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医院,居然闹出这么大的事!病患家属挟持医生闹事,可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是菜鸟,面对如此情况,居然六神无主,尤其是万一余浅姑娘有个差池,那我可就得自刎谢罪了。
倒是被挟持的人比我还冷静,余浅姑娘虽面带惊惧,却在朝我猛使眼色,立即明白她是让我去喊人。此事非同小可,我不敢有任何怠慢,悄悄转到盲点,闪身进了安全通道,拔腿就往楼上跑。
百米冲刺我都没跑这么快过,一冲进许子杰病房,急声喊:“快,余浅在楼下被人劫持了!”话声刚落,身旁一道劲风掠过,原本伫立在床边的身影已经不见踪影,而许子杰也掀开被子下地,不顾伤情刚有好转,就一边急问一边往外走:“怎么回事?”
事有轻重缓急,我不敢有任何隐瞒,走出病房门时,就挑重点讲了大致情形。许子杰止住步子,狠狠盯着我,那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寒漠,我从头到脚都凉意涔涔的。
“还不带路?走楼梯!”
我立即得令,率先往之前冲上来的安全通道跑,等赶到那一层时,被他从身后一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跨前一步跃过了我,眯起视线向门缝外看,这是双开门,底下有被卡住,所以露出了一拳的缝隙在那,正好看到外头的情景。
那方他的堂哥许子扬已经在与歹徒交涉,但效果甚微,我注意到他们两兄弟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然后下一秒,两人同时动了!许子杰一个用力,就将门狠狠踢开,砸中歹徒的后背,人就扑了上去,而那边许子扬也朝这边一个箭步跨进,长手一拉就将余浅姑娘拉出了歹徒怀中。这一来一往间配合的默契,当真不是一天两天能铸就的。
我也没闲着,扑向另一边持刀挟持医生的歹徒,出其不意先将刀给缴了,然后一招擒拿反扣,将医生给解救了出来。早已侯在旁的保安们全都冲了上来,接手过去,将歹徒压在了地下。
一阵忙乱后,队伍那叫一个浩浩荡荡,都压人去了。剩下些医护人员在清理战场,我忧虑地看向许子杰,他那惨白的脸色,分明就是动到伤口了。总算安定好后,肯老实回楼上的病房了,迈出电梯时,我见他身形一晃,条件反射手伸出去要扶他。
哪知他突然一声怒叱:“不要碰我!”人更是往旁边躲开了我的手。声音大到整条走廊上还有回音,我被吓住了,愣愣地看着他,手一点点缩回,那满是怒意的眸中有着沉浓的责备,“你是在怪我吗?刚才我......”
不等我解释,就被他怒声截断:“你住口!苏敏,收起你委屈的表情。你学过最好的搏击术,我教过你那么多,你的临场反应去哪了?你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被挟制,而你却落荒而逃,以后不要说我是你的谁!”
脸刷的一下白了,心往下沉,那话里话外......我幽声问出心底的疑问:“你的意思是当时就该我被抓为人质也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对吗?是这意思吗?”
明知他可能在盛怒之下会口不择言,却仍然忍不住计较那话后的涵义。
“是,如果是你被挟制,以你临场应敌经验可以有效掌控住情势,并能抓住敌方的弱点而给以反击。这是必须有的自身觉悟!”
去他的自身觉悟!就因为我经过培训,然后生生拿了把枷锁往我身上拷!可当时那情形哪容我考虑,所有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根本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