人命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和阮季洪好不容易才脱离了他们,回归正常人的生活,阮季洪现在怎么又跟这些人联系上了,如果仅仅是为了帮她摆脱宁子昂,她觉得根本不值得这样做。
雨恒忽然注视着面前的背影,眼神陡然间充满恨意,就是这个男人,毁了她得之不易的正常生活,废掉了胡震宇的双腿,如今又让阮季洪重新与当年那些叛军勾结在一起,只要杀了他,一切就可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