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是原来的岗位,猎鹰行动的集训,最终还是没有走完。发生意外后,我算是以因伤退出的名义离开了那个团队,也终结了我的猎鹰之旅。
每天起早贪黑的都安排了科目,倒也分散了心神。加上舍友们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没空余的思绪去胡思乱想。除了夜深人静时,闭上眼睡不着,脑中想的都是那个人影。人脑很奇怪,它会自动过滤掉不好的回忆,然后剩下的都是精华。
好多个日夜反转下来,原本满载的愁怨烟消云散,只剩纯净的思念。
就是最后那幕伤人的画面,我也重新解读了一番。当时自个心胸狭隘着只想到男女情爱,从道义上来讲,他对我的批判是合理的。余浅姑娘确实手无缚鸡之力,据说才刚生产过两个来月,身体极弱,却能在危险发生时沉着冷静,而我这个练过的人却是慌了神。
这是其一。其二,如果换我被劫持,确实要比余浅姑娘好些,至少我能临场应变,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反击,但是柔弱的余浅姑娘却只能等待救援。这从根本意义上就受迫于被动,当时那种情形,如果不是许子杰和许子扬配合默契,很可能事情会发展到难以收拾。
这么一想后就通透了,许子杰对我的态度虽恶劣,但从某个角度来讲,也是在指导我关键时刻该如何临场应对。否则真如果到战场上去,恐怕早将战友陷入身死境地了。
强大的自愈系统,自动过滤掉他那句讨厌我的话,且当是被蚊子咬了一口,还留了个疤。等改天有机会了,我就咬回去。
思想境界上升几个档次,有了质的飞跃后,我苏敏又满血复活了。
正当我计量着该如何打破僵局时,领导找我来了。不为啥,找我煽情去。集训小伙伴袁珺,在没了我这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后,毫无悬念的在猎鹰行动里拔得头筹,成了名副其实的雌鹰。
然后组织不是搞那个颁奖仪式嘛,要在通报出最后成绩前,给前三甲的小伙伴们煽情一把。在那之前征求过她们的意见,问她们最想见到谁,最想与谁分享这胜利的成果。袁珺同志,忒么不厚道的点了我的名,然后我就成了悲催的后援,还得做地下工作者,悄悄溜进那会场,等主持人把话锋带到我时,才能出面。
我等啊等啊等,站在舞台后面吹了老半天的西北风,吹得我开始忧伤了。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这袁珺姑娘分明就是刺激我来的呀,勾动我好不容易平复的伤感情怀了。你说要不是那意外,许子杰也就不会来舍身救我,连带着后面那些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没准我此刻还能捧着第一名的成绩,站在高台上受万众瞩目,最主要的可能还能得到总指挥官大人的褒奖,这是件多美的事啊。可结果呢?只映衬了我的悲催......
当主持人念到我名字时,有意对着话筒轻咳了两声,佯装深沉,随后才气定神闲、慢慢吞吞从后台走出,缓步而上。这一过程中,台上那军装笔挺的袁珺姑娘,眼泪如滔滔江水,还没等我跨到台上站稳,她就以琼瑶式最激烈的拥抱撞进我怀里,差点没把我从台上给撞摔下去!
不知道的还当我是这孩子的亲妈,呃不对,是亲姐呢。至于哭成这样嘛?我甚为不理解。
可眼下举目都是方正队列,台底下起码有上百人,众目睽睽之下我总不能直接教育这姑娘吧,面对她把眼泪鼻涕都往我身上擦的行径,还得哄着吧,这才彰显我大度温柔的一面。于是正了正音,拍了她两下肩膀,正打算轻声劝哄时,目光就那么随意一瞥,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