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把我鼻子打出血了。”钟天笑想下车,不跟她谈了。
“睁开的你眼睛看看,这是我的警官证,这是我的枪,我车内有摄像头,你袭警我可以随时毙了你。”冯乔拿着枪,看上去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你先打我的。”钟天笑捂着鼻子话也说不清了。
“谁让你侮辱警察。”冯乔将警官证扔到储物柜,拿着枪防备着钟天笑,见他可怜兮兮的捂着鼻子,便给他抽了几张纸。“塞住鼻子,说正经事。”
钟天笑用纸塞住鼻子,又擦了擦手,拿着警官证一看,上面写着:一级警员,冯乔。
“照片真丑。”他嘴依然厉害。
“要你管。”
“快说,什么事,我还没吃饭呢。”钟天笑没好气将证一扔。
“哦,是啊,连续揍王八蛋都揍忘了,请你吃顿大餐,就当给你补血了。”冯乔说完将枪放好,开着车出了小区。
“你还没问我吃不吃你请的大餐呢。”钟天笑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我就在这里跟你说好了,说完了你滚回去,我自己去吃。”冯乔才不受威胁呢。
“好,好,看你请多大的餐再决定。”钟天笑挥挥手装模作样地说。
“我擦,你真能装啊!”冯乔笑着挖苦道。
“我靠,牛逼!”
“真震了。”
“这是去开房了吧?这小子有钱开房吗?”
“哎,我没机会了。”
七楼窗户伸出来的四个头颅一直盯着那辆摇摇晃晃的车,他们在黑夜中吵吵闹闹,毛进更是痛心疾呼,一直看着大切诺基消失在路灯尽头,才不甘心地缩回去。
半小时后,冯乔带着钟天笑来到一个大排档。
“这就是你说的大餐?”他明明内心暗喜终于可以不用吃包子了,但嘴上还是各种装。
“你先吃再叽歪,这里海鲜鱼羊牛都有,你要吃多少就点多少,但必须得吃完。”
“能喝酒吗?”
“你喝吧,我开车,但你只能喝一瓶,不然待会儿又跟神经病一样,我担心自己会真的嘣了你。”
钟天笑一口气点了很多吃的,还点了瓶黄酒。
“你不要浪费啊!黄酒只能喝一半。”冯乔买单时有点心痛。
“我保证吃完,喝得再醉,我心里也是清醒的,我又不是好色之徒。”
“哦,是嘛?那刚才的黑手是怎么回事?”冯乔只喝开水。
“那是为了报复你,谁让你今天揍我那么多次。”钟天笑倒了一杯黄酒,一饮而尽,身上暖和多了。
“虽然你人丑又怂,但还挺有才的。”冯乔点点头说。
“何才之有啊?混得这么惨。”他又倒了一杯。
“你喝慢点,菜还没上呢。”冯乔一把抓住他快要送到嘴边的酒,按下来放到桌子上。“我看了你的那个剧本。”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都没经过我同意啊!”钟天笑拿起酒杯敲了下桌子,以示自己很气愤。
“那个高个儿说可以看啊,他说根本没人看,那我就觉得勉为其难的看下,也算是支持你啊!”
