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子杰提及我名字时,抽回了凌乱的心神,却在听到他最后那句话后,心开始抽痛。原来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我和他的关系,只是被他界定为不正常关系。这些字眼好严肃,我在心底很想反驳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又没血缘关系,可是理由不够有力,就是“名义上”这顶帽子被扣下,也会很沉重吧。
这也是我在面对小叔叔质疑时心虚的原因,基本上可以料想到无论是老爹还是小叔叔,他们若知道我对他有了情意,会掀起多大风暴,他们定将反对到底。
可我有什么办法,对他倾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喜欢上他的时候,他姐姐还没嫁给小叔叔呢,还没那啥“亲戚”关系呢,那时我也没明白自己的心。等明白时,事已成定局,尤其是这十个月的相处,我对他越来越迷恋,即使在听到他说利用我,心很痛之外却没有任何愤怒,也没油生出放弃的念头。
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可真正打击到我的却是,接下来许子杰对余浅姑娘说话的语气,还有那小眼神,数不尽的担忧与温柔,他说他会尽最大的可能保她安若,让她坚信,她和他的堂哥许子扬会幸福。我从那星眸中看出了眷恋,是了,眷恋。原来,不是他的心太强硬,而是那里早已住了人,那个人的名字叫:余浅。
十个月前初见时,真的不是我错觉,女人对情敌的敏锐与身俱来。
是太震惊,还是太突然到无法接受?我选择退开步子,撒腿而跑,没有慌不择路,连我自己都好奇居然还能头脑清晰地按电梯楼层。抬手一抹,凉凉的,湿湿的,唉,怎么又哭了呢?从小到大都很少抹眼泪的,倒是一天里头哭了两次。
在即将跑出医院大门之际,突听身后传来喊声:“苏敏,等等!”
我顿了顿身形,那声音是......余浅姑娘的,她来追我干嘛?我现在这个狼狈样子可不能被她看到,冲出大门就准备拦的士,突听她喊:“苏敏,子杰晕倒了!”
什么?身体比脑子还要反应快的奔了回去,急问:“他怎么了?”在许子杰这件事上,我算是栽了,根本就没法忽略与他有关的任何讯息。而就从称呼来看,我与人家姑娘似乎就差了一截,子杰......好亲密。却听她道:“他刚才一激动,点滴的针头掉了出来,人霎那间就昏厥了。”
我顿时面色变白,丢下一句“我去看他。”就急冲冲往楼里头奔,但没走两步就听她清冷的声音在问:“你是想去质问他吗?”身体一僵,止了步子,质问?我哪敢。不是我怂,而是他一个瞪眼我就胆寒了。想起了刚才偷听的那些事,心情变得从未有过的沉重。
余浅姑娘指了指旁边,示意去那边谈话。从她面色中辨认应是有话要和我谈,心里虽焦急许子杰的情况,却不好拒绝她,只得与她一同走到僻静处坐下。她直截了当点明了我刚才的偷听举动,在我还没来得及觉得难堪前,又问我是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啊,就是觉得挺悲催的,喜欢这么一个人,不仅在算计利用你,还心里头有了人。相比之下,后者比前者更让我觉得难受。
想说这指挥官大人的脑袋是咋长的,明明只要顺应下我对他那明目张胆的贼心,就可水到渠成助他成事,做老爹的女婿比什么都来得妥帖,他却偏偏舍近求远,拿命去换什么筹码来跟老爹谈判。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眼前这余浅姑娘吧。
这是不是就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