“那个蠢货,哪里知道好坏,虽然你今天打了我,但也揍了他,所以我心里还相对平衡些。”
“不过写得还蛮好,笑得我肚子痛。”冯乔说着说着,大概是又想起了一些好笑的片段,自己在那傻笑起来,喝到嘴里的水还飚出一滴来。
“是吗?真的有这么好笑吗?”钟天笑本来不爽,但听她这么说,心情大好,这是第一次有人夸他剧本写得好,虽然刚才脸都被这个厉害的女人打肿了,但此刻看着她冒着傻气在那笑,露出两个小酒窝,便觉得她也有漂亮小女生可爱的一面。
“你要不打人,就这么傻笑着,还挺漂亮的。”钟天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把冯乔看得都不好意思了,转过头去催菜。
“好了,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钟天笑表示了自己的大度。
“这就勾销了啊?说明你们男人就是好色,被漂亮女人打脸打成这样,还能忍,要是我不管对方有多帅,非得把他头拧下来。”被人夸漂亮,总是开心的,冯乔也不例外,虽然她早就听腻了。
“我这叫心胸开阔,懂吗?你可是个美…哦…还算不丑的姑娘,别动不动就要拧人头,我胳膊还痛呢,将来谁敢娶你?”钟天笑一副她爸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
“我自己养得活自己,干嘛非要男人?”冯乔自小性格强悍,男人虽然垂涎她的美色,却没这个胆。高中时期,一个男生为了追她,练了半年跆拳道,想要用武力征服她,却被她打哭了,直到男生发誓以后不缠着她,她才收脚。
“我是空手道黑带三段,但我的实战技术比这还厉害,就是因为技术过硬,才被秘密特招的。你以为上头会随便将任务交给一个小女生吗?”
“到底是什么任务,有没有危险啊?需要我干嘛?”钟天笑觉得自己还挺怕死的,不敢得罪恶人。
“我肯定有危险,你只要什么都不问,就没危险,只需要带我进剧组找点事就行。”
“那万一别人找上我怎么办?”钟天笑担忧地问。
“你就说你压根就不认识我,再说我会保护你。”
“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钟馗天师的后代,开七窍,戒五毒,入正道,专克妖魔鬼怪,会需要女人保护?”钟天笑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冯乔一句没听懂。
“还没喝两杯就醉了,胡说八道。到时候被吓得尿裤子可别怪我没保护好你。”
“说了你也不懂,你也不信。”
“你们文化人,是不是都这么爱胡说八道啊?”冯乔对钟天笑的印象在看了剧本后就已经有些改观了,不再那么讨厌他,虽然他还是个小流氓。
“不想讨论这些,没有成就的人没资格酸,什么资格都没有。”钟天笑说到这,突然变得伤感起来,一口喝了杯中酒,半天没说话,冯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吃东西吧,不然容易醉,还伤胃。”冯乔拿过钟天笑的盘子,把每样吃的都夹好放到他跟前。
“谢谢!”钟天笑说了句让冯乔大跌眼镜的话,她没想到这么嘴欠的家伙还会说谢谢。
“还有,别告诉任何人我是警察,知道吗?否则我的小命就不保了。”冯乔特意叮嘱道。
“有这么严重吗?那万一你要受伤了或是嗝屁了怎么办?我怎么向你哥哥交代?怎么向你父母交代?”钟天笑有点担心,他没干过什么危险的工作。
“你这是怕我死了没人揍你,还是怕我哥哥?”
“我一个凡夫俗子,什么都怕,行了吧?”
“没事,我跟他不相干,跟你也不相干,这是我的工作。”
钟天笑心里很惭愧,这个眼前给她夹菜,手指纤长白皙的姑娘,可比他要男人多了。
“你多大啊?”钟天笑知道问这个问题不礼貌,但这姑娘不像个矫情的人。
“24,哦,不对,应该是过完年24,现在还是23。”冯乔咬着筷子看着钟天笑不好意思的狡辩道。
“这么小,干这么危险的工作干嘛呢?”
“坏人总得要有人抓啊,生死有命,人人都怕,你还能坐在这里喝酒吃烧烤?人间正道是沧桑嘛!”
“来,为人间正道干一杯,明儿来上工,不过真正的老色狼不少,你要注意安全,我们虾兵蟹将一个,怕是保护不了你。”钟天笑这句话并不全是玩笑,他知道眼前是个好姑娘,不是沈虹那种女人可比的,但也不是他这种一无所有的男人可以拥有和保护的。
“放心,谁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就阉了他。”
钟天笑看着她,吓得伸了下舌头,喝完手中这杯酒,他已经有点醉了。
“我醉了,吃不下了。”钟天笑发呆地看着酒杯。
“没事,让老板打包,带回去给你兄弟吃,你们过得蛮艰苦的。